从身体,到心灵的这份寂寞,你是否还挨得住?
可以看到的形单影只,不是寂寞;可以说出来的孤独,不是寂寞。寂寞是无人能理解、无人相伴、无人挂怀时的落寞;寂寞是人生失败、愿望落空时的悲凉;寂寞是不得不选择,不得不被放弃时的不甘:寂寞也是一种抓不住、找不到的回忆……而这些,正是我在《十种寂寞》这本书里读到的“寂寞”。
《十种寂寞》封面《十种寂寞》是一本短篇小说集,围绕“寂寞”这个关键词,展开讲述了10个主题故事,故事看似独立,但却彼此相连,因为你会在一个故事,看到另外一个故事中的人物。
比如,在《猫头鹰出来的晚上》这个故事中,阿郎只是寥寥几句的配角,而在《黑夜》中,他却是主角。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每个人都可能在别人的生命中扮演配角、过客,或者路人甲,但在自己的人生中,却又都是实实在在的主角。
文字之间,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物,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可奇怪的是,当他们离开人群,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都会因“倍感寂寞”,而变得难过。
这本书的作者——简媜,作为华语文坛大家,是公认的实力派女作家,著有《胭脂盆地》《旧情复燃》等书。她并没有将寂寞体现在故事的表面,没有描述人们形单影只的状态,也没有把用苦难来凸显幸福,而是将“寂寞”这种感情藏在文字中,写在人物的灵魂深处,让你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隐隐发痛的寂寞感。
在整本书中,我印象最深的是《黑夜》、《一天一夜和第二天早晨》、《待续》这三个故事,为什么我说的是印象深,而不是喜欢,因为故事太苦,我一点都不喜欢,但却苦得让我久久不能忘。
一、遗弃
曾在网上看过一个搞笑视频:妈妈带着孩子一起出门买菜,结果自己回来了,把孩子忘在菜场,到家才发现孩子不见了,于是匆匆忙忙回去找。在视频里,是马虎造成的笑话,甚至可能是为了大众观感,故意设置的情景。
来源《明天,妈妈不在》如果一个孩子真的被妈妈遗弃,那是什么样的体验呢?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孩子是憨傻的,并不知道自己被遗弃了。可这一幕,却被另外一个孩子看到了。
阿郎,《黑夜》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亲眼看到母亲遗失了智力上有缺陷的弟弟,虽然情有可原,因为父亲离世,母亲一个人无法照顾、抚养3个孩子,但这件事还是让人觉得悲哀,尤其是看在阿郎眼里。我猜测:当他听见母亲祈祷傻弟弟能碰到心善的人时,阿郎的心里是害怕的,害怕下一个被遗弃的就是他,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又把弟弟找回来了。
虽然,阿郎那时也未成年,可他什么都懂。懂得母亲为什么会遗弃弟弟;懂得不止胎记是父母给的,憨傻也是父母给的;懂得母亲为什么最终会离他们而去……可唯一他不懂的是,自己的内心为什么就是填不满。
直到阿郎看见躺在血泊中的“阿伯”,他才明白了。原来,他一直希望时间可以重返,自己可以回到那个让一切改变的夜晚,这样爸爸就不会死去,妈妈也不会离开,一切都不会改变,而他也还是那个“坐在爸爸脖颈上、嘴里含着牛奶糖”的小男生。
或许,如果可以找回那些被遗弃的东西,一切就可以重来了。
二、欺凌
在《一天一夜和第二天早晨》这个故事里,有这样一段话:“明天,太阳下山的时候,她发誓:我也要翻过这一页。”可我们要知道,有的事可以过去,有的事却要成为一生的印记。
悲伤春如,和大多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不是为了大城市的繁华,只是想为渐渐老去的父母,分担些经济压力——争取早点承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可却在一次聚餐后被同事Q暴了,在得知有孕,还不到20岁的她,满心除了悔恨,还有就是失望,不知道明天该何去何从,因为好像她没有了明天。
电视剧《我在他乡挺好的》中,纪南嘉说:“这座城市给过我伤害,也给了我想要的生活。”而对春如来说,这座城市曾给了她一条活路,让她看到挑起一家担子的希望,而如今却又将她逼向深渊,让她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看着发霉的小屋,空荡荡的行李箱。此刻,她最想念的,就是家乡和爸妈。可此刻,她最不能回的地方,就是家,最不能联系的,就是父母。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会给父母丢人,也会让他们失望。所以,春如只能一个人扛过所有的苦难,咬着牙前行。
在春如的故事中,我读到了3种寂寞:一个人,身在他乡的寂寞;既要照顾父母,又要顾及弟妹,一个人扛起责任的寂寞;还有就是被人欺凌,却无人可说的寂寞。
来源《我在他乡挺好的》也许,只有那个菠萝包——“咬一口觉得从头香到脚,好像被谁紧紧拥抱”,“把它当作唯一知情的好朋友,躲在胃里给她力量,陪她渡过这一关”,才能给她寒冷的内心,带来些许安慰。
三、失败
在《慢慢变富》中,松浦弥太郎说:“成功的对立面不是失败,而是无所作为。”那么失败呢?我想它的对立面,应该是“未完”。
士婷和士承是一对兄妹,可却是两个极端,哥哥样样拔尖,妹妹样样垫底。也许,是他们的名字在作怪,妹妹士婷只需不断成长,亭亭玉立,可哥哥士承,却注定要承担起责任,负重前行。可现实,哪有这么泾渭分明的事呢?
在士婷的记忆中,听得对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有你哥哥一半好,我就知足了。”当大人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成了自己的兄弟姐们,或者就在身边时,自己似乎开始较劲,既然我做什么都做不好,那就索性不好了呗。于是“她从此越来越不用心,而哥哥越来越用心,好像除了他自己的,还一肩担起她的责任。”
士婷曾一度感觉:哥哥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证明她的无能。后来,她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她就可以有理由不做得那么好,有理由失败。但直到哥哥离开这个世界后,她才明白,原来哥哥是多么寂寞,承担了多么沉重的“责任”,那些对她而言微不足道的责骂,却成了哥哥眼里“背后的箭”,也是将哥哥推向深渊的手。也许,从某一刻起,哥哥就已经下了决心。
电话里房东说:“没见过你哥这种人,把房间收得干干净净,两个皮箱,还留住址……”
他整理行李的时候,一定怀抱一颗要远行的心,执行坚定的不再返回的计划,断了该断的、舍了该舍的。
来源《阳光普照》简媜笔下的《待续》这个故事,和电影《阳光普照》的剧情很像,一直生活在阳光里的“阿豪”,就像一直是父母骄傲的士承一样,身处在阳光之下,太过刺眼,他也想偶尔躲进阴影里,可谁也没想到,他们都再也没出来。
也许,在这件事之后,他们的父母都会后悔,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人死无法复生,时间不会重来,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
生活总是充满着寂寞、失落、不甘、悔恨、失败、意外……可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人生,幸福与意外并存。我们要明白,重要的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而是今天和明天;重要的不是离开的人,而是还在身边,还陪着你的那个人。
借用《阿甘正传》里的经典台词作为结尾:“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所以,别怕寂寞,别怕挫折,也别怕苦难……因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