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我把手环在他的腰上，手指交叉放在皮带扣的上方，掌心下面是一小块肉肉，软软的，随着他的呼吸慢慢起伏。手指轻轻戳的时候，像是在逗鱼缸里的小鱼，一下一下若有若无，只有偶尔的触碰，真正想抓住时，又滑不溜秋地总从指缝间逃走。就像此刻，想用拇指捏出一点肉时，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我把右手缩回，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弯腰挤出一块来满足手指的欲望。

“抓好。”他的声音顺着风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笑了一声，又把手环在他的腰上，用力捆紧，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问：“难受不？”

他不说话，双眼只看着前方。

前方，只有下雨过后被打落一地的黄绿色叶子，以及红色的木棉花，红绿交错铺了一地，掩盖脏污的石板路。石板路上两旁的树木却与之相反的干净又明亮，每片叶子都像在闪闪发光，雨后的阳光一贯的不甚灼人，却甚是晃眼。

他把车开得飞快，转眼就穿过了宁静的公园小径，进了城市化无趣又乏味的街道。两旁的建筑不断后退，偶有行人还撑着伞，分不清是在遮雨还是在防晒。我闭上双眼，靠在他背上，视线里一片黑暗后，空气中的泥土味就格外清晰，清新中带着点腥味。

“还没到吗？”

“快了。”

出发前他没说去哪，只摇摇头一脸神秘。其实，去哪都无所谓，这样的天气，这条路长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