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 II 金融界里的侠客梦

本篇文章参与侠影盟第二期主题写作活动

小时在海外看刘德华版“神雕侠侣”，惊觉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神仙眷侣！陈玉莲的小龙女美若天仙，刘德华的杨过玉树临风，就连金庸也说刘德华和陈玉莲是他心中最美的神雕侠侣。刘德华的杨过，桀骜不驯却又一往情深，内心好是向往，美中不足的是断了一个手。只可惜该版在内地的播放率不如同期的黄日华版“射雕英雄传”，因此把名扬内地的机会让给了古天乐版，但在海外，刘德华版的知名度远胜古天乐版。后看“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得以认识令狐冲，为李连杰版的令狐大侠所喝彩。之后再看吕颂贤版的令狐冲以及读了金庸的原著“笑傲江湖”，直叹李连杰演的是大侠令狐冲，而吕颂贤演的是金庸笔下的令狐冲，“长方脸蛋、玉面薄唇”，浪荡不羁又略带忧郁的气质，如同活生生地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大师兄令狐冲。那时候，真希望能够融入电视剧里，做一轮“过儿”或“冲哥”的侠客梦。

金庸眼中最完美的神雕侠侣

2009年自某外资金融机构澳洲转至其中国区总部上海工作，辗转十三年，走遍北上广深港澳四大城市和两大特区，颇有一种江湖人士持剑走千家的心态。想起小时看的武侠电视剧，如刘德华版“神雕侠侣”、吕颂贤版“笑傲江湖”，甚至就卧龙生小说改编的亚视“仙鹤神针”、台视郑少秋版“香帅传奇”和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都看得如痴如迷，内心总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把自己的经历融合于江湖里，写成一部武侠小说，尤其醉心于令狐冲和杨过似的风格。

吕颂贤版令狐冲“玉面薄唇”

2021年10月2日正式撰写长篇小说“天杀·明京”，至今写了二十五万字左右，预计整套小说合共四十至五十万字。之所以写长篇小说，除了幼时的“武侠梦”外，还因为两个经历所燃起了这份热情。第一，2014年在某外资金融机构“明京”某区做行长，面对着一个持续亏损的分支机构，采取非常进取的改革措施，从而扭亏为盈。然而，也因为这种进取的改革，被上司（即某外资金融机构中国区副行长兼某部门总监）叫回中国区上海总部面训，“盲冲冲往前冲，你当你令狐冲啊？” 一气之下，就撰写令狐冲重出江湖的武侠小说“笑傲江湖后传”，合共接近三十万字。小说里面所有杜撰的人物皆有原型，尤其以某外资金融机构的朋友为主。第二，由于旧版文笔粗糙，且主题为讽刺某外资金融机构，加上部分人物内容套用金庸小说（如直用令狐冲名字），内心一直希望能重新撰写本真正的武侠小说。后读了“长安十二时辰”，为其十二时辰的紧凑故事所着迷，所以定下了女真间谍意图借至今未解的“天启大爆炸”来祸害大明，而明廷中人如朱由检、魏忠贤、孙承宗等亦勾心斗角，从而勾勒出一个三十六时辰的“天杀·明京”的蓝图框架。可惜虽有大纲，却因种种原因灵感未能正式爆发而握笔不前。直至2021年9月底，和个旧同事午聚，她在我们面前炫耀读狄更斯小说，惹得我好生“愤怒”：“既然你显摆狄更斯，那我就把你写进我的小说里”，于是根据原型的外表性格定了女主“小奕”，从而开卷写作。

17年游银川扮大侠过下瘾

言归正传，小说男主令狐过，顾名思义就是参照了令狐冲和杨过，但若以金庸之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杨过与令狐冲都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大侠，只有郭靖才是顶天立地的大侠。同样的，小说里面真正的大侠是另一个人物（后段会有更多笔墨），那就是袁崇焕。一如金庸所言：“袁崇焕真像是一个古希腊的悲剧英雄，他有巨大的勇气，和敌人作战的勇气，道德上的勇气。他冲天的干劲，执拗的蛮劲，刚烈的狠劲，在当时猥琐萎靡的明末朝廷中，加倍的显得突出。 他的性格像是一柄锋锐绝伦、精刚无俦的宝剑。”在金庸的心中，也是在很多金庸迷的心中，袁崇焕才是真正的、真实的“侠之大者”。

袁崇焕才是“侠之大者”

笑傲江湖的时代背景没有明说，但根据蛛丝马迹，如武当派、如人物衣冠，应该是在明朝。金庸笔下的笑傲江湖是一个杀戮混乱的年代，那就是说断不可能发生在太祖、成祖甚至仁宗、宣宗的中兴年代。观明朝历史，英宗宪宗开始衰弱，孝宗时期短暂中兴，武宗时期及之后又开始乱政，因此徐克在电影“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里，将故事背景假设于神宗年间是为合理。令狐冲并没有任何为国为民的举动，如铲除奸臣、剿灭倭寇，以及平定塞外之类都没有，最了不起的就是看到吴天德欺压百姓而将其作弄收拾。金庸在“笑傲江湖”的后记里写道：“令狐冲是天生的『隐士』。令狐冲不是大侠，是陶潜那样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的隐士。风清扬是心灰意懒、惭愧懊丧而退隐。令狐冲却是天生的不受羁勒。” 例如，他挑逗田伯光，“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虽说本意是从淫贼手中救出仪琳，但也可以看出令狐冲的任性不羁。不过，令狐冲虽然不是令狐大侠，但足以称为侠，如他救林震南、救仪琳、救向问天，甚至救任我行都看得出他好打不平的侠义心肠，所以令狐冲是一个游侠而不是大侠。

李连杰的“大侠令狐冲”

相比之下，由于时代背景（蒙元侵宋）以及受到郭靖的影响，杨过的侠气更重。如在襄阳城上，当杨过问起郭靖是否有信心守住襄阳，郭靖的回答是苍穹有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敌人驱逐及追杀逃往襄阳的百姓时，杨过本想替父报仇却心中反覆念着郭靖那两句话：“莫错杀了好人！好人怎能错杀？” “神雕侠侣”小说这般刻画，“在他内心深处，早已隐约觉得父亲远远不及郭伯伯。。。” 结局的时候，杨过力助郭靖黄蓉打败金轮法王，救了郭襄，杀了大汗，算是名正言顺的“神雕侠”。然而杨过不能称为真正的“侠之大者”，且不说后期襄阳城破时，杨过没有出现，即使在襄阳大战中，他的出现更多像是救郭襄和报答郭伯伯对他的厚爱，而不是像郭靖那样单纯为了拯救大宋的百姓和江山。性格上，杨过桀骜不驯，就连刁蛮任性的郭芙也骂他“不可一世”，而不是像郭靖那样具备大侠的胸襟。例如当郭芙求他出手救耶律齐的时候，杨过要郭芙磕三个响头，虽然事后扶起了郭芙并说这是玩笑，但显然不是“侠之大者”所应该说的话。

古天乐版在内地被奉为经典

由此可见，无论令狐冲和杨过都不是真正的“侠之大者”，但好些人非常喜欢杨过和令狐冲，除了个人经历情节，更重要的是他们相对于郭靖这种完美的大侠，更有血有肉，更为真实。试问当今世上，有几个人像郭靖这样为国为民可以牺牲一切，又可以待人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谁能够做到对一个砍了自己的手臂、并害得自己和姑姑分开十六年的冤家毫无芥蒂？由此可见郭靖的“侠”过于完美而不现实，令狐冲和杨过在“侠”的理念上更为接近现实世界。因此，我小说里面的主人公令狐过，不是一个真正的、完美的大侠，真正的大侠是袁崇焕（或多或少也是受金庸小说“碧血剑”的影响，另文会写）。令狐公子在宁远之战中，之所以帮助明军击杀努尔哈赤是因为受了袁崇焕英雄气概的影响，随后日夜兼程回京师追查女真间谍，并不是因为所谓的“侠之大者”的高尚情操，而是除了敬仰袁崇焕外，更是为了让“小奕”欣赏他、崇拜他。然而我们又这么想，一个人不为名不为利，也不为爱情而奋斗，真实吗？ 侠客也是人，为名为利为爱而行侠仗义无可非议。

郭靖的“侠”过于完美

很多人说，写小说其实就是写自己，例如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的原型就是他自己，又传闻金庸小说里的陈家洛甚至段誉都带着他本人的影子。不否认小说里面的令狐公子除了参考令狐冲和杨过，也或多或少带着些笔者的影子及经历。第一，自小在海外长大，十三年前从雪梨到大中华地区工作，其中有三年时间在明京，深深为明京浓厚的历史文化及名山大川所着迷。小说借鉴了徐克的“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李连杰的令狐冲退隐扶桑，因此假设他的后人在天启年间回到中土闯荡，同时在明京游乐三年。第二，小说里面的令狐公子桀骜不驯，颇有看不起人的个性。现实中，也真要自我反省。第三，小说里面的令狐公子风流倜傥，在明京“赢得青楼薄幸名”！笔者也曾笑称“明京最美的风景是人，尤其女人。” 可以薄倖，但切不可薄情！小说里的令狐公子把对小奕的爱埋在心里，现实里的原型就把对小奕的情写进小说里，就像金庸对夏梦。至少从这一点，堪比深情的令狐冲，胜于杨过（程英、陆无双和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看到完颜萍就要吻人家的眼睛，更使得公孙姑娘为其殉情）。记得有一次，和“小奕”看演唱会，在香港红馆上着那又多又高的台阶时，看着“小奕”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真有一种冲动拖起她的手然后不放的那种，只是想着现实的因素从而克制了自己。

在现代社会里，所谓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难以实现，但一直认为，一个现代的“大侠”要有大侠的魄力、决心和承担。例如在事业上，想起当年做行长的时候，非常有魄力去推动理想中的改革，例如学习股份制银行的管理方式，给所有员工下存款指标，严禁业务团队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等喂、九点来钟上班+中午两小时午餐+六点钟不见人（资源型员工例外）等进取措施，以致被好些人告状到上海总部。当时被上司批评为“你当你令狐冲啊？” 但至今引以为豪，“若非这套令狐冲的打法，你这家行能持续盈利、不良为零吗？”自问做行长的时候，敢于为员工争取晋升加薪，例如曾经为了个年轻员工加薪，由于增幅过了百分之五十，根据内部规定，一路从上海申请到亚太区总部，再到全球总部。另一方面，为了推动业务，身先士卒，带着业务团队和审批部多次亮剑。曾和各部门以李光弼平叛时说的话共勉之，“万一作战不利，诸君在前战死，我在此地自刎，决不只让诸君单独赴死。”讨厌的对手称之为“脾气暴躁”，欣赏的朋友称之为“带有侠气”。

2019年来到中环工作。我对中环而言，是一个新人；中环对我来说，有如金庸笔下的江湖。中环有一百六十多家商业银行，就像武侠世界里的各大门派，出人头地如大浪淘沙！暗自立志，要用三年的时间让中环的同业认识，三年的时间让中环的同业欣赏，三年的时间让中环的同业崇拜，“同业”们当然包括女主的原型“小奕”。

在中环，非常崇拜上一个东家（某股份制银行）的香港副行政总裁，也就是那位以“狼性管理”而闻名中环的管理者（就叫某某某），以他为奋斗的偶像。某某某在2019年第三季度末承接了一个衰败中的部门，他的改革管理方式简单粗暴，一招是骂人、炒人；另一招是加薪、晋升，以火箭似的方式去加薪和晋升。在中环从业者的口中，这是野蛮暴力的象征，但这或是治乱世用重典的大侠风格。谁都可以空谈和指责，但又有谁能够拯救和振兴一个衰败中的部门？之前该部门“躺平”作风严重，而今无论是内卷还是外斗，做起业务来，都杀得刀刀见骨，这才是大侠改革的决心和魄力！不是朴实和气才叫大侠，以崇高的意志和强大的魄力将一个衰败中的机构振兴起来才是真正的中环“侠之大者”！

洪拳表演

在现实生活中，总结了心目中“大侠”的标准：第一，心中的大侠要长得相貌堂堂，这或多或少是受了电视剧的影响，即使没有刘德华的杨过那样玉树临风，也应该有吕颂贤的令狐冲那样剑眉薄唇；第二，大侠要才华横溢，允文允武（受此影响，抽空去学拳）；第三，在事业上，大侠要有改革的决心和魄力，不要顾忌他人的眼光和评价而畏手畏脚；第四，在感情上，若遇上良家女子，一定要真心相对。若因现实因素，不能给予所爱的女人之幸福，就请把这一份爱藏在心里，写进小说里，一如金庸对夏梦。

中环金融界就是一个江湖

中环的金融界就是一个江湖，一个有能者居之的江湖。执笔时，想起说过的一句话，“我还不够优秀，某某某那才是真正的优秀，所以要更加努力奋发，全方位提升，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等有朝一日，中环的同业叫我做小某某某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带到身边，一起去闯荡中环的江湖。。。” 身怀武侠，心怀武侠，这就是中环梦，侠客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