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子欲孝而亲常在

              文/汐叶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老人的老去，长辈的沧桑，孩子的成长；越来越害怕亲人的离去，父母的生病。一路成长父母给的弥足，给的尽心尽力竭尽全部的付出，可试问我们对父母又给了多少？最长情的告白不过是每一次需要时的亲身陪伴。我们时常感叹时光匆匆一去不复返，却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贤文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万不可等追悔莫及再尽孝，他们陪我们成长，我们陪他们慢慢变老。

    自我记事以来，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去医院，而那时的我就一直陪伴她左右。我七岁开始学习炒菜做饭，20年的手艺，也不枉今日所得厨艺“精湛”之名。我总记得小时候家里特别穷，房子极其简陋，还在病榻里的妈妈爬起来，扶着墙站着教我做菜，我端着凳子站在灶台前，按她说的一步一步认真做。大学毕业那年妈妈就查出子宫肌瘤，开始医生说是癌症，瞬间就有种崩塌的感觉侵袭而来。跟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去南昌照顾妈妈，这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住院陪护，第一次签手术单上的字，就感觉是签署生死状一样，医生把所有的意外都说了一遍，我一个劲的问医生这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其实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紧急关头脑子里都会胡思乱想，各种悲剧浮现眼前。其实我们都应该选择去设想美好的一面来给自己力量和减压，而不是去想悲剧的发生。独自一人送她进手术室，那一刻就觉得自己特坚强，一个劲的安抚她，告诉她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哈！她在里面做手术，我在病房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隔壁床的阿姨和叔叔一个劲的安抚着我。我记得下午一点半出的手术室一直挂水挂到凌晨三点，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后面确实很想困，就坐都不愿意坐了，就一直站在病床旁边生怕水挂完了不记得叫护士换瓶。隔壁床的阿姨癌症中期，化疗反应特别大，一整晚都没睡，陪床的老公一直在帮她揉身体，看着她翻来覆去的痛苦，我就特心疼我妈，我就问她痛不痛。叔叔说:“小姑娘，你睡吧！我帮你看，反正我也睡不着。”我说:“不用了，我自己看就好。”我妈是个极其怕麻烦别人的人，做什么都特别逞强，生怕连累别人，她总教育我们:“宁愿别人欠咱们的，咱们万万不可欠别人的。”这句话祭奠了我一生的做人准则，现在她做任何事我都成了她的另一个附身左右陪伴着，遇到事了也只和我道，说多了我时常说她唠叨。以前不懂事经常和她吵架，就觉得她婆婆嘴，罗里吧嗦的好烦人。人，总要通过一些事看清一些人，一些事，才会去认可一些人，一些事。自妈妈开刀后，每一次父母去医院我都会陪着一起去。久而久之，彼此都养成了依赖和习惯。

    我所有的陪伴也都来自妈妈，我连续怀孕生子，每一次的孕检都是妈妈陪着我，怀可乐去南昌做检查就去了五次，后期坐太久的车连走路都要扶。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每一次住院的情景，最后一次足以让我终生难忘，也成了我这一生感情上最痛的创伤，也是我人格魅力上最大的耻辱，有些人我不会去记恨，不再去埋怨，但一生都不会去原谅。所以，回不去的曾经都因感情伤透了心，十年的聚散根本不是因为现实的不堪一击，一个人的言行丧失人性堪比恶狼活吞还痛心疾首……幸好一切都还有你在——我的妈妈。家与事业固然都重要，万物面前我只坚守以人为本，家大业大不如人大。

    大年初三去外婆家拜年，小姨蹲着身子在给外公洗脚，外婆也一直坐旁边，我看小姨细心的给外公泡脚，按摩，剪指甲，穿袜子，看着都觉得特别幸福。其他人都在玩牌，我和小姐姐两人就坐他们对面这么一直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看了一个小时。外公现在得了老年痴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每每看到他我都觉得生命的摧残太不及防，怎么办离我们要越来越远了？小时候，每年暑假我都是在大洞度过的，记忆中外公的厨艺永远比外婆的好，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26岁了，每一年生日她们两位老人从未缺席过，即使当天未来，后面也都要给我补上。可能我这天生的仪式感就源自这两位老人的宠爱吧！去年生日在九江培训，得知后便推迟到我回家再来，来从未空手过，总是把家中最好的一一带来，各种食材，各种吃的。外婆总是崽啊，崽啊的叫我，在他们的眼中无论我们多大，多成功，多优秀，多不堪，多失败，永远是他们手心里的宝。爱就这么一代一代的延续，包括小可乐也备受两位老人的宠爱，越来越害怕失去他们的疼爱，所以在他们有生之年尽己所能多一些陪伴，少一些冷眼旁观……

  愿我们在成功的路上奔腾时，也不忘多一份对家人的关怀。愿我们能把他们对我们的爱，慢慢“物归原主”的回赠，不再剥夺他们的牵挂，不再刮分他们的付出。愿他们在我们爱的怀抱里老有所依，愿子欲养而亲常在，子欲孝而亲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