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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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奕十分震惊看着朱雀，黑色瞳孔缩的很小，紧紧抓住朱雀。
朱雀拍掉了奕抓着自己肩膀的手，重新摆放罗仪盘，“千真万确，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肯定不会错，那封印确实动摇了一下。”
‘这就奇怪了，我们破了快十年了，纹丝不动的怎么就在今天早上有了转机……’奕托着下巴作出思考。
‘我也觉得奇怪。’朱雀右手做出忍者的手势放在胸前，即食指与无名指伸直，其他手指则成半握状。面对着罗仪盘，低声念了几句咒语，随后罗仪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罗仪盘发出白光，随着指针旋转的速度加快，白光也变得越来越亮。
奕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朱雀，他知道，朱雀这是在借助罗仪盘进行占卜。
罗仪盘发出的白光最终汇聚成一条光柱升到半空中，随即展开了一张类似地图的光图。这时候朱雀才停止吟诵咒语，缓缓睁开双眼，道：“我捕捉到了封印破裂的信号，并且进行了追踪确认。”
奕露出一排牙齿，双手合掌，“不愧是身为十二式神之一的朱雀啊！”
朱雀摆了摆手，道：“别高兴的太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只有一瞬，所以我无法准确定位成功，只能推个大概，而且，那道封印……你也是明白的。”朱雀看了看身边的奕，十分严肃的强调‘毕竟是那两位大人制造的。’
奕收起笑容，点了点头，‘那你定位到哪了。’
朱雀看着光图上一个异常闪耀的黄点，缓缓道。
‘京都。’
三个月后。
一华已经差不多适应在东山的生活了，但依旧不愿开口说话，三个月前问婆婆的那两个字，就是她目前为止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华仍然居住在女妖三个月前带她去的仅有平米的木屋，每天清晨都会在角落里蜷缩着清醒。但是相对于三个月前的一华而言，现在的她比以前看似更有活力了，体重也有所上升，没有像之前一样骨瘦嶙峋像个行走的死尸一般，脸上也不再是惨白，有了点血色，渐渐像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
‘早啊，一华，今天起的挺早的嘛。’婆婆捧着一个木制木盆，对着刚刚从起居室出来的一华道。
一华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这三个月十分平静，原野生在那一天之后也没有出现在一华面前，一华在三个月东山生活中，渐渐的变得开朗起来，眼神中并没有之前没有灵魂了。
一华和往常一样，抱着来自东山的脏衣服在木盆里认真搓洗着、洗净后铺在杆子上，用木棍轻轻拍打，如此重复十几二十来遍。一华一天的任务也基本结束。当一华将最后一件衣服拍打结束后，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抬头望着远方，看着山间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太阳，黄昏洒在这大山间的每一处角落，山中的小溪折射的光芒。
十一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正当好处，林中的枫叶徐徐落下，为大地盖上一张鲜红的被子。
‘大人，茨木童子还未找到玉藻前大人，此外阴阳连那边似乎有动作’，澈拿着自己手下汇报上的资料，向原野生道。
‘哦？有什么动作。’原野生边走边欣赏着东山的红叶问道。
‘据在京都居住的般若向我们反映，十二式神的朱雀以及白虎回到阴阳连本部了。’
‘朱雀和白虎？’原野生微微惊讶回头看着澈：“他们怎么会来京都，十二式阵法不用镇守的？”
‘目前还不太清楚，’澈微微低头：“我们还在调查当中。”
原野生转回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前后院分界线，道：“先不要调查，按兵不动观察就行，给京都的妖怪们提个醒让他们注意阴阳师们。另外把那天在东山附近捉到的獭狸扔回去给酒吞。”
‘是。’
‘青行灯有下落了吗？’
‘大人，目前有一些线索，还在继续寻找，我们……’
原野生摆了摆手，打断了澈：“那个家伙，就知道到处跑我也知道的。不必在意。”
‘谢谢大人。’澈鞠了个躬：“大人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原野生看着后院的大门，金瞳中闪出异样的光芒，‘回去吧。’
就在原野生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原野生和澈的狗耳朵突然立直起来，纷纷将目光锁定后院。
‘大人……这是。’澈眉头一紧，看着原野生紧绷住的侧脸，将后面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看看。’
一华抱着洗衣服的大木盆走回起居室的路上，听到了一群小妖们嬉戏的声音，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距离一华不远的前方，有四名小妖在玩耍，他们貌似在玩扔石子跳方块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一华看了一眼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一块小石子，落在了一华的脚背上，被石子砸到的地方立马显出一个红包。
一华看了看自己的脚背，又看了看石子来源的方向，可映入眼帘的是四名小妖，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许多的小石子捧在手上，每只妖眼神里都是厌恶。
一华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是有多久没看到这眼神了，双脚下意识就往后退。
其中一只小妖看见一华打算转身离开，拿起地上最大块的石头，就向着一华扔去。这次不偏不倚，砸到了一华的额头，瞬间流出鲜红的血液。
‘啊！’一华因为疼痛放松了拿着木盆的手，想用双手护住头部。
但没想到换来的，是更多的石头。
小妖们一边扔一边笑，一华一边挡一边退，当后脚不能再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死胡同了。可是向她砸过来的石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蹲在地上，蜷缩起来。
‘这就是人类？’小妖a说。
‘看上去也没怎么样嘛，真弱。’小妖b说。
‘凭什么她能踏入东山。’小妖c说。
‘诶诶诶，别扔了，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小妖a伸出妖手阻止了伙伴们。
一华感觉好像没有石头向她扔过来之后，缓缓从护住头部的手臂中，悄悄地看着小妖们的方向。
她突然大口大口地呼吸，恐惧感瞬间由内而外地迸发。
她看见，四只小妖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线型瞳孔让她动弹不得，可是令一华这样的，是因为每只小妖身后，都有一对黑色的小翅膀。
婆婆见往常都会准时回到起居室的一华今天过了很久都没出现，在院子里来回渡步，双手不停地搓着，直到她听到了一华的惨叫声，连忙带着自己笨拙的身体向着声源地跑去。
到达之后，她看见，一华在这个院子的角落，被四名小妖们欺凌。额头有一大块血，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淤青。一华此时正被一名小妖扯着头发，被他们嘲笑。婆婆有些恼火，一华在东山三个月一直跟着她，一华是个什么人她心里最清楚，一华从来不闹事，也从来不会惹事，而且一华虽不开口说话，但却是个心底善良的好人类女孩。一定是四个小妖第一次看见人类女孩，主动挑事的。
婆婆往前准备阻止之时，
‘你们在干嘛？’
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婆婆下一秒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老妖没有看好一华小姐，是老妖的失职。”
四名小妖听到之后也立马停止了手上的行为，纷纷往两旁一站，不敢抬头。
原野生没有看向婆婆，目光一直放在一华身上。
被石头划的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身伤痕，眼底的恐惧，真是像极了一开始相遇的时候……
原野生眉头一皱，金瞳变得犀利起来，“你们四个去金陵阁认罚五年。”随后走向一华。
‘可是我们还有三年就可以去前院了……’小妖b以极小的声音抱怨道。
‘十年。’
小妖a抬头，对上原野生的金瞳：“大人，她只是一名人类女子，本就不该出现在妖界更不该出现在东山，何况我们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稍微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学会见到我们绕路走。您不该罚我们去金陵阁这个地方呆上十年，这不合理。”
‘是啊，金陵阁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些小妖们呆的地方，里面都是坏妖……’一只都没有说话的小妖d道。
原野生看着小妖a，看着他坚定又恐惧的灰瞳，居高临下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小妖a看到那金瞳一愣，连忙低下头。
原野生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名小妖，用冰冷刺骨的语气道：“既然你们知道妖有好坏之分，人类亦是如此。”
‘一华是大人带回来的，你们欺负她就是在挑战大人的权威。罚你们去金陵阁是对你们的仁慈了。”澈在一旁对四名小妖道。
原野生侧过头去给了澈一个眼神，澈点了点头。
‘婆婆，你将这四名小妖带去金陵阁，顺便把教育他们的妖使及父亲也一并带过去接受同等惩罚。’随后澈转头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观起来的妖们冷道：“你们也要一起？”
众妖纷纷仓皇而逃不再围观。
小妖a听到自己的父亲也要因为他一同接受惩罚之时，十分愤怒再次抬头，但是当看到原野生身后巨大的黑翅膀时，血液里流淌的恐惧，也只好将话语烂在腹中，低头跟随着婆婆。
澈见到现在只剩下他，原野生和一华之时，也识相的离开现场。
原野生俯身弯腰想去牵起一华，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时，一华看到了他身后的黑翅，再次抱头尖叫起来，怎么都不肯原野生碰自己。
原野生看见，一华身上的金色光芒时强时弱，似乎在被什么压制住一样……同时，这个光芒也令到原野生十分不舒服，甚至要把自己体内的妖力逼出来一般。
‘别怕，是我。’原野生收起黑翅。可是这次并不好使，一华依旧十分抗拒，情绪波动很大，额头上的血液流动也因为情绪加快了。
要马上治疗才行！
无奈之下，原野生手亮银光，往一华面前一挥，一华便晕过去了，稳稳地倒在原野生的怀中，此时一华身上的光芒也回到平常状态，十分微弱。
澈看到原野生横抱着一华走向前院，这时候一华身上几乎没有伤痕了，就连额头上的伤口也没了，留下的只有血迹。
澈刚想开口询问原野生为什么要带着一华去前院之时，原野生先道：“告诉婆婆，她以后不用在后院了，另外把之前的女妖使也一并叫来前院照顾她。”
前院去了两名女性，其中一位还是人类女子！这可是史无前例啊。澈在惊讶同时道：“是！”
‘那一边你处理就行。’
澈明白，原野生口中的‘那一边’指的是金陵阁。
‘还有，抓紧寻找青行灯的下落。’这句话，原野生是不带任何感情的。
‘是。大人。’
原野生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喃喃道：
一华，你究竟是谁。
这几天很开心，有小伙伴看我的渣文啦嘻嘻，人虽然不多，但是我会坚持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