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电鬼（9）

雷务主任没有就此打消念头，而是发扬了义无反顾，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的决心。雷务主任心里也很清楚，谢大爷就是穿着羊毛大衣的军装大爷，世间无常，国土危脆，统统入不了谢大爷法眼。

谢大爷不是知识分子，不懂得体察民情，不会关心学校大事小事和鸡毛蒜皮之事，只知道菜米油盐姜醋茶，冷热乏困舒服佳。所以雷务主任刚刚问及每月电量陡增的异常状况，谢大爷自然无心应答，随便应付几句罢了！

雷务主任想到这里，又折返回去，打算再去问一问谢大爷，了解一下近段时间的坊间消失。雷务主任折返转身同时，恰好站在厕所门口，回过神来发现正对着厕所大门，顿时尿感膨胀，膀胱鼓胀，顺势进入厕所。

入厕时，一个小男生正在偷偷摸摸抽烟，看到雷务主任进来，一个狗翻跟头转身上炕，顺势用身体挡住半截香烟，心脏狂跳不止，小男生被吓到了！可是雷务主任心中有事，竟然忘记了发挥教育本领，放过小男生此劫。小男生自认为神智过人，居然瞒天过海，满心欢喜。

雷务主任打算再去问一问谢大爷，非要从谢大爷口中问点什么出来方能罢休。这次走到门卫处，对着谢大爷就直抒胸臆，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雷务主任说：“谢大爷，我有必要再问一下你，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两个月来，因为都是你晚上在巡逻，你是最接近真相的大爷。尤其是最近这一两个周，你使劲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包括你听到了猫睡觉打呼噜，看到狗抓老鼠多管闲事，碰到蟑螂乱飞蝈蝈儿打架，闻到下水道臭味与桂花香味，摸到奇形怪状的无法描述的客观之物，哇塞！真是太多了。不管我说到的想到的和没说到的没想到的，谢大爷，我拜托你通通再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

谢大爷说：“有！”

雷务主任仿佛摸到了胎动般激动，伸手抓住谢大爷，说：“谢大爷，说吧，是什么异常情况？”

谢大爷低头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雷务主任，我不知道到有些话该讲不该讲？”

雷务主任说：“有什么话不该讲？我借你一百个胆儿！”

谢大爷说：“我发现……，我觉得……，雷主任可是你叫我说的呀！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哈！”

雷务主任简直急坏了，恨不得掐着谢大爷说：“谢大爷，你就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有屁一直放！”

谢大爷说：“我发现雷务主任有点异常！”

雷务主任说：“然后呢？”

谢大爷说：“我说完了呀！”

雷务主任反应过来，说：“谢大爷，你是在说我吗？”

谢大爷说：“是您叫我说的呀！”

雷务主任像是遇到了难产，急死了：“谢大爷，我的意思是说你晚上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有没有听到，看到，闻到，摸到什么往常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比如新兴事物，前所未有的发现！”

谢大爷说：“雷主任指的是偷电鬼？”

雷务主任以为发现了新大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补充道：“偷电鬼没那么严重，只是晚上有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电量。”

谢大爷回忆道：“我好像是听到什么异常，照雷主任这么说，好像还真有些异常。起初我听到一种翁嗡嗡，又或者昂昂昂，又或者呜呜呜，有点难以形容，像是UFO的声音。但是，我往天生看，看到有飞机飞过。我就以为是飞机，也就没有多想。听雷务主任这么一说，好像最近两周的声响更明显，而且似乎从未断过，我还以为又是飞机飞过呢！我以为飞机在天上飞，也跟公交车在地上跑一样，要定时发机，一到点就飞出来了。”

雷务主任说：“也就是说，谢大爷晚上巡逻时听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异响嘛！”

谢大爷说：“好像是这样！”

雷务主任听完谢大爷的话，心里开始总结着一些思绪。首先，是用电量每月增高；其次，是网络速度明显降低；最后，是晚上总会听到难以形容之声！雷务主任心想，这几条线索有什么直接联系吗？用电、网速、异响——难道是偷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