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温暖(一)
故事,很温暖(一)
周末一家人回到老家去看老父亲,母亲和奶奶,他们在农村的小院里生活得还算惬意。
最近总听妈妈说爸爸身体不好,说他的脊背有点疼,大拇指和大脚趾总是有点麻麻的。关于这件事,我劝了爸爸好多次让他去医院进行检查,可是他总是觉着麻烦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妥,所以一再拖延下去。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于是我希望和老公这次回家能把他拉回来,决定在周一的时候领着她去医院做一个彻底的检查。
我给爸爸买了他练书法的毛边纸和宣纸,因为爸爸平时有一个爱好,也就是写书法,这是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事儿,每每说到自己的书法,他也是很是骄傲,脸上会洋溢着反光的一种很长时间都发现不了的喜悦,她也总是觉着自己的书法是这个世界上写得最好的,所以他有很多次都尝试着了去老年书画院或者是当地的书法协会,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之后,我想爸爸是不是从此之后就不再跟你说话了,可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不仅坚持了下去,而且比原来写得更好。在老家的这些日子,他只有两件好事儿,一件事练习书法一件事就是摆弄他的小菜园,在电话里她经常说他的小菜园里种的菜可好了,说你啥时候回来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劳。
车未停稳,已经见父亲在大门口等着,还没见我们下来,父亲就说:“哎哟哟,回来啦,快点进屋吧,进医院吧。”这是他的语言。进了这个院子,爸爸第一句话又是:“快看,快看看我种的菜,你看我种的这小瓜子的苗长得多好哇,多喜人啊?”这个是我扭脸去看,其实并没有看爸爸中子小花苗,而是看见爸爸双手抱在抱在胸前,神情黯然的看着眼前的小瓜苗,虽然他很高兴,但是发现他有一些怅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怅然,也没有再去问他只是把话题转到他种的菜上。
我说:爸爸,你种的这什么瓜啊,长得这么好?
爸爸说:这是我种的小黄瓜,你看才没多少天,他已经长那么高了,想明年夏天你们就可以回来吃黄瓜啦,到那个时候能摘好多好多,估计得弄几十斤。说这番话的时候,爸爸一边比划着双手,一边笑呵呵,此时他的眼睛都笑没了,淹没在他的皱纹里。突然觉着,现在的父亲最大的乐趣也应该是侍弄他的果园。
我看见父亲种的这一排黄瓜苗的周围还傻了一圈松松的土刚刚发出芽,我看着像马齿苋,就问爸爸,你怎么也种了一些马齿苋呢?这时爸爸哈哈大笑的说:“那谁种马齿苋呢?这是你弟弟当时买的种子说是荆芥种子,蛮想着等它发芽之后可以摘了,做凉面条或者可以拌黄瓜吃,谁知道长出来竟然是马齿苋哎,骗人的商人,这下子可骗了我了。”我说:“也没有算骗你呀,你看这长出的马齿苋长得也可喜人呢,肥肥绿绿的,等再过一阵儿,他们发的更加的茁壮,到时候你可以宰了他们,蒸些咸菜包子或者真的想花卷儿,这也挺好的。”这时妈妈听见我们的交谈,从厨房里跑出来的,跑到我面前说:“就是这也挺好,到时候长了,我给你包包子吃,教你个老头子好好享受享受这马齿苋的美味。”说完之后我们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再来看此时的爸爸媚眼娇流露的更多的是喜悦,我也想瘦这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这样的快乐时光仿佛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真的感觉很好。
爸爸又让我看原来我住的那间房子门口的那两棵石榴树,其实,进门我就看到了。石榴花全绽开了.满树一片火红,红得逼你的眼,就像跳动着的火苗,已经90岁的奶奶走过来说:“你看这石榴开花开的这么好,想必等到秋天又能挂很多果,到时候我给你留着,留着让你吃。”想到奶奶说给我留石榴吃,我就想起了五六年前的那件事。当时妈妈去了新疆,爸爸在商丘。老家没有人,院落里的这棵石榴树像长疯了一样结了一树的石榴。奶奶和爸爸回家要把这些石榴都摘下来,邻居有很多人也趁机来摘石榴吃,可是奶奶说什么都不把石榴摘下来送给邻居,她把石榴装在一个袋子里,把它藏在了床底下,说我要留着给我的孙子吃,但是他还是怕我的爸爸偷偷的把石榴拿出来分给邻居们吃,它又分好几次把这一袋子的石榴偷偷的存在了抽屉里,箱子里和床头柜里,他想我这样藏着,即使你找到了我也能留下来几个。等弟弟中秋节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奶奶欣喜的从各个角落里找到他曾经藏的石榴拿出来,可是石榴都坏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免埋怨奶奶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让我们吃了,把它放在那里就成了这般模样,好好的一堆石榴全部都扔了。其实奶奶的想法很单纯,她想等八月十五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给他们吃树上结的石榴了,我们家的石榴又大,嘴儿又饱满,最好吃的。也许奶奶喜气洋洋的从各个角落里拿出石榴的那一刻,俨然已经不是在拿石榴,而是再拿出一份期待和对孙子的爱,所以看着眼前的这棵大石榴树,我又一次的感受到它的花开其实不是花开开的,是对秋天一家人团聚在院落里分吃石榴时的喜悦。
这是妈妈在喊:“饭做好啦,开饭啦!”我,老公,两个女儿齐刷刷的坐在哪饭桌前就开始吃了饭。这个时候父亲说:“你看,老二妞越长越像你了!”我也表示赞同,并且说你看我们俩的脚趾和手指长的都一模一样,说明老二最像我。妈妈接过我的话说:“是呀,不过看到你这个手我到想起来你小的时候一件事,那个时候你刚刚会走,正好我们村新建家里边很是有钱,刚刚买了一个大摩托停在了家门口,那个时代你小的时候想想啊,谁家能有个自行车都已经了不起了,更何况他买了一辆摩托呀。你爸爸抱着你跑过去要看这辆摩托,顺便把你放在地上,谁知这个时候你去用手摸了一下这个摩托的烟筒,谁知道这烟囱他是烧手的呀,当时就把你的手烧了好几个泡子,这事你爸可是急坏了,疯了一样的抱着你就抄村后的卫生所跑去,到了那给卫生所的医生说快快去看看,看看有没有烧坏,医生给包扎了一下,说没事可以直接回家了,可是你爸爸抱着你回来之后大发雷霆,说非得把人家的摩托给砸了去,我也劝他爸太冲我发火说要是我抱着你把手烧坏了,这下可不饶你,你爸爸这个人他最不讲理。”妈妈说完这番话,我和爸爸都笑了,想必你爸爸笑的应该就是那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我笑的意思是爸爸是疼我,才疼的这么发疯,才疼的让妈妈把这件事记恨了一辈子。
是啊,一辈子,能有多长!相守,能有多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