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天：心里话

早上醒来觉得活着真没意思，脑海里会浮现出割腕的画面，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严重，不影响日常生活，一会儿会起床去做该做的事。

为什么会有烦的感觉，只是这日复一日再平常不过的洗衣做饭打扫，已经够轻松的了，小囝住在学校回不了两天家。是因为很懒吗？可能有懒的成分，人之天性。更多的不是因为懒。

昨夜接小囝回家，在停车场被一辆排队出场的车给碰了一下，我的语调有些乍呼，声音有些大。下车一看是对方的牌照碰掉了，我的好像没什么事，她也很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排队就是要跟紧一点，怎么了？

大概是这话吧。因为除了我，后面的车也在指责她跟太紧。她是地下车库出来对地面来说是横着的，后面的队很长，她怕没完没了接不进去，我理解她跟紧的行为，也理解她没有道歉，语气不好的顶过来是对指责的一种本能反抗。而大家都是接孩子急着回家的人，也理解大家指责她的行为，怕一个事故会耽搁很久出不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车时小囝的一句话：妈妈，你为什么语气这么不好，就不能客气一些，谦让一点吗？

我说：谦让也要看情况，有时候你的退让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而逃避责任，假如刚刚车被刮了，那么这个修理费就是她的责任，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他人的行为而让自己承担损失，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样做对双方都是好的。

十几岁的孩子太单纯，没经历过世事，我感觉到他是一知半解的。在他那里谦让是应该的，吃点亏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不该与人理论，更不该声音响。

“囝囝，妈妈能请求你别总是对妈妈的行为指手画脚啊？妈妈会难过的。”

“因为你是妈妈啊！”

他嗯了几声，又是这个撒娇般的回答。我只能在心里叹口气，努力不让小囝的话变成对自己的指责。因为我感觉到我在讨厌自己条件反射的叫嚷的样子。

“好好，妈妈允许你可以说妈妈，一直都允许。”

他的心情听到这句话就好了，又愉悦了。

“但你只能说妈妈，别人都不能说，包括贝妈。人的很多行为都是经历了多年的磨难与痛苦后的一种自我保护，只要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事，都不算什么要紧的。你要尊重每个人的行为方式。”

“我知道啦，我又没说别人，哎呀，不许再说啦！”

强调两遍，小囝总是用“不许再说”来回答。天真的孩子啊，根本还理解不了很多事。而我还得背负着小囝的心前行。尽管在学校他说他不想妈妈，可他的心还是深深地依赖着我。我从来都没有可依赖的地方，那我就要尽全力让小囝心有所依，让他背后有所靠地向前走，直到走稳了，直到他的心不需要依靠我了。

昨夜又看了点讲女性平等之类的文字，女性离平等还太远了，也许有很多不知的痛苦就来自于这种隐藏着的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不平等与自我意识的冲突当中。

昨夜又想着一位比较陌生的朋友的问候，话都说得好甜美啊。假如我当救命稻草似去抓住人家，一定会把人吓跑的，跑得远远的。另外，自己也要考虑到风险，心里话不是随便能说的。所以一句最近你还好吗的问候，回复的是一句反问你呢？你还好吗？

昨夜又给自己布置了作业，好好努力，才可能有所回报，才可能实现目标。尽管有种无力感，信心也不是很足。这是一时的，会过去的，信心总是起起伏伏，不能因为感到无力而逃离，那才真叫认怂了，那就真的毫无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