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凌晨
2016年阴历七月二十三凌晨两点五十一分,是我在那个诡异梦中惊醒时打开手机看到的时间,也正好是生理上深度睡眠结束进入浅睡眠不久的时间。一片血色的梦让我再没有睡下去的欲望......
虽说是医科大学的新校区,但也过去了十几年,这个学校一切都开始显得陈旧落后。男女生混住在一栋楼里,没有独立卫生间,没有阳台,没有空调,连个风扇都没有。唯一比较先进的就是厕所的冲水换成了红外线感应自动冲水系统。经历了2016这个闷热的夏天,7#宿舍楼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潮湿的霉味,而我就住在据说风水不太好的五楼。
慢悠悠的往厕所走去,除了昏暗的楼道里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外,只听见自己穿拖鞋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厕所里的隔间门都是关着的,这很正常,一个男厕换了块牌子改成的女厕,一边是只能看不能用的立在墙边的小便池,一边是门板摇摇欲坠的蹲式隔间厕所自然供不应求。一路走到进门往里数倒数第二个隔间门前站定,这是我的首选位置。因为在这个三盏灯坏了两盏的厕所里,这个隔间里的光线最好。《有只僵尸暗恋你》的灵异女孩说过,在厕所的倒数第一个隔间大多会有灵物在那里。我实在搞不清哪边算是最后,所以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选了采光最好的这个,毕竟蒲松龄先生告诉我们灵物最是怕光,灯光也是光嘛(多么有鸵鸟精神)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只有这个隔间能给我一种宾至如归的安心。
我的侧后方的小便池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又回复寂静。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隔间有了打开的迹象,正是我面前的这一个。隔间门打开,我耐心等着冲水结束走进隔间关好门,却并没有注意到隔间里并没有人走出来这个问题。无意中转头竟发现可以看见左侧坑位的女生,我们之间的隔板不知所踪。看着有些熟悉的脸,尴尬的打招呼,她却恍若未闻并不理我,再次尴尬的转回头。她很快离去却并没有冲水。我看着撕下来的干净的卫生棉,看来大姨妈已经走了?然而,却又发现中间的蓝棉位置有一团粉红色,不似血迹。隐约听见外面的喧闹,只字片语组合起来――我们的七号楼闯进了一个逃犯。奇异的我没有惊慌,慢条斯理整理好衣服推开隔间的门,眼前的景象却瞬间变成了本应在厕所对面的盥洗室。
几个男生已经在这里,似在躲避逃犯,正在抢着拿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挂在墙壁上的奇怪工具――生锈了的铁叉,棍子 以及生了锈的镰刀防身。瞬时间,工具只剩下了镰刀,我走过去取下握在手里,看着躲在关起的门后的几个人,转身妄图寻个位置藏身,身后却传来了破门而入的声音。等我再看去时,只见那几个人已经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感到了角落,不停颤抖,那个陌生男人,应该就是那逃犯了。着了魔般慢慢靠近背对着我的男人,奋力用镰刀柄向他头颅的薄弱地方敲去,一连数十下,而他似乎并不能发现我。手持镰刀柄,镰刀头勾向他的脖子,威胁他老实等待警察的到来。然而,一直对我的攻击无反应的男人竟开始狞笑着挣扎,条件反射的我用力勾住他的喉咙,他的挣扎也更加剧烈。突然,镰刀脱离了我的控制,有了生命一般的主动向男人的喉咙陷下去。割破了他的器官,接着是左右颈动脉,动脉内血液反常的没有喷射而出,反而流进断开的气管,我竟可以看见血液一寸寸灌满了他的肺泡,支气管,气管,口腔,颅腔,最后再没生命体征。
惊慌失措的我跑回宿舍......不久,舍友回来告诉我她们已经处理好了尸体,我却坚定的认为自己应该去自首,为那个逃犯的死偿命!
外面隐隐有了亮光,正是暮夏秋初的时候,一阵凉意袭遍全身,眼前还是逃犯死去时的满眼血腥。枕边深蓝色的手机屏幕上是百度浏览器打开的《周公解梦》:“被杀害者,有大吉。见人被杀,主有吉。持刀杀人,主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