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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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之上。
只见几个追逐中一哄而上,撞上正在街中闲逛的琴晨和东方青青,将他们冲散,又很快冲进人群中。
纵然琴晨武功再高,在这么多的人群中,也无法反应过来。
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值钱东西被掏一空,什么都不剩。
琴晨自然急得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刚才这些人出现的太快,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东方青青倒是淡然,只是无奈道:“我身上的银子也被这些小贼抢去了,还有连你送给我的那一个金铃铛,你身上还有钱吗?”
琴晨摇摇头,无奈道:“什么都不剩,哎,这伙强盗。”
“那怎么办?”东方青青无奈道,“一分钱没有,怎么过啊?”
琴晨笑道:“不碍事,我们去兴隆钱庄,那是我们家的,我以前没钱就去那边拿。”
“这样啊。”东方青青无奈道,“那我们去拿点吧?”
“嗯。”
琴晨拉着她,便往钱庄而去。
平日里多么正经的人儿,整起人却也没什么下限,最起码,倘若不是亲眼所见,颜帆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这些招数会是琴晚出的。
但却在情理之内,他那么聪明,自然,像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是那么轻而易举。
颜帆有些担心自有一天也会被他这么整,但心里又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她疑问道:“他们这是商量着去哪儿呢?”
琴晚笑道:“钱财丢了,自然去找钱去了。”
“找钱?”颜帆笑道,“那他得去兴隆钱庄啊。”
“嗯,除了那儿,他也还有哪儿能去,生意上的事,他从来不过问,这回就要让他好好享受,走,我们去迎宾客栈?”
“迎宾客栈?”颜帆疑问道:“我们去那儿做什么?”
“釜底抽薪。”琴晚笑道,“他们住在迎宾客栈。”
“哦。”颜帆笑道,“你是要让他们也没有客栈住呢?”
“嗯。”琴晚诡异一笑,便往前而去。
不过数里,便到迎宾客栈。
司马深魂已然在那儿等候,一见琴晚他们过来,便将刚才的战利品交给他。
琴晚接过东西,认真查看一下琴晨的荷包,却见有近二十两白银,一千多两银票。
颜帆笑道:“难怪晨儿那么生气,原来带了这么多钱啊。”
琴晚无奈道,“他从来是不缺钱的。”
颜帆翻翻东方青青的荷包,只有十几两碎银子,但挂在荷包边上的一个金色的铃铛却引起了她的好奇。
这是个圆形镂空铃铛,纯金制作,做工精致,似乎是女人的贴身事物,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奇香,似乎是从铃铛之中飘出来的。
颜帆使劲的嗅嗅,突然血脉膨胀,心跳加速,有着一种难以启齿的快感,她一羞涩,便将铃铛扔给琴晚,可却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只能柔弱地靠住琴晚。
琴晚顿觉意外,连忙扶她坐下,自己仔细打量这金铃铛。
幽魂香。
这是妇人房中之物,随身佩戴,自然是为男女之事。
“她怎么会有这东西。”琴晚满脸疑惑,东方青青未经人事,又怎么会用这东西,况且以东方世家的家教,未婚少女,怎么会带着这东西。
而幽魂香,天下间,是为稀罕之物,没有几个人懂得。
司马深魂疑问道:“怎么了?”
“没事。”琴晚淡淡地的回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是否有个叫凉月的女子。”
他看到金铃铛的边缘上,刻着细细的两个字,凉月。
司马深魂笑道:“这你就问着了,凉月这女子,我还真知道。”
“是谁?”琴晚疑问道。
“四海盟盟主海天飞的小妾啊,也是不久前才纳进门的。”司马深魂笑道,“听说长得妖媚之至,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啊。”
“老不正经,多大年纪了。”琴晚笑道。
司马深魂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怎么突然问起她呢?”
琴晚道:“这铃铛是她的,可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司马深魂有些疑惑,“给我看看...”
琴晚连忙把它收起,笑道:“你啊,六根不净,这样的东西,你不能招惹。”
司马深魂笑道:“好好好,我不看。”
琴晚突觉自己有些也有些恍惚,连忙闭气宁息。
许久,他这开口道:“都安排好了吧?我们走吧,免得碰上他们。”
司马深魂笑道:“好,只是不懂你为何要如此欺负你弟弟呢?”
“当哥哥的教育弟弟,似乎天经地义的事吧。”琴晚笑道,转身去扶颜帆。
但她此刻如痴如醉,眼神迷离地看着琴晚傻笑,一脸绯红。
琴晚怜爱地扶起她,淡定将她背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前而去,让人什么都发现不了,但他却伸手其苦,颜帆的手一直无意识地抓他,挠他。
直到回了住处,他这才如释重负,连忙把门上栓,将颜帆放到床上,笑道:“让你乱闻,好好享受吧,等你醒来,就舒服了。”
她的脸越来越红,全身早已香汗淋漓,浑身上下焕发的一阵阵奇异的香味。
琴晚拿起那个金铃铛,微笑道:“幽魂香,真是好东西啊。”
幽魂香总共有数十粒,琴晚摇一摇,幽香更重。
这幽魂香能够起人心底的欲望,但并不会让人滥情,可为什么颜帆会有这么大反应,而且自己也会受刺激。
琴晚闭气宁息,将这铃铛打开,认真一看,原来是这样。
幽魂香中竟然还有燃魂香,这两种香气合二为一,神佛也动情啊,辛亏自己只是嗅到一点。
他连忙向来两个瓶子,将两种香挑拣分开,却从中挑出一枚不一样的东西,它不是香,似乎是一张纸条卷成的,混在其中,很难发现。
他打开一看,却是张机关布置图。
怎么回事呢?
琴晚百思不得其解,便将它收起,将两瓶香料装好。
他现在也明白这些贼为什么要去偷东方青青的东西了,原来是为这个,这下,琴晨恐怕更有麻烦了。
琴晚笑了笑,坐在窗口下的椅子上,看着床上躺着的颜帆。
文静如她,端庄怜爱,纵然此刻浴火难忍,却依旧能平静地躺着,只是低声呻吟,让琴晚也有些迷恋。
但他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夕阳西下。
他从睡梦中醒来,不知何时自己也睡着了,或许是自己多少吸了幽魂香和燃魂香的缘故。
他连忙起身,到床边看颜帆。
她早已醒来,却依旧躺着。
琴晚笑道:“很舒服,对吗?”
“嗯。”颜帆柔声道:“全身跟没了骨头似的,不想动,很快乐。”
“做什么梦了。”琴晚问道。
她咬咬嘴唇,不愿意提,却满脸羞涩。
琴晚自然明白,柔声道:“是和我吗?”
颜帆还是不愿意说话,但把头侧过去,不敢看他。
琴晚将她抱起来,放到怀里,微笑道:“你长大了,也该成为我的女人了。”
“哥。”颜帆错愕道,“你...”
她似乎明白什么,羞涩地闭上眼。
“那你愿意吗?我不想你做不愿意的事。”琴晚柔声问道。
颜帆并没有犹豫,低声回道:“愿意。”
琴晚怜爱地看着她,轻轻地为她擦了擦汗,柔声道:“真香,像抱着一个香囊。”
颜帆见琴晚并没有做什么,又睁开眼,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琴晚笑道:“傻丫头,我要你,是要你做我的夫人,琉璃山庄的大少奶奶,不是只是单纯为了一时之欲。”
“可我只是个丫鬟。”颜帆无奈道,“能给哥哥做妾,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娘跟你说的?”琴晚微笑道。
“嗯。”颜帆道,“夫人让我好好照顾你,等你成婚了就可以...”
“傻丫头。”琴晚笑道,“我啊,只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不要妾。”
颜帆道:“我知道哥你不会在乎我的出生,可琉璃山庄却...”
“我有办法,让他们不能挑剔你,这也是我带你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你要做什么?”颜帆好奇道。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琴晚笑道,“等这一天,等着你长大,可真难熬。”
颜帆道:“你不用等这么久的。”
“傻瓜,你成熟的晚,像个孩子,我如何忍心要你。”琴晚道,“可你这个笨丫头,总是患得患失,不明白我的心,不去认真的想想。”
颜帆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只是把我当成妹妹,还是你的女人。”
琴晚道:“我从街上把你捡回来,教你读书习字,教你武功,带着你长大,如何舍得把你让给别的男人,你不是问我,如果喜欢东方青青,会不会把她让给晨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不可能的,你记得你十二岁那年,晨儿吵着要你做他的丫鬟,我怎么做了么?”
颜帆道:“你把晨儿揍了一顿,结果被老祖宗罚在祖祠跪了一天呢,不过夫人还是把我留给你,也就是那时候,她就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可以做你的妾。”
“所以说,我爱的,怎么可以让呢。”琴晚轻抚她的脸道,“我克制自己对你的感情,就是怕把持不住,伤害你,以前你还小,对男女之事,不应该过早懂得。”
颜帆道:“可我已经懂得。”
琴晚笑道:“所以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待你,那现在告诉我,刚才梦里的男人,是不是我?”
“嗯。”颜帆道,“梦里的你,太坏了,坏的不像你...”
琴晚笑道:“以后我会更坏的,夫人。”
“夫人。”颜帆笑道,“我喜欢,以后你就这么叫我,那我呢?叫你夫君?”
“咱们还没成婚呢,让人听了,多不好,没人的时候称呼就是。”琴晚笑道,“等我们成婚,就去天海牧场,把琉璃山庄留给晨儿吧。”
“我听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过,恐怕夫人他们都不会同意的。”颜帆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晨儿去争家产,但是晨儿毕竟什么都不会,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管,到时候怕是不好办呢。”
“是啊。”琴晚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哥。”颜帆道,“可我心里真的没有底,我真的不在乎能不能成为你的正宫娘娘,只要你有我就行,我不想你为了我,跟夫人她们闹的不愉快。”
“傻丫头。”琴晚笑道,“天天在我身边,我几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放心,我会让全家人开开心心地看着我把你娶进门,明天咱们就去办。”
“嗯。”颜帆道,“我闻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样。”
“幽魂香和燃魂香。”琴晚笑道。
“是什么东西。”颜帆疑问道。
琴晚笑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就是夫妻房中之物,作用嘛,你已经感觉到了,本来他们如果单独用,只会加点激情,不会这样,但二者一合,就是你刚才这样,飘飘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颜帆有些羞涩道:“那东方姑娘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那他们之间?”
琴晚笑道:“那不是他的东西,四海盟盟主的小妾身上的玩意,但不知为何会到东方青青身上,也没什么事,闻了这个,最多春梦一场,像你一样,没什么。”
“哦。”颜帆道,“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琴晚笑道:“应该不怎么样,你啊,去沐浴更衣,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颜帆点点头,从他怀里起来道:“突然觉得神清气爽,真好。”
琴晚笑道:“要不再闻闻,这可是好东西,千金难买。”
“不要。”颜帆脸一红,连忙跑开了。
※※※※
夜色甚浓,凄清的街面此刻就剩一男一女,漫无目的地走着。
琴晨苦笑道:“谁也没想到,我琴晨竟然会落魄到这样,哎,流落街头,身无分文。”
“哎就好像有人在整我们,那客栈我们也住不上,上哪儿去啊。”东方青青无奈道。
琴晨道:“谁知道呢,可是关键是我哥他现在在生气,我们弄不到钱啊。”
东方青青道:“你是琉璃山庄的二少爷,兴隆钱庄的伙计他们怎么都敢这么对付你?”
“没听他们说嘛,我哥下了令,我无论去哪一家银号,都不能拿钱了。”琴晨无奈道:“他们不过是听我哥的命令,何必为难他们呢。”
“可你不至于一点权力跟威信都没有?”东方青青疑问道。
琴晚无奈道:“别说是我,就算是我爹,都不一定好使,琉璃山庄在江湖上是富有盛名,但真正它所有的财富却是我哥这些年挣下的,我经常东奔西跑,没钱就去各分号钱庄拿,可如今...”
东方青青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示以温柔一笑。
远处。
琴晚跟颜帆静静地看着他们,十指紧扣,依偎在一起。
颜帆柔声道:“要不你就别折腾他们了,让他们这么露宿街头多不好啊。”
“没事,这点委屈他要是受不住。如何娶东方青青,所谓患难见真情,我这帮他们培养感情呢。”琴晚笑道,“后面有丐帮的弟子跟着,不用怕他出什么事。”
“哦。”颜帆笑道,“他们似乎是进当铺了啊。”
“八成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吧,不过,也没用,反正啊,我就是逼着他,自己挣钱去,自己的女人,自己养活。”琴晚的手挥一挥,远处几个人便匆匆而去。
“那些是什么人,这回你又要出什么损招?”颜帆疑问道。
“等下就知道了。”琴晚见琴晨他们已经出来,待他们走上一段之后,便拉着颜帆进了当铺。
老板在整理,似乎是要打烊了。
他见琴晚进来,连忙问道:“客官是要当东西,还是来看货的?。”
颜帆疑问道:“这儿还能买东西?”
老板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断了当的东西,是要卖的。”
“哦。”颜帆似有所悟道,她一脸笑容,却是很喜欢老板这个称呼。
琴晚道:“我是来买刚才那位公子当的东西。”
“那不成。”老板道,“这货还没过赎当的日期,不能卖。”
琴晚笑道:“那能否让我看一下,他当的是什么?”
老板道:“那倒是可以。”
他从柜台后,拿出了一枚玉佩,递过来道:“这是个好东西,无价之宝啊。”
琴晚叹息道:“这臭小子,把爹娘定亲时的玉佩都给当了,真想揍他。”
颜帆笑道:“我猜你没有这么一枚玉佩,不然不会这么生气。”
“废话,只有这么一块,自然是给他了。”琴晚苦笑道,“他从小不着家,娘自然是想他平安。”
老板道:“原来是令弟啊,真是抱歉。”
琴晚道:“当期多久?当了多少?”
老板道:“三个月,一千两。”
琴晚道:“多谢,这玉佩你可要保它万全,过些天,会有人来赎的。”
老板道:“那是自然。”
琴晚只能把玉佩给当铺老板,带着颜帆出来,刚刚出来,便有一小乞儿跑过来问道:“大公子,那边问,要讹二公子多少?”
“一千两。”琴晚回道。
“好嘞。”说罢,他匆匆而去。
颜帆连忙拉着琴晚跟随而去。
没多少路,却见一伙人都围着琴晨跟东方青青,一个老太太抱着碎去的花瓶,正在地上哭。
“碰瓷。”颜帆笑道,“你也太能弄了吧。”
琴晚笑道:“我总不能再用同样的招数,他又不傻,怎么抢得走呢,那就让他有理说不清。”
颜帆笑道:“可是就算碰到老太太,也不可能让他花一千两啊。”
琴晚笑道:“老太太自然不值,可她怀里的花瓶却是真家伙,两千多两呢。”
颜帆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为了欺负一下你弟弟,这把好好的花瓶砸碎了,也太败家了吧。”
琴晚笑道:“怎么可能,那本来就是碎的,天那么暗,晨儿自然搞不清是不是他撞碎的。”
“衙役来了。”颜帆急道。
琴晚笑道:“都是假的,司马请来的托。”
“啊。”
琴晚拉着颜帆道:“咱们歇着去吧,今夜他们必须睡街头。”
“嗯。”颜帆道,“我突然想起,曾经我像他们,流落在街头,我永远记得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对我说,丫头,跟我回家吧。”
琴晚道:“那是因为他想把你养大,让你当他的媳妇儿,那时候看见你可怜兮兮的,我便一下子喜欢上你,发誓永远不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
两人手拉着手,在夜色中漫步。
※※※※
琉璃山庄。
柳静柔满是无奈地站在琴天航的面前,希望他能劝劝琴晚,还是宽恕琴晨吧,他禁了琴晨的钱袋子之事,已然传回琉璃山庄。
琴天航道:“你就别操心了,自己儿子还不了解吗?让他出出气也就是了,最多让晨儿受委屈几天,不会有事。”
柳静柔无奈道:“可是爹,晨儿从来没有受过委屈,我是怕他没了钱,怕是只能在街上挨饿啊,在加上现在这季节,天还特别凉,要是住街头,准是会着凉的啊。”
“哎。”琴天航无奈道,“那就让他吃点苦头,要劝啊,你自己劝去,反正这次我是不想管。”
柳静柔只能无奈而去,她明白,自己的话,琴晚是听不进去的,但还是回房写了封信,差人连夜送了。
但琴筠就淡定许多,见柳静柔如此,说道:“你写这封信,就没有考虑适得其反?”
柳静柔道:“可我也得写,不然傻老二非让老大整的一塌糊涂,论武功,老二远远比老大强,可斗心眼,他怎么会是他哥哥的对手,这也是我一直偏爱老二的原因,你不是不知道。”
琴筠道:“其实这么多年,老大就是太能干,又安静,我们才忽略了他,总觉得他什么都能做好,可经过这事,其实我觉得我们很失败,不能去理解他,甚至于连家里生意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这几天我看账本,家里收入比以前我掌家的时候,翻了好几倍,多了好些钱庄铺子。”
柳静柔道:“这我知道,这些年家里开支也提高了许多,无论老二怎么挥霍,老大从来不说一句,现在想想,确实不应该,让老大那么辛苦,我害怕他们兄弟两个不合,我们百年之后,老二该怎么过啊,我想给他找个会持家的,他偏偏...”
琴筠道:“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吗?他们兄弟俩感情好,不会为了个女人闹得太过分,而且,老大不喜欢东方青青,你也知道的。”
“是啊。”柳静柔道,“所以我会去找他说那些,可不知道为何,他那么生气。”
“他气的是你,不是个女人。”琴筠道,“我们太忽略他了,这次他回来,你要好好跟他谈谈,让他明白你的心思,我也不希望你们母子闹僵。”
“嗯。”柳静柔道,“哎,是该好好跟他说点话,在咱们面前,他毕竟只是孩子,我啊其实早就看中司马家的那个姑娘,稳重大体,也不会武功,跟老大正合适。”
琴筠笑了笑道:“夫人啊,爹曾经跟我说过,咱们家,武功最高不是他,也不是我,更不是老二,你明白吗?”
柳静柔笑道:“我知道,钟叔。”
琴筠摇摇头道:“我说的是我们这个家。”
柳静柔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想说,是老大?他怎么会武功。”
“就是他。”琴筠笑道,“除了爹,谁也没看出来他武功那么好,甚至他武功怎么来的,爹也不清楚,不愿意显露,为的是什么?你这个当娘的,是该知道。”
柳静柔似有深思地坐下,柔声道:“帆儿怎么会有武功?原来是这样的,我的好儿子,你何苦呢,为你弟弟,也没有必要这样。”
琴筠道:“既然明白,你就知道,老大怎么会伤害老二呢,他是为了锻炼他而已。”
柳静柔有些惭愧道:“相比之下,我这个母亲当得就那么狭隘了。”
琴筠柔声道:“怎么会呢,你又不是不疼他,只是因为晨儿小而已。”
“嗯。”
她的脸上突然又浮现了疏阔的笑容。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云山镇的时候。
琴晚已经拉着颜帆站在一座豪门大宅之前。
李府。
也就是颜帆口中,猪肉炳的家,他早年靠卖猪肉发家,所以人送外号,猪肉炳。
他有十个儿子,却没有女儿,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一听说琴晚他们过来,连忙听着他那近二百斤的身躯出来迎接。
还未见人,却见其声,只听那粗大的嗓门见到:“琴老弟啊,难得你来看你老哥哥我。”
琴晚连忙上前迎接,微笑道:“数月不见,你是瘦了不少啊。”
“尽哄我。”猪肉炳无奈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概率比起你帮我调调,再生个女儿还不靠谱,告诉哥哥,你可找到什么药方?”
琴晚摇摇头笑道:“你如今啊,都已然有近花甲之年,素体阳亏,不能了。”
“哎,扫兴。”猪肉炳无奈道,“看来这辈子没有岳父命了。”
琴晚笑道:“这还是可以的,不就是个岳父嘛,可以的,而且啊,当我的岳父。”
“你...”猪肉炳看了一眼颜帆,笑道:“你的意思,帆儿肯做我女儿了。”
颜帆满是惊讶道:“哥,我什么时候说的?”
琴晚道:“现在啊,快叫爹。”
“啊!”颜帆拒绝道,“不行,为什么啊。”
猪肉炳无奈道:“帆儿,我知道你嫌弃我没文化,可不能拒绝我这么干脆啊。”
“炳哥。”颜帆无奈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你跟我哥兄弟相称,我成你女儿,这不差辈嘛。”
猪肉炳苦笑道:“傻丫头,这傻小子娶了你,也就是我女婿了,自然不会跟我称兄道弟,再说了,我毕竟长你们二十多岁,正合适。”
“这样啊。”颜帆无奈道。
猪肉炳笑道:“我就知道,你两个迟早成一对,帆儿你只要是我猪肉炳的女儿,那么嫁进琉璃山庄自然是风风光光,谁也不会说什么,知道吗?”
颜帆回头看着琴晚,无奈道:“我到底也被你算计了,这就是你的计谋?”
琴晚笑了笑,道:“为了得到你,我什么办法都敢用的,是不是,岳父大人。”
颜帆无可奈何了。
猪肉炳笑道:“丫头,叫爹,叫爹。”
颜帆想了想,满是真诚地对猪肉炳鞠了一躬道:“爹。”
“哎...”猪肉炳连忙道,“快,来人给大小姐备房间,要最好,最好的。”
下人们连忙匆忙安排去。
可众人凳子还未坐热,那司马深魂便冲了进来,急道:“快,快快...你家老二出事了。”
“啊。”
琴晚一惊连忙起身道:“怎么了?”
司马深魂喘了口气,昨天先后两批人突然对他下杀手,他受了伤,这会儿在丐帮。
琴晚道:“以他的身手,一般的杀手怎么伤得了他呢?”
司马深魂笑道:“这是拜你所赐啊,他身上的钱财让你都整空了,昨天饿了一天,昨夜又为了照顾那姑娘,把自己衣服给人家,自己冻病了。”
琴晚无奈道:“还想多欺负他几天,看来真是不行啊,走吧。”
颜帆亦连忙跟随而上。
猪肉炳连忙道:“乖女儿,哎,等等我哎...”
丐帮的总坛离李府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到了丐帮。
丐帮长老亲自迎接,将琴晚迎到琴晨待的房间。
琴晨跟东方青青一见琴晚进来,顿时把头压的很低。
琴晚坐到床头,琴晨这才问候道:“哥。”
琴晚正色道:“平日里的那份傲气哪里去了,饿你两顿,就成了这副模样。”
司马深魂笑道:“行了,明明那么担心,到这儿话又变了,还不问问他怎么回事?”
琴晚这才把语气放缓,柔声道:“怎么回事?”
琴晨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总是有人在偷我东西,昨夜便有两伙人问我那个金铃去哪儿了?我哪知道啊,他们便打过来来了,我身子太舒服,这才让他们伤了。”
琴晚叹了口气,把之前的那个金铃铛,扔给东方青青问道:“青青,这是哪里来的?”
“啊,这怎么在你这儿?”东方青青道,“这里面的好闻香料呢?”
司马深魂顿时一脸坏笑。
琴晚道:“我是问你,这哪儿来的?”
东方青青急道:“晨儿给我的。”
“嗯?”琴晚看着自己弟弟问道。
琴晨无奈道:“是我买的。”
“买的?”琴晚笑了笑道,“是四海盟盟主海天飞小妾的吧?”
“你怎么知道。”琴晨惊讶道。
琴晚道:“黄龄告诉我说,你前些日子在太和楼,跟海天飞的小妾,还用我提醒吗?实话实说。”
琴晨无奈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海天飞陪他小妾在太和楼吃饭,我跟青青也在,他非要结识我下,就是那样,我没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琴晚道:“那这铃铛呢?”
琴晨道:“这铃铛本来是他小妾,我不小心碰掉,本来想捡起来还给她,但海天飞却非要送我,说是有妙用,他愿意收回去,我觉得也就是个金铃而已,就给了青青了。”
琴晚道:“昨夜那两批人,你看出是哪个帮派的吗?”
“上一批就是四海盟的,后面又是极乐楼的。”琴晨疑惑道。
琴晚想了想,起身道:“青青,你跟我出来一下。”
“嗯。”在他面前,她亦是规规矩矩。
两人走到门外无人处,琴晚柔声道:“看得出来,晨儿对你是动了真情了。”
“嗯。”东方青青低声回道。
琴晚笑道:“还是像小时候那么怕我,我有那么坏吗?”
东方青青道:“琴晚哥,不是这样的,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长辈一样敬重,我...”
琴晚笑道:“哈哈,或许我对你们太严厉了,等晨儿伤好,就都回家去吧,让你爹和我爹好好商量你们的婚事,好好过。”
“你同意了?”东方青青惊讶道。
琴晚道:“有什么不同意呢,这是好事。”
他笑着转身回去了,柔声道:“帆儿,走吧。”
“嗯。”颜帆自然而言地把手递给他,两人相依而走。
琴晨惊讶道:“帆儿,你跟我哥...”
琴晚笑道:“叫嫂子。”
说罢拉着她出门而去。
“我们去哪儿?”颜帆疑问道。
“四海盟。”琴晚回应道。
颜帆道:“去四海盟做什么?”
“把东西还给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