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4）
江苏 穆春桥
上卷（04）
次日早晨，天朗气清。我昨晚睡得迟，睡眠质量却好，早上醒来，精神抖擞，梦里风流还挂在脸上。我和断指、王金成结伴去宾馆餐厅吃早餐，一进门，见“菜冰凉”一人坐大圆桌上大块朵颐。见我们进来，“菜冰凉”很是热情，手上拿着筷子来不及放掉就伸在空中朝我们直招唤道：“我们第六小组在这张桌子。”北方人到哪去都爱大嗓门嚷嚷，最易招惹香港人白眼。
早餐简单清爽，尚还可以，有豆浆、稀饭、油条、鸡蛋、咸菜、大白面馒头。我正拿个大碗盛豆浆，见微姐同二室友有说有笑过来，撩起半透明塑料帘子走进食堂。三人豆蔻年华，色彩迥异，惹人注目。先进来的陈碧君，穿一件红肚兜，裸露着整个背部，梳了一条“喜儿”式大辫子，挽过肩来，垂在诱惑的圆鼓鼓的右胸上，她的衣着打扮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目光。那辫梢扎的是普普通通的绿绳子，肚兜兜前面，用彩色丝线绣着个牛角向后弯曲的牛头，陈碧君这身新奇装束，已脱离了衣服保暖和遮掩身体的两个最基本功能。陈碧君穿着新潮，衬托得穿了一件老派蓝棉布旗袍的范婷看起来相当保守，这两人衣着得有大半个世纪时间跨度。童微微走在中间，算是她们中和体，衣服可中可宜的很受看。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绿底白色梅花真丝衬衫，牛仔裤，配小白鞋，走过来，似阵阵清风扑面。断指站我身边附耳道：“衣着决定穿衣人性格，你看那陈碧君不藏不挡的，性格一定火爆，我喜欢！”李金成在旁插嘴道：“那胸，都要从肚兜里鼓出来，也太暴露了！”断指显然不同意李诗人之言，话里有话道：“露而不透，这是风流。才子要风流不下流。”不一会，雪蛙那房间三位，肖肖、雨蛙、刘杏儿（大月亮）也进来食堂。那大月亮说话嗓子粗声粗气的，像男人腔调，正大声吆喝着和对面一个熟人打招呼。微姐见人总是谦让，陈碧君抓了个花卷、又抓了一个鸡蛋递给微姐道：“来人你就让，等明早也挨不上你！”我端碗过来，路上想：“陈碧君最近诗作广受诗坛好评，刊物上屡见大作，今天见到真人，看那皮肤、眼睛、鼻子总觉得与常人有异，应是少数民族吧？那牛头应是中国牛风格，外国牛牛角应怒吼着刺向前面的。”我过来坐下，“菜冰凉”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拿起桌上一瓶辣椒酱举在空中，欣然道：“这辣椒酱绝对够味，你尝尝。”我挖了一勺，抹在花卷上尝了尝，又辣又香。“菜冰凉”道：“这是手工辣椒酱，辣椒面用油炒出来，在拌上芝麻面，好吃！” “菜冰凉”吃的秃顶上大汗珠子直流，一边“吱歪”着嘴一边又伸手舀上一大勺子。陈碧君过来时，我仔细看了：中国人的黑眼睛，并不是欧洲人的蓝眼碧睛；鼻子虽高挺，也还是中国人的鼻子，并不是外国人的通天鼻子；肤色黝黑黝黑的，闪着油亮色，是外国人特别推崇的那种健康色。范婷过来，显得木纳，低头不语，显得很有教养。肖肖、雨蛙、大月亮分别过来落座。微姐选早餐选得仔细，最后一个过来落座。我道：“童微微，我们小组坐这张六号桌。”我说完话看到陈碧君的异样眼光颇尴尬，知道自己冒失了。我这是废话，室友都在这张桌。微姐见我直呼其名，着实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嫣然一笑。她见我身边空着位置，大大方方挨着我坐下。微姐坐稳当，朝桌上所有人点头微笑，算有礼貌有亲和力。童微微唇吻间闪烁着珍珠色光芒，显然早上出门涂了唇膏。明媚的早晨，她那微笑像是流动的明亮的溪水，清新自然。那肖肖显然急着赶来吃早餐，睡眼蓬松，眼角上还挂着没抹净的眼屎。大家坐上餐桌，我们一个小组成员算正式见了面。
吃完早餐，大家三五成群说笑着往会议室去，马上要召开“青春诗会夏令营”开幕式。会场里，美女姜忙着给大家发夏令营日程表，我拿过来看：在九江有开营仪式，观摩国际龙舟赛，观看烟火表演；移师庐山，有旅游、研讨，名家讲座、举办颁奖晚会等。八天的夏令营在各个时间节点上，都有精彩的活动安排。不一会，8大特邀评委鱼贯走进会议室，坐上主席台。主席台上有席卡，我看了下，王国荣、赵安邦、商正等等都是诗坛大家、评论界翘楚，这些评委也还算是够份量。开幕式冗长，先是组织者江西文联领导讲话，接着评委讲话，一个接一个，罗里八嗦的。开幕式后的小组见面会非常热闹。大家自我介绍环节，推荐小组里年龄最大的诗人蔡并良率先自我介绍。“蔡冰凉”上来就是一首打油诗当作开场白--“西安菜冰凉，庐山来一游。爱写歪嘴诗，一博大家笑。”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蔡冰凉”年龄最长，大家尊重他，选他当组长。“蔡冰凉”和范婷是陕西老乡，一个咸阳的，一个西安的，说话都二“e”不分。王金成幽默，怪模怪样鹦鹉学舌，咬那“爱”字，又逗得大家笑。“蔡冰凉”爱插科打诨，绰号已经叫响，自然成为大家取笑对象。“蔡冰凉”并不恼，脸上总是挂着笑。开始几分钟，大家还喊他蔡老师，那断指昨晚和蔡并良喝过夜酒，早熟透了，玩笑喊起谐音“菜--冰凉。”他这领头一喊，大家纷纷效仿，都喊“菜--冰凉”，这名字经南腔北调诗人嘴里一加佐料，味道各异。
声明：
诗人穆春桥，用了八年时间，呕心沥血写就了60万字的长篇小说《山峦》，小说语言张力大，富有诗意！小说写尽了爱情的悲欢离合；写尽了人间的喜乐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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