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洋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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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紫藤萝,是在宗璞先生的文章《紫藤萝瀑布》中,“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我极尽单调生活中的所有想象:那如瀑布般的紫色该是令人惊讶的,是摄人心魄的,假如她能幻化成人形,一定是个身穿紫色霞衣的绝美佳人,只看一眼便让人永世难忘。那时的紫藤萝,开在一个乡村少女的遐想中。
再识紫藤萝,是迁居省城的第一个春天。那是一个周末,与家人去公园观赏郁金香,成片的郁金香非常惊艳:粉色如霞、红色似火、白色若雪、黄色赛金,还有花朵中不常见的蓝色、渐变色,株株挺拔,单瓣的花形如酒杯,重瓣的花形似菊花,五彩缤纷,争奇斗艳,随着地势的起伏直铺开来,远望分明就是一条炫丽有致的七彩飘带。花海边便是人海,或一对年轻伴侣,或一家几口,婴儿车、轮椅、数不清的腿交织在一起。
从人群中挤出来,随意沿着公园的小道前行。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深吸一口气,循着香味继续往前走,一大片紫色扑面而来!细看每隔几步便有三五株凑在一处,过廊式的架子足有三十多米长,粗壮的枝干,虬龙般的枝条钩连盘曲,沿着脱了漆的暗红色的架子攀爬上去,在阳光下兀自悬垂盛开着,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挤着一朵,泛着紫色的光彩,那样密集那样繁盛,那紫美得让人透不过来气!紫藤萝,一定是紫藤萝!我迫不急待走上前去,细细端详花瓣的模样,正如宗璞先生写的那样“小小的张满了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我确信了,这便是那开在我心中的紫藤萝啊!我又向前凑了凑,咦,怎么与洋槐花长得一样啊,只是花型更大,颜色不同罢了。
思绪穿过时空的隧道,我想起了家乡的洋槐花。现在也正是洋槐花盛开的时节啊,每年这个时候,母亲便应了邻居的热情邀请,加入到折槐花的队伍中。先磨出一把锋利的镰刀,再用绳子牢牢把镰刀绑到竹竿上,洋槐树长得很高,大人们先踩着梯子爬到树干的枝桠处,小心站定,再伸出绑了镰刀的竹竿,只听“叭”的一声,一大枝槐花便落到了地上,小孩子们欢呼着拖到旁边,一边从枝条上捋花,一边往嘴里填。新鲜的槐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吃到嘴里甜甜的。吃饱了,篮子里的槐花也捋满了,回到家中,母亲将洗净的槐花拌上一层薄薄的面粉,上笼屉蒸熟,再趁热泼上蒜泥和热油,香喷喷的槐花麦饭就好了。无论时光如何变迁,那香味仍深深地烙在记忆里,我的眼睛不觉湿润起来。
最美人间四月天,在这温暖和煦的春光里,眼前的紫藤萝们,千里之外我家乡的洋槐树们,正生生不自息地在阳光下生长着,那紫色的花、白色的花一串串闪烁着、流动着,一直流到了我的心底。
小知识:
紫藤罗又名藤萝,蝶形花科,紫藤属。花语:顽强不屈的美丽天使,是奋斗者的化身。
洋槐树,一般指刺槐,是豆科刺槐属落叶乔木。树皮灰褐色,深纵裂,稀光滑。刺槐繁殖生力极强,有“一年一棵,两年一窝,三年一坡”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