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信
2022-02-09 本文已影响0人
蜀原
05年,三峡大坝即将建成了,三峡最后的移民也要离开了。那年我2岁。
坐过航船,中转火车,路程到最后一站,最后一班火车。是凌晨了,火车碾过轨道传来空洞声,在幼稚的人心里也撕开未知的空洞。父母的疲累,乘务员匆匆坐过,其他人们的喧嚣。我的眼神很平淡,冷漠,很像。村子的后山有一处乱葬岗,那是大家口中不详的禁地。但我去过,我知道在那棵树下有一尊残破的神像,只随意用了石头堆砌,面容形体也是模糊难辨。但我能看见,祂的眼神,高高在上,孤冷疏远,无情的眸子像人类肆意捏死蚂蚁的姿态。我看见,父母卑微的向乘务员付钱换了卧铺,看见他们灰尘下的慈爱。我的心抽动,尽管思考回报,露出自己的笑容或者讨好崇仰。但像祂默然的站在事外。我还会正视祂的双眼,在祂的下首心念经文,还会拜倒祂给予我空灵的安宁。命中已经注定了人的一生。新家的第一天,我看见楼梯的转角祂凌冽的眼神划过我与人间。
新村子的后山,那座残破的神像依旧书立在那棵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