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彼岸(散文)

椒城风情

2025-11-09  本文已影响0人  郑新文

         

                  作者  郑新文

      五味之外,便是麻。盛夏身处花椒林,浓幽的椒清香,连蚊虫都望而却步,虽头顶烈日,但身体却无一丝汗出。

      椒城,本是贫瘠之地,沟沟坎坎,年降雨量不是很多,人畜用水只能靠天降雨,蓄水而生。花椒树耐旱,病虫害少,落地就能成林,成为这里的主要经济来源。                              硷畔上的酸枣枝,与枣树嫁接,结的枣子大而脆甜。一只野黑猫,正啃着自己逮的大田鼠,见有人来,叨着那肥硕的大鼠,一下子就跳下了沟里,酸枣枝摇晃着,绿里带红的大枣在阳光灿烂下格外耀眼,与是傍晚便借着夜色望见路边一树木枣,滴了一小口袋,虽然水份不多,但略带酸脆甘甜可口,有原生态味。

      这是座落在黄土高塬上的椒城,人在坡上走,仿佛与天挨着。

      每年七八月份,四面八方采椒客蜂拥而至,我也是椒客中的一员,椒城人好客,用馄饨招待,说是馄饨但里面并未包馅,用馄饨皮三角对两折,中间捏一下,与菜烩,放点麻油,一勺一碗甚是好吃。

      这家 椒农的女儿八岁多,很是伶俐,领着我们到深沟里洗衣服。沟底碧水清澈见底,穿梭在石缝间,凉风顺着沟道不停的跑。核桃树上不时的跳下来一只松鼠,从我面前闪过,口里叨着一个青皮核桃,跳跃着走走停停,眼睛咕噜噜不停的转 ,找到一片空白地,便用前爪挖个坑,把青皮核桃放进去,又重新填好。女孩说这是松鼠给它存口粮。填好后翘着尾巴 又上核桃树去了。小女孩在河石上行走如飞,说这条小河是流向黄河的。只见她搬起一块石头,手毫无顾忌的就伸了进去,随手出来的是茶壶盖大的一只肥螃蟹,我一个男人也不敢在混水里面乱摸,怕有水蝎子,何况螃蟹。女孩说,石头搬起,水就会混浊,螃蟹不会乱跑,手自上而下直压下去摸,抓它的壳,就不会被夹手。我憋着气 ,按她的指导,装着胆,还真的抓到一只蟹,很是治愈了我对小虾小蟹历年的恐惧。用裤管装上拿回家放在脸盒里,螃蟹竞一半爬了出来,给好多的人带来了恐惧,怕不小心被螃蟹夹到脚,在窑洞前的空地上,借着月色胆子大的众椒客们满院子抓螃蟹,他们当地人是不吃螃蟹的,说是吃了螃蟹家里易出歪人(不讲理的人)。

      丰盈的椒果,果根旁枝上长了两个看门刺,刺朝枝上端方向长,一不小心,母指与食指蛋蛋,就被扎两个洞,窜心的烧疼。但见过一位妇女,双手齐摘,一天能摘椒120斤多。

      是夜,月是中旬月,我坐在窖前沟岸沿的石头上,,环顾四周 ,条条梁梁端庄而寂静,细细听,不远处有黄河的汹涌声,月斜风凉,我在椒林中,仿佛离天更近了。

      “欣赏夜景啊!”一个温柔的女子声,仿佛从天边转来。

      “哎!哎!坐吧!”尽管她声很轻,但是我还是被惊到了,我忙拍拍旁边的石头。

    “这是主家用花椒叶烙的饼,特好吃!”

      此时,我才看清这个女椒客,关于她的绯闻特别多 ,平日很少和她说话。

      我接过她的椒叶饼,很香,她是南山中人,那里也有这样的夜晚,她十一岁时在家门口玩,被人拐卖到南山,嫁给一个又智障又瘸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男人的父母死后留下一个小弟弟,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目前四个人相依为命。当问到她老家时,当年她很小,已经记不起是那里人了,再说这个家也离不开她。当听到这个家离不开她时。我沉默了,远处一族族椒林带,守护着这里的宁静与繁华。月光下,侧面,她很是清透。她说的很是平淡,仿佛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

      采 满一笼花椒,手不能按压实,否则整个笼花椒一夜间会变黑。就地场在窖洞的地面上,等那日头好,一次性晒干,花椒籽就会卡在椒壳里不肯出,轻轻用木棍敲打,黑籽精灵就会掉出来,用筛子把壳与籽分离,壳作佐料,用塑料袋封好,别受潮,红红的不变色就是极品。籽可炸麻油。

个人简历:

      郑新文,祖籍陕西华洲,早年合集出版过书籍:散文集、诗歌集、小说等近五十万字作品,曾在海内外获奖数次,做过编辑当过记者,现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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