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生若只如初见(18)
钱钟书在《围城》最流行的一句话,莫过于——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这段评论的出处,是书里引用的一句英国古话:“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
其实,人和鸟一样,都向往着心中的那份自由,可真正的自由,却不是罗曼蒂克,人生就像一株蒲公英,是晴空中飘飞的风筝,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尤其婚姻,就是和一个人的羁绊,或深情,或折磨。
邹琦璐在经历一次失败的感情,犹豫再三后,才决定和白兆光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白兆光在别人眼里,事业成功,又有本事。尤其他超强的社交能力,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他会绞尽脑汁,锲而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兆光的办事风格是舍得花钱,他常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很多人都经不起的他的糖衣炮弹,在金钱的诱惑下,乖乖的投降,变成了白兆光手中的棋子。
尤其在政府部门上班的,有点权利后,就似乎披上了铠甲,可多么坚硬的盾,就会有多么锋利的矛,金钱是上好的贡品,能打造出各种各样的精品,比如珠宝,首饰,还有梯子和美色,没有哪个人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白兆光喜欢投其所好,所以没有他拿不下的主。
白兆光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不仅对事业有帮助,对爱情也是如此。当初白兆光,就是依靠着这股蛮劲儿,才让邹琦璐死心塌地跟着他,并且幻想着,把婚姻进行到底。
可结婚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邹璐琦与白兆光零距离的接触中,才慢慢揭开了白兆光的面纱,让邹琦璐看到另一个不一样的白兆光。所以婚姻合不合适,就像自己脚上的鞋子,是否合脚,只有脚知道。尽管在别人看来,邹琦璐的鞋子是名牌,也是最流行的款式,可她的脚却很憋屈,走在路上颤颤巍巍。
白兆光在别人面前,大方爽快,事业有成,做事果断利落。这些也是邹琦璐学不来的。可白兆光只要回到家,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习惯和衣而睡,不管多么笔挺的西服,要么窝在沙发上,要么躺在床上。每次都是邹琦璐在三番五次的催促下,才勉强脱了衣服,邹琦璐知道白兆光应酬多,所以每天睡觉前,给白兆光熨衣服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白兆光不爱讲究卫生,邹琦璐每天晚上要求白兆光洗脸刷牙,和洗脚,可白兆光却说,邹琦璐是穷讲究,他从来就没有养成那样的习惯。时间久了,邹琦璐就不再勉强。
最让邹琦璐不能接受的是,白兆光的懒,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夫妻生活,邹琦璐在他们亲热之前,每次要求白兆光清洗私处,可白兆光不仅自己不动手洗,就连邹琦璐给他洗,他也是牢骚满腹,有时候趁着微醉,就是不配合邹琦璐,还说邹琦璐是洁癖强迫症,就因为这个习惯,两个人常常发生矛盾,闹得不可开交。
于是,白兆光在不清洗的情况下,邹琦璐自然是拒绝与白兆光亲热,可胳膊拧不过大腿,白兆光不管邹琦璐愿不愿意,凭借着自己有力的臂膀,撕扯着邹琦璐的衣衫,邹琦璐没有缚鸡之力,在豪不情愿的状态下,任凭白兆光发泄,那时候,邹琦璐就是白兆光发泄的工具,看着邹琦璐痛苦的表情,白兆光似乎更加有一种大获全胜的快感。
直到白兆光一泄为快,倒头就睡。邹琦璐只好生闷气。一来二去,由于白兆光的邋遢所致,让邹琦璐染上了难以启齿的妇科病,不管吃药还是各种治疗,反反复复总是难以痊愈,可白兆光一点也不体谅邹琦璐的苦楚,他还大言不惭地说,那就是邹琦璐矫情造成的。他的父辈们从来不洗澡,不讲卫生,也从来没有听说,谁因为房事得病吃药的。
其实, 一个人的无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固执和愚昧,白兆光执拗的观念,真的根深蒂固。在邹璐琦三番五次的坚持下,一次次地被白兆光取笑和忽视,让邹琦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痛苦。
白兆光不仅懒,而且还有点野蛮,他每天大摇大摆地穿梭在人群中,特别地自信,他觉得不仅自己的腰粗,钱包也鼓,财大气粗,说话自然有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尤其对员工,张口妈的,闭口老子的,简直是出口成脏。后来,白兆光在家里,对着邹琦璐也是如此,从小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邹琦璐,又怎么能容忍白兆光的粗俗呢?
邹琦璐在这座幽暗的围城里,看不到一丝希望和光亮,可埋藏在她心中的不快,只有在胸口一次次地发作,在失眠多梦的日子里,她只有捂紧胸口,独自疗伤。她不能说与任何人听,怕别人看见,也怕别人笑话。
就在邹琦璐和白兆光在磕磕绊绊的磨合期时,白兆光的母亲掐着指头算,自从把邹琦璐娶回家,已经半年之久了,她一次次地询问白兆光,邹琦璐到底有喜了没有?可得到的答案是沉默,或者是白兆光的安慰。
白兆光的母亲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于是,私自找了老家的一个中医大夫,说要给邹琦璐调养身子,开了八副中药,就坐着班车,风尘仆仆地给邹琦璐送药来,并声明小住几日,亲自给邹琦璐熬药,等喝完了中药,再根据病情商定。
邹琦璐看着沉甸甸的药包,和气喘吁吁的婆婆,当然能理解老人的心思,她也有父母,老人抱孙子心切,她能够理解。所以就顺从婆婆的意愿,每天下班回家后,吃完饭就端起了婆婆熬好的中药,每日两次,坚持不懈地喝。
白兆光还特意叮咛过邹琦璐,母亲千里迢迢来送药,让邹琦璐千万不能辜负。邹琦璐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每天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痛苦万分地坚持喝着婆婆熬的药,可喝完了三副,到了第四副的时候,邹琦璐就上吐下泻,难受的要命,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婆婆却说必须坚持到底,才能取得良好的药效。
眼看着邹琦璐双腿发软,眼里冒金星,实在下不了床了,她就对白兆光说,让他劝劝他的母亲,能不能到医院检查一下再对症下药,她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感觉前心贴在了后背,没有了一点气力。
当白兆光把邹琦璐的情况给母亲说了以后,白兆光的母亲一脸不悦,说大夫再三嘱咐,一定要喝完这八副药才见效,这可是她花了高价开来的药,怎么说不喝就不喝,并且责骂白兆光,给邹琦璐惯的坏毛病,说完摔门而出,就直接回家了。
白兆光夹在中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骂名。邹琦璐卧床休息了三天,才头重脚轻地下了床,依然浑身没劲,不想进食,白兆光只好带着邹琦璐去医院检查了身体。
经过检查,大夫以为是邹琦璐为了减肥,喝了大量泻药,导致严重腹泻,而造成身体虚脱,邹琦璐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白兆光阴沉着脸,默不作声,一边是媳妇,一边是母亲,他无言以对。
在邹琦璐心里,她只需要白兆光给她一个公平,公正的说法而已,她并没有别的奢求,可仅此一点,就让白兆光左右为难!从白兆光的表情中,邹琦璐读到了失望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