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生长期”
今天晚上,几个朋友在“文质大课堂”的直播间聊“教学的初级、次级和高级的想象力”,来自山东的佟老师谈到了自己的成长,他说他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教学的初级想象力,他说那时候的他既没有师父,也没有可以模仿的对象,不知道该向谁学习,只能是自己摸索着前行。我听了以后很有感触,就在直播间的公屏上发表了自己的感言:“我跟佟老师一样,完全是自己野蛮生长。”我把那个阶段视为自己的野蛮生长期。
于是,我的思绪飘到了刚刚走上讲台的时候。
我跟佟老师一样,走上讲台的时候还不到18岁,说实话,真的还是一个大孩子,完全不懂得应该怎么去上课,应该怎么去教育学生,更不要说去研究学生,去理解生命了。
其实,当初报考师范,一方面是受妈妈的影响(妈妈是一个中小学老师),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个时候国家提倡优秀的初中生报考中专,受宣传的影响,大家都认为报考中专是非常荣耀的事情(事实也如此),于是我便报考了中师。但是,因为毕业以后包工作分配,加上我们还都是一个个半大的孩子,所以来到中师学校,大家的学习都没有什么压力,很少有学习特别用功的同学,大家更多的是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丰富自己的生活体验。因为这样,我现在特别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利用学校的图书馆多读一些书,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
即使这样,当我三年以后以老师的身份回到自己就读的初中学校的时候,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点优越感,因为我发现,学校的老教师们的工作似乎非常简单,大家都是按时上课到点下班,除了抱怨学生难管,几乎不谈论工作,更别说研究教学,研究学生了。学校没有今天这样的师徒结对机制,也没有人向我介绍学校的情况,告诉我怎么当老师,比我早一两年来到学校的老师也不会跟我交流自己当初的体会与感受,大家似乎都默认,只要走上讲台就会当老师了。在这样的氛围里,我至少是刚刚学了教育教学法,也参加了两个月的教育实习,我至少还拥有热情,我至少比他们年轻,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然而,我的第一节课就给了我狠狠一击,45分钟的课,我不到20分钟就上完了,然后就手足无措地让学生自习了,我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天的那一节课特别漫长,我才知道,我那些所课的“至少”实在是不堪一击。
怎么办?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学校没有培养、指导我们的计划,我只能自己找老师请教了,于是我找到了自己上学时的语文老师,提出要去听他的课,他同意了,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教学模仿”阶段。我不记得听了多少节老师的课,我只知道我似乎慢慢知道了怎么去上课,即使现在想起来,我的老师当时的教学也只是停留在初级的想象阶段,还没有进阶到次级阶段,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至少有了可以模仿的具体对象,也知道了怎么去设计可行的教案,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因素也至关重要,那就是我跟学生年龄相仿,他们对我自然地有一份亲近感,从而愿意听我给他们上课,师生关系的融洽为我的教学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但是,学校始终没有为我们的成长提供平台,甚至学区、县里都没有为我们提供任何学习、成长的帮助。在家乡工作的九年时间,我先后在两所学校任教,但是两所学校都没有组织过老师之间的听课、评课、教学研讨,学区也没有组织相关的培训、研讨,县里有没有组织教育教学的培训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至于邀请专家来讲座,来指导教学,那更是闻所未闻,或者说,我压根就不知道教育教学上还需要专家讲座与指导。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只能靠自己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