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与梨树

老屋里流淌着一条河

河里流淌着老人的爱情

还有年轻人哼唱的歌

老屋打开着一扇门

另一扇永远关着

院子里那棵老梨树

它身上还留着我剁下的豁

那些我曾经摁过的蚂蚁

昨天夜里又从梨树上爬下

穿过树叶的朝阳

不知道是因为蚂蚁

在堂屋里的舞蹈而光亮

还是因为那扇门永远为她开敞

梨树见证了好几代人的成长

我却忘记了它硕果满枝的模样

也许，只有我的母亲记得

而我从未在那棵树下乘过凉

我母亲老了，我也走了

老屋里的河还在浇灌着

那些留下的豁口

还在呼吸着

是在唱我曾经哼过的歌

还是继续疼痛地呻吟呢

那扇关着的门

门后藏着什么

----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