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光25】以送雁的名义聚聚

闰月，有闺女给父母送雁和买鞋的习俗。

我早就惦记了，只是一直上班，什么时候回老家，日子敲不定。

谁知道昨天中午正在吃饭，大侄子微信我：“姑，五一抽一天回家呗？”“好。什么时候？”我毫不犹豫。他说他三姑奶也回去，等晚上问好了时间告诉我。

晚上回复，今天回家。我便顾不了身体不舒服，急急忙忙和女儿一起去金博大，给爸爸买鞋。

“闰月鞋，闰月穿，闰月老人活一千。”民间有这样的说法。所以逢闰年闰月，子女要给父母买双鞋，示意报答哺育之恩，更祈求父母身体健康平安。

爸爸六十多岁，不喜欢穿皮鞋，还是觉得老北京鞋穿着舒服。我就给他挑了两双，黑色的，青灰色的。号码就按照他平时的码买，真若不合适了再调换。

除此又买了水果、零食、糕点、衣物、袜子。这样准备齐全，第二天就不用慌张了。但还有一样，我打算走之前再买，那就是“雁”。

相传有个姑娘给父母送大雁祛瘟疫的故事，流传开来之后代代效仿，每逢农历闰月年，出嫁的女儿都会在闰月的前一个月，送大雁瞧娘家。书上说，大雁毕竟是珍禽，人们就用面制成大雁形状，送雁求吉利、祛瘟疫，为父母消灾。

我记得小时候奶奶蒸雁馍，白白的馒头胖乎乎，翅膀、眼睛、脑袋瓜子，栩栩如生，总让人误以为比寻常馒头更好吃，其实尝过就知道，并无不同，如果非要说不一样，应该是孩子们好奇心的味道吧。

早上八点半光景，小区对面烘焙店的门开了。我去买面包雁。爸爸喜欢吃面包，况且蒸馍雁还是家里吃的蒸馍的味道，不如选择面包。礼盒都很好看，喜庆，只是掂在手里轻轻的。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正忙着把冰柜挪到这个屋，一脸的汗。我让先生帮他。我整理他的床铺、衣物、用品，打扫上面床板上的卫生，归置杂物，把没用的东西都扔掉，把废弃书本和纸箱放在一角，爸爸要卖。

两把剪刀不知道何年月的，生锈得连塑料布都剪不动，我说扔了，爸爸不让，说磨一磨还能用。一盘一盘的旧电线落满灰尘，我扔到屋外，爸爸又捡起来，说万一用得着。

等我也忙得一脸汗的时候，大侄子他们回来，喊我包饺子。我先让爸爸试鞋，两双都正合脚，这让我很开心。嫂子和三姑从饭店提回来有菜，虾尾、杏仁、蕨菜、豆角、拉皮、鸭脯、腐竹、芹菜等等，最喜欢的，是我们亲手包的饺子都爱吃哦！

门外的杏大而青，摘来尝尝，牙齿要掉了！我说放车里，先生开车困了的时候提神，他像唐僧看见人参果一样说：拿走，拿走！我知道他肯定满嘴酸水了，故意咔嚓一声，咬一大口，然后龇牙咧嘴的吃下去。

难得回来，趁他们男人打牌的空儿，我们几个去看了大姑、二姑。天太热了，麦田上有干渴的热浪。绿树茵茵，很好的光和影。大姑的腰佝偻得厉害，二姑瘦了不少，二姑父植物了很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兜兜转转一圈回来，爸爸在休息。我们女人闲谈，男人玩牌。小小的屋里欢声笑语，而爸爸，也习惯了这样的小憩。

以送雁的名义，聚聚。热烈的，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