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多余的心能
“你来了，噬渊行者。”指控者看着罗曼斯，罗曼斯则小心地拽着凯尔萨斯的灵魂，而凯尔的灵魂一脸迷茫与不屑，“这里是暗墙之塔，是雷纳索尔逃离的地方，当初他被迫抛下了很多东西，包括仆人和物品，那些强大的武器被德纳修斯带走了，而那些泥仆则被留了下来。我想通过战斗来救出那些泥仆，雷纳索尔已经加冕，那些旧仆应该得到救助。”顿了一下之后，指控者又说，“凯尔萨斯的状态仍然很不稳定，他的体内依旧充满了心能。而且他还是个傲慢无礼、自私自利的蠢货……”凯尔听到她的评价后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幸好，我只要一堂课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指控者看了看凯尔，摇了摇头，“真正的领袖会牺牲自己，使自己的部下变得强大。德纳修斯的部队使许多石裔魔和加尔贡在暗墙之塔中休眠，雷纳索尔的宠物也在其中。”上下打量过凯尔之后，指控者才慢慢地说，“凯尔萨斯需要牺牲体内一部分心能，复苏休眠的石裔魔来协助我们。”
带着凯尔向着暗墙之塔走去，凯尔环顾了四周之后，才小声地对罗曼斯说：“罗姆，你已经知道了温西尔审判的流程，而我也想早日摆脱这群该死的家伙！指控者对我的缺点不依不饶，却对我的优点视而不见！”大法师好笑地拍了拍凯尔的肩头，仿佛那个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王储又回来了一样。
“哦，罗姆！”凯尔有些开心，他的朋友依然信任着他，甚至为他着想，“即使身死，我也拥有难以置信的力量，指控者说德纳修斯给我灌注了心能，使我变得强大，趁我现在还掌控着这份力量，就让我们做点好事，也可以加重你交易的砝码。”
“请您吩咐。”罗曼斯发现自己完全恨不起来凯尔，也许在他听到凯尔萨斯来到雷文德斯之后，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再憎恨着凯尔，他只想让凯尔回来，回到奎尔萨拉斯。
“这座塔曾经属于雷纳索尔。”凯尔狡诈地笑了起来，“任何被任命为这座塔的统治者，都是篡位者，所以我们可以杀了这里的统治者。”
“都依您。”罗曼斯躬了躬身，仿佛凯尔依然是他的主君，是他的朋友那般。
作战很顺利，罗曼斯几乎没有帮上任何忙，如同以前那样，他的王子殿下作为一名魔法宗师，施法速度比他快，技能伤害精准估算，只是他——
“这也算挑战？我要把你的世界烧成灰烬。”凯尔对着篡位者西蒙娜一边嘲讽，一边释放着密集的法术。
“不，你必须放过她！你的敌人应该活下来！”指控者突然现身拦住了凯尔，救下那个被凯尔攻击后没有还手之力的温西尔贵族。
“仁慈是一种弱点，她必将——”凯尔手上的能量尚未散去，他想说服指控者。
“你才是弱点！你对傲慢的痴迷蒙住了你的眼睛！”指控者用一种特殊的语调刺激着凯尔的神经，“很快，我会让你摆脱弱点。”
看到指控者的模样，罗曼斯从背后抱住了凯尔：“放手吧，凯尔。雷纳索尔并没有想要这个篡位者的性命。”他又在凯尔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听从指控者的话语，那个雷纳索尔……也许比德纳修斯强不了多少。”
凯尔慢慢地放下了汇集法术的手，指控者松了一口气：“看来凯尔萨斯……并不是罪无可恕。赦罪是一个缓慢而悠久的过程，这仅仅是第一步。”
指控者带着凯尔萨斯回到了堕罪之塔。
“德纳修斯通过黑暗腐朽的过程，将凯尔萨斯的罪碑与他的灵魂锁在了一起，这也使他伤痕累累且不堪重负。”指控者对着罗曼斯说，“他负担的不仅是他自己的罪孽，还承载着无数其他灵魂的罪孽。即使是晋升堡垒的高贵灵魂都难以承受这样的千斤重担。”
“希望您能怜悯他。”大法师虔诚地祈求着。
“我会打破这受到诅咒般的重担，驱除他灵魂中外来罪孽，否则会永远地失去他。”指控者向着司罪祭师打了个手势，凯尔的灵魂重新被束缚起来，“这个仪式会帮助你释放困在你体内的过剩心能，凯尔萨斯。但是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这都是你应该承受的。”
罗曼斯走上前一般，握住了凯尔的手，亲吻着他的手背：“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心能在指控者的引导下，从凯尔的身上逸出，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漩涡。
“快！凯尔萨斯！释放心能！”指控者引导着力量，却发现这股力量被凯尔抓住。
“不……我想要……这份力量……”凯尔痛苦地回答，曾经失去过力量的凯尔，并不想真正的将心能分离出去。
“你这个蠢货！”指控者继续用特殊的腔调引领着，“这份心能束缚着你的罪碑，想想噬渊行者！你是不是想被扔进噬渊！”
凯尔看着罗曼斯，发现大法师的眼角湿润，他知道那是为他流出的悲伤——他按照指控者的引领，释放那股多余的心能：“啊！啊！啊啊啊——”心能从灵魂中剥离出来，比灌注更撕裂他的灵魂，但是当那些心能剥离之后，他又觉得无比地轻松。
释放的心能形成了一个聚合怪物，指控者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她喝令司罪祭师：“退下，我来解决这个！”
随着怪物的消散，凯尔终于跪在了地上，他看着罗曼斯，伸出手来：“罗姆，我自由了？”
“并没有。罪碑仍然属于你，凯尔萨斯·逐日者，好好背着吧。”指控者看了看罪碑上减少的罪孽，“等你为你的罪行赎罪之后，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转头他看向罗曼斯，“你与他之间的关系，或许是他得到救赎的关键，我想他应该长期呆在你的身边。”
“我会督促他完成救赎。”罗曼斯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让他清洗了自身的罪孽，最终回到奥利波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