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有的是时间

赶在中午下班高峰前到达农商银行的一个网点。

填好了一切手续，被告知不能通兑，没有密码解不了锁。

我问为啥不能通兑。

服务小姐姐微笑着回答，这是一张领了礼物的存单，需要到原地方去。

原先那个网点早搬走，去年我也没领啥礼物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微笑着说，也许是转了上一张存单，你去红星厂旁边的总行，跟她说明要办通兑的，又问我，你取回钱还来这里存吗？

我笑笑没言语。我傻啊，从这里到总行隔了三条大街，要穿三个十字路口，我直接转完存单回家，谁还会回来！

来到总行，见大厅里面人不少，都在等着叫号。

我取了一张七十六号的票，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耐心等待。

因为是下班时间，又是中午，三个窗口只有一个窗口在营业，另外两个办事员在里面的桌前吃午饭。

等着传唤的，多是像我这样的拿着存单办理转存或是提钱的人。

大屏幕上的号码只喊到五十几号。

我有点焦急，离七十号还很远，心里只盼望办事员动作能麻利点。可是，坐在窗口外的老兄，像是定在哪里，好长时间动也不动。

一个拿着七十二号的女同志，穿着送水工专用红背心，她说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十二点半，眼看就到一点的上班时间。

她抱怨说，几个来的比她晚的都办理完走了。

原来是拿着六十几号的人，不愿意再耗时间等下去，丢弃了号码，被后来的人捡了便宜。

我啧啧叹息，早知道能这样，我还抽什么号，捡一张不更好？

可惜没有机会，机会只给有心的人准备着。

好容易几个五十几码的办完，离一点还差二十分钟。

排在我身后的小伙子可真着急了，去找大堂经理，请她加人办理业务。

大堂经理微笑着，先看了看大厅里焦急等待的人，然后笑眯眯地对小伙子说，怎么没下载农商APP，办个手机银行不就省事多了，也不用这么长时间等候，方便实用，有多少存款在手机上一目了然。

小伙子没被牵着鼻子走，他说，下载那么多东西，手机卡得都快打不开了，谁能想到你们银行怎么这样呢？我上班就要迟到了。

“她们已经下班了呀，按规定，值班的只一人。”大堂经理笑容依旧，脚下的细高跟始终以标准站姿立着。

送水女工也愤愤不平，有意见簿没？我要提意见！

拿着七十号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六十一至六十八的人走的只剩下一个六十九号的在办理，而且很快就要办完。

大堂经理看了一眼老头，再瞟一眼小伙子。

送水女工对老头说，要不你跟小伙子换一下，他上班……

哎呀，我饿了，着急回家吃饭呢，在这里等了半天，饿死我了！老头张嘴拒绝。

很快轮到了老头，幸亏他只是转换存单，很快离开。

终于轮到我的时候，差十分一点。

我对小伙子说，咱俩换一下，你先办理。

他的单位就在银行斜对面一百米处，办理完紧走几步不会迟到。

看着小伙子带着对我的感激离去，我却没有做好事的快感，只觉得憋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