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罪犯侧写
酒店餐厅，警员们大多狼吞虎咽，对已经持续工作了很长时间的他们来说，能量早已消失殆尽了。
但苏慕却突兀的嚼着手里已经化掉的巧克力。
方觅看见，不由分说进了厨房。
泰国厨师听不懂英文，方觅比划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
方觅端着热气腾腾的炒饭过来。
警员们露出羡慕的眼神:“头儿，你这是开小灶？”
他笑而不语，放在苏慕面前，接着传来一阵哄笑。方觅早已对自己手下这些老油条视而不见了。
“将就着吃吧，我不擅下厨。”
苏慕有些讶异，但还是自觉吃了起来，“谢谢。”
“你说你这么挑食，以后去外面出任务怎么办？”
“我一般不吃。”
“那怎么行，不吃东西哪来力气抓犯人。”
“我，用脑子。”
他不由失笑，“好，希望这次你也能帮我们尽早抓到凶手。”
他们的搜证重点转移到不翼而飞的监控录像上。
“什么？昨天的监控记录全都没有？”
“是的，我们确认过很多遍了，就只是没有昨天的。”酒店经理答道。
“是什么时候发现没有的？”
“就是警官你让去查的时候。”
“昨天的监控录像有开吗？或者是不是工作人员玩忽职守？”
“我......不太清楚。”
“那么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你见到可疑的人？”
“在晚上……大概十点左右，突然整个酒店的灯都熄灭了，一分钟后才恢复的。”
“是什么原因？”
“电路还是好的，应该是有人把总闸拉了。”
“知道总闸在哪的是不是只有酒店员工？”
“一般来说是的，因为在地下室，很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找得到。”
“好，谢谢你的配合。”
方觅静默无言。
“团伙作案。”苏慕眼神坚定。
“从地下室到死者房间，至少需要5分钟路程，凶手是一个人的话，不可能作案完后就立刻开灯。而且还会被人发现。”
“没错，当时一楼大厅在开派对，去往地下室必须经过大厅。”
——
监控室
“你们确定昨天的监控设备都没有损坏吗？”
“在白天的时候确实没有，我们四个一直都在这里看着。”
“晚上呢？”
“呃……啊，想起来了，在凌晨的时候吧，好像看到屏幕闪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就没太在意。”
“你们的监控室没有外人进出过吧？”
“进入是需要门卡的，外人进不来，而且门卡我们随时都戴着。”
一个刑警低声对方觅说:“头儿，地下室没有脚印，也没有指纹。”
“你确定？”
“千真万确！”
“我就不信，他们是插了翅膀飞出去的！”
专案组再次召开研讨会议。
“各位，现在我可以大致给出犯罪嫌疑人的画像，由于线索太少，我也只能暂时得出这些结论。”
“涉嫌杀害死者的罪犯，根据脚印判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材，左撇子。他心思缜密，具有反侦查能力，很可能与警察打过交道。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庭条件比较宽裕。可能从事医生、机械制造、工程师等需要精密操作的工作。”
“下一个罪犯，他身高大概一米八，身材精壮，他很细致、严谨，做事有计划性。很可能是从事与高端科技有关的工作。还有，他偷穿了服务员的衣服。”
总觉得这两个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屏障。
“严查这名服务员！”
“是！”
然而无果，这名服务员确实请假了，他对自己衣服被偷穿这件事也毫不知情。
“苏慕，你有什么打算？”
方觅侧过脸，面容冷峻。
“这里的设备太简陋了，有些关键物质根本无法测定，简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如我们回国去检测，再逐一排查和秦哲明有关的人，说不定会收获意想不到的线索。”
“我同意，那就留下第二分队，其余人回国。”
苏慕看着窗外，明朗的阳光，恣意的云，心里却也没了什么焦躁不安。思绪也柔软起来，只想静静把繁杂的逻辑推理搁在一边。
“别想了，休息一会儿。一时半会儿破不了案的，得慢慢来。”
“终于遇到个稍微有点智商的罪犯了，真是令人期待。”她嘴角上扬，像小孩子得到玩具时的得意。
“正义从来不会缺席，我始终相信。”
苏慕恍恍惚惚间沉睡过去，头一侧，歪斜的靠在方觅厚实的肩膀。她均匀温热的呼吸喷在方觅肩头。睡着的苏慕，红扑扑的双颊显得乖巧可爱，平时的疏离淡漠烟消云散。
正在仔细研究资料的方觅微微一怔，这个争强好胜的小姑娘，前两天和他们几个男刑警硬撑着没睡，方觅不忍心叫醒她，只能任由她靠着。
过了很久，苏慕才迷迷糊糊醒来。
不对，这是——
她的脸颊倏然染上一抹绯红，她别头过去“对不起……不过，你怎么没叫醒我？”
他清亮的眼睛盈满笑意，“你每天这么累，我怎么好叫醒你。”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滑过耳际。
苏慕从小到大都是被照顾惯的，她现在却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戳中。她竭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心里实则狂跳如雷。
好在航班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抵达，她迅速走出来，闭眼呼吸着清甜的空气。
长途跋涉后终于能脚踏实地的踏上这片土地，苏慕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使命感趋使着她，她暗自思量:“低级的把戏，在我这里行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