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的烦心事

3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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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醒来，悄悄的下床，客厅里有一丝微弱的亮光，我也就没有开灯，踩着那一缕窗外射进来的光穿过客厅，绕过过道上那把凳子，把凳子移到门口墙角，两步跨到厨房，才打开厨房里的那盏顶灯，接了一壶水，打开电源，听见水壶里的水渐渐地嘶鸣，从厨房窗户看见胡同口那盏昏黄的街灯，灯光穿透夜色，照亮路口的一辆车。

老安好像是在我去周口的那一天去南方了，他临出发的时候给我留了语音，我确实一直没有停到，微信里的未读消息里没有红点提醒，一直到昨天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老安的夫人才问我，我才知道老安给我说的话 ，他说“自己孩子第一次摊上这件事，包括他都是手足无措的，”语音很慢，好像经过打了草稿似的条理清晰，“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深深的自责，本来儿子不想去，是我让他去的，把他推入深渊里了！”又一段，他说“今天先回南方了，希望你多帮帮忙！谢谢啦！”窗户外面，两个环卫工人又出现在安静的大街上，十字路口的围挡处，环卫工人的那辆带棚车停在灯光下，两个环卫工人都是60.70岁的样子，我每天早上跑步的时候都能在小区门口早早滴看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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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心里有老安的事吧，今天的跑步也就慢了下来，一个人刚刚跑到起点，本来想一个人跑，没有想会遇见人。跑到美遇门口的时候，也就没有停留。美遇门口对面的那盏灯还亮着，在前面不远处，有两个人在热身，他们看见了我，就向我跑来，等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滴跑过来，我看见是觉醒和里正。既然遇见了，就一起跑吧！只不过跑了半程，我都没有开口说话，心里依然在想着老安的事。

昨天下午小妞专门又来找我一趟，她心里一直在煎熬，白天静不下心来，晚上又睡不着觉，无时无刻不再想儿子，她把电动车子停到公司门口，把脚靠在一棵梧桐树凸出的根上边，给我打电话，我从公司出来，先去给她买了一瓶水，她接过去但是没有喝，她说她吃过中午饭的时候神情恍惚，就躺床上迷糊了一会，可是做了一个梦。小妞在春节前本来是给一家水暖店送货的，天天骑着一辆加长三轮车从城西跑城东，儿子被带走的那一天她在上了隧道口的坡道上拐弯的时候，三轮车突然之间失控翻到路边的护栏上，车里装的两个抽水马桶也摔碎一个，而自己的腿也磕伤了。第一时间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只说给客户先换一套产品送过去，电话没有挂断她听见电话里老板娘在一边说一个马桶800多呢！老板和老板娘没有问她伤着没有，这两天就一直在家休息。我把水给她打开，她喝了一口，可能是刚才骑车太快了，也可能是昨天温度有点高，看见她脸上红红的，她说她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