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49）

车在黑暗中颠簸前行。招弟一路上吐了多少次，她不记得了。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逃跑了。最后昏昏沉沉在车上昏睡过去。

车还在颠簸着向前开。天色已经麻麻亮了。房养民也在后座上酣睡，呼噜声很响。

山路并不宽阔，都是崎岖不平的土路。两边是陡峭的山崖。转了一个弯，前面稍微宽阔了一些。等天光完全放亮的时候，车子驶进了一处小镇。

付红军把车开到了镇口一家早餐店停下，跳下了车，伸了伸胳膊腿。他已经开着车跑了一宿了。

他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岳父房养民被惊醒了。

房养民：“这是到哪儿了？”

付红军：“崔家铺。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房养民看了看身边昏睡招弟，跳下了车，然后让付红军把车锁好。

一碗肉丸胡辣汤，几个烧饼，两个人的胃里也暖和了起来，浑身的疲乏也消散不少。

吃完饭，两个人又驱车赶路。

房养民：“还有多久能到？”

付红军：“估计要晚上才能到。”

房养民：“嗯。晚上到最好。最好不要让人碰见。一会儿找个地方把车停了，你睡上一觉再走。”

付红军嗯了一声，继续开着车赶路。

等招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车子停在一处稍微宽阔的路边。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晒得车里很热。

姐夫付红军在驾驶位上歪着头睡着了。父亲在车下，蹲在车旁边抽着旱烟。

招弟想要起身，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嘴唇干裂，嘴巴又干又苦。

她用尽了全力力气敲了敲车窗。

父亲房养民急忙站了起来，打开了车门。

“水，我～我要～喝水。”

父亲从车里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水壶，拧开壶盖，递给了招弟。

招弟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由于喝的太急，她被呛得猛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