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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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身体向来不是很好,常因高血压、脑供血不足而整日头昏眼花、手脚麻木。她又有严重的腰椎病,往往数病并发,严重时全身抽搐、卧床不起,寝食不能。虽常年吃药也未见明显疗效,所以我们一直很担心。算命先生有的说的过不了四十九,有的说她难到六十岁。
我总是没有什么根据地对她说:“你的这些病没有生命危险,坚持用药,不要过重劳作,好好保养就行了;你已经过了恶性疾病的高发期,不用担心;按你的面相活过八十岁应该没问题……”总希望能给没上过学的母亲减轻一些精神压力。
今天九月,母亲满六十了。生日宴后,她说:“你们几个也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我也只希望自己活过六十岁,如今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话很平静,但我觉得她的欣慰里包含着太多的心酸。
母亲也能识得大约一百来个字,也都是她自学的。但由于身体原因和节俭的习惯,平时生活中除了劳作没什么爱好,连电视都不怎么看,因为看得也不是很懂,需要人解说,她又怕多用了电;更不谈诸如什么麻将牌、健身广场舞之类的了。她这种不爱也不会休闲的人,想让她“享受”一下生活真的很困难。几次想带她到附近不是很远的旅游景点去看看,都因她晕车而中途返回;不但没让她开开心,反而让她大病了一场一般,我们也不敢再带她出去了。向她这种极度晕车的人,不要说旅游;我想她若生了大病,想要带她到大医院救治,那恐怕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事了。
回 家母亲一生离不开土地,年轻的时候每年总要种许多大豆、麦子、红薯,所得完全要超过农村的主粮水稻;还要劈柴、养猪、洗衣、做饭……现在身体不行了,但还一直精心经营着自己的菜园。她的菜园往往比别人家的都好,其原因我想除了勤劳,还有她独到的方法和经验。绿油油、瓜果累累的景象时常赢得路人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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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家里盖了楼房,母亲还学会种些花草。有菊花、美人蕉、端午花,还有那个性情特别而又耐看的茑萝----日出而开,日落而合;每一朵花都似一颗鲜艳的五角星。母亲的花煞是诱人,茑萝也越来越多地走进了亲邻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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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一点也不豪华,却被母亲的菜啊花啊照亮了,是那么的充满勃勃生机。
回 家孩子们回到家里,不时,屋顶就升腾起炊烟,母亲就在那个土灶台的前后忙碌着。红红的火苗在灶膛里飘烁摇曳,再也没有比这火苗还灵动夺目的舞蹈了。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应和着锅台上的切菜炒菜声,一首首饱含着温情的乐曲,多么和谐动听。没有客人,母亲却总是为我们烧满满的一桌子菜。只要是孩子们回来了,家就充满在节日的气氛里……
回 家丽日照着这农家小院,看那青蔬长在菜地里,谷粒晒在竹匾里,慈母穿梭在屋场里,小孩子在嬉戏在阳光里……感觉岁月是那么的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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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年比一年忙碌,在家里住的也越来越少了。一年到头没能到家里住上几晚。饭后,母亲总会把早已准备好的各种菜拿出来。他种的菜是真正的“绿色”食品:新鲜的,鲜香可口;干制的,别有风味;腌制的,清脆爽口。带着这些我们喜爱的“珍品”,一次一次告别在她的不厌其烦的叮咛里,一次一次看着她伫立在门外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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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某位哲人说过的一句话,原话忘了,但其大意我却深深地记得:父母就是那高山,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把我们维护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了这座山,另一个世界仿佛就在面前,一览无余。
回 家母亲在,家在。一个多么温馨的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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