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风流真少年
作家王蒙写过这样一本书,书名叫《青年狷 少年狂》。整本书的大概意思大概是人到青年,自然得大气沉稳一些,但是少年的时候就应该狂放不羁,天马行空的活着。这一思想正是出自张学良将军的“自古英雄多好色,人不风流枉少年”。但当真是这样吗?那为何诗人又会吟诵出“曾为情深付情浓,而今才知相思重”的感慨。
飞花过处,处处留情的人生又怎么比得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岁月静好。望那南宋的烟雨啊,仿佛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动人故事。陆游与唐婉,一个是翩翩少年壮志酬,一个是七窍玲珑美娇娘。这般的年华,花前月下,丽影成双,互诉衷肠成了必然。 有了这样的一段明媚时光,即便日后“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也丝毫不能让这段情有所动摇。天残地缺的爱情比花好月圆的结局更能让人动容。多少风霜过后,寰宇边缘,洪荒尽头,那已然颓圮的粉墙上是否还能依稀看见“错错错,莫莫莫”几行字的后面有一对璧人互许终生的缠绵。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边城浪子所不能企及的美好。
人不风流真少年所谓风流,当然不单是指那些风流韵事,更多的是指年少时的那股子傲气。且看悠悠中华史,大多数名留青史之辈都有着谦逊的品格。纵然有极个别李白这样“三分啸成了剑气,七分酿成了月光,秀口一吐就半个盛唐”的风流才子,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华夏儿女骨子里的谦逊。这种基因是被我们的祖先植入体内的,千年万年,依然撞击着每一个鲜活的细胞。我们喜欢以梅兰竹菊自喻,习惯以君子自居,即使在一场生死决斗后,也会长袖轻拂,互道一句“承让,承让。”
人不风流真少年在古代,寒门书生们平日所言大抵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在世人眼里,似乎只有纨绔的富家子弟才会说出“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词句,久而久之,遂有了“人不风流只为贫”的观念,实则不尽然。天下之大,莫归王土,财富与权力并兼的贵公子之首当属真命所归的历代帝王。但纵使万里河山,百媚千娇,弱水三千,他也只取一瓢饮尽,且甘之如饴。他是清朝入关后的第一个皇帝,爱新觉罗.福临,可能称其顺治皇帝更为大家所熟悉。他与董鄂氏相逢在孝庄文皇后的寿宴上,只一眼,便情如逝川,覆水难收。他的率性,他的痴迷,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让她共赏这盛世繁华。后来发生的似乎是上天对这个痴儿的惩戒,他的董鄂妃先他一步而去,离世之时正当似水年华。他此生爱得痴苦,万念俱灰,遁入空门,法号“行痴”。三个月后,顺治积郁成疾,随爱妃而去,留下了一段旷古之恋。时至今日,著名作家凌力和金庸分别在《少年天子》和《鹿鼎记》里都对这段故事有所描述。可见,贫富难定风流,世人更喜痴儿。
人不风流真少年人不风流真少年,风流只向一人说。这是一种禅意,更是少年人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