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的书寄来了
凌云的书寄来,我其实是酸溜溜的感觉。于年龄,我自不必说;于才华,我也不再吹嘘自己。我原是决不妥协世俗的一个人——吹牛我也是有底线的。于是,就认定她的成绩必定一定有某种特殊的原因,比如特殊教育,亦或是遇见什么高人,又或者貌美如花,有更为复杂的原因。
然而,她不但出了书,还一直在继续努力写,而且写得越来越好!好到甚至不好意思再提起出的这本书。那些文学大家的回忆录,往往都有类似的情节,一则的确反思了自己创作的过往,自愧中往往还隐含着自负;一则,实实在在要表现自己的真谦虚,流年如水也不过尔尔。
凌云还算不上大家,她已具大家的气象,当然这也是依我的标准在评判。眼前真实的情况是,她年纪尚轻,甚至不谙世事,一个学生而已,写的文字好多我都看不明白。是我老了,还是新生代的语言太过火星文?不得而知。
与凌云的结识是偶然的相遇,那时觉得很年轻,这是我一贯的想法,年轻一定是不成熟的代名词。也有高人,凡事皆有例外嘛,那时候觉得,她还真不是高人。印象中,我很严肃地开了一些玩笑,她不喜不怒,乖乖地认真对待。我分析了她的言语,还嗯嗯应付地回复她的话,这些丝毫没有引起她的不满,于是我更是认定她的水平了。
这一年间,我也读了很多新诗,叫自由诗也行。我认定凌云的确是在迅速地飞跃,她读的书,她的思考,她写出的一篇篇新作品让我脑洞大开。
名家赞赏的话自不必说,我也没有他们能吹。毁人易,举人难,现在这个年代,举人也不易,高手们比你还会抬举人。不过,凌云成熟的的确很快很快,绝非靠人抬举,言谈之间,我常常我忘记了她是个黄毛丫头,有意见我就提意见,看不惯的我一定就直言。但你看看她你就明白了,她也在毫无畏惧地跟你探讨问题,就事论事,绝没有尊重长者的一丝一毫的意思。
话又说回来,我真需要那些客套的尊重吗?
我想,文学朋友之间,不分长幼尊卑,不去怀有任何复杂的目的,就事论事地探讨问题最为可贵。面对陌生人如此,面对亲戚朋友更应如此。于此,我是尊重并且感激凌云的。人世间已经不缺那些虚伪的客套了,多一份严肃的真实又何如?
凌云对诗歌的见解与我并未完全吻合。我文化学历不高,众所周知,当然这也是指朋友圈的范围内。凌云在读大学,在陕西也算是名校。我的父亲那时候常常谦虚地教育我,我读初中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上了两次学,才读到小学五年级。
我对比我学历高的人一直是敬畏有加的。
好在这些年大学生太多了,我们坊间也都在传说他们的水平普遍很一般。经过我多年暗地里的观察,发现此言果真不虚。他们普遍生活混乱,无所事事。每况愈下呀!我常常痛心疾首。
凌云却是一个例外,这让我重拾对大学生的信心。
她做的工作丝毫不比那个年代的我辈要少,她读了大量的书籍,尝试各种写作,最终归结到要写诗。她所走的路,她的坚持,绝非偶然。她和这个时代的他们不同。
我想,除去努力的阅读,凌云一定还需要更多的人生阅历,以及对社会对人生对命运更深更广阔的思考。换句话说,诗人,也理应承担一定的责任。我生活在这个小县城,节奏相对缓慢,五味杂陈的事情很多。看多了悲欢离合与种种不公,我有时候很庆幸自己能如此认真地审视人生与社会。
年少成名固然可贺,来路方长更要不懈努力!致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