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诗经》的植物——芦苇

题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秦风·蒹葭》

天涯摄影

《蒹葭》，是《诗经》里的我记忆最深刻的一首，因为学过的课本里，讲过这种铲也铲不净，烧也烧不尽的植物——芦苇。

芦苇，禾本科芦苇属植物，一般都是生长在荒滩沟渠边，我常去的老城南面的荷塘边，就有一片一片的芦苇。每个季节形态不同。春天，芦苇坚硬的尖芽从干枯的苇丛钻出来，那颜色和枯苇差不太多，不仔细看你可能没发现，但如果你一不小心踩上去，它一定会狠狠地硌一下你的脚，抗议你忽略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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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温度升高，长高的新芦苇长出了叶子，干枯灰黄的苇丛变成了黄绿夹杂的模样，几天不见，绿色的新茎干就窜高一大截，新绿掩盖了枯黄，可上面又稀疏的摇曳着残存的苇絮，生命的更替就凸显在这枯黄，翠绿里。

秋天，芦苇开花了，蓬松松的花穗，远观近看都有点雾气蒙蒙的感觉，这时候拍照是最美的，尤其是有太阳但太阳光并不强烈的时候，透过芦苇的花序，拍朝霞，拍夕阳，就像《诗经》里写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只是，老城的苇丛边出现的，往往是垂钓的男士钓友，很少可以看到“佳人”。

冬天到了，苇叶慢慢的干枯了，芦花被风吹跑了，风吹过瑟瑟作响。这样的苇丛，仍然是水鸟的最佳筑巢地，尤其是远离道路的水中苇岛，简直就是鸟儿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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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枯苇没有特殊的爱好，小时候见到，也只是抽出卷曲的心叶，剥开来扔掉嫩嫩的小叶，留下外面卷曲的，吹一下，有时候可以吹出“唧……唧……”的响声来，这也算是童趣了。哥哥们可就更快乐了，他们的乐趣是跳坑时候折一段芦苇去掉叶，把苇杆含在嘴里潜水，比赛看谁在水下时间长。

芦苇有很多很多用途，北方农村原来最常见的是编“笆”就是用作建筑材料。农村起新房子封顶时候，上梁，上檩条，椽子，再上面就是铺笆，然后上泥铺排好房瓦，新房子就好了。印象里最早是盖房的人家买来苇子请人编笆，后来是直接买现成的，再后来芦苇就被木板代替了，现在用什么我已经不太清楚，家里很多年没自己盖过房子了。

芦苇的根系白色，一节一节的能串很远，中间挖断了不耽误两头继续长苇子。羊最爱吃嫩苇尖，小时候在跟着哥哥们割草，他们专门割苇子，渴了就用镰刀刨苇根，苇根里水分充足，很解渴，但我觉得总有那么点腥味儿，我爱吃茅草根，外观和苇根相似，没有苇根粗壮解渴，但是有甜味儿。印象里姥姥为了治咳嗽曾经煮过苇根水喝，有没有管用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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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满天飞时候，曾经有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歌“在水一方”是根据《诗经·蒹葭》改写的，旋律优美，现在我还能哼上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