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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巨变》(8)

2020-02-06  本文已影响0人  大漠十二郎

    第八章 借书启心智 淬火炼忠魂

              (1)追寻

  第二天早晨,王文远起的很晚。

  那一夜的后半夜,王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和李自辉坐在同一条船上,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郭老师摇着橹~船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突然,船舱里烧起一团大火,他大叫一声滚落到水里面,奋力的扑腾着~

  脚猛的踢到被子……他醒了!

  王文远“呼”的坐起来~

  刚刚梦里的一幕让他兀自惊恐不已!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忙扭头去看郭老师,炕上已经空空如也~~郭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枕头边上放着一张纸,是郭老师给自己写的~

  文远:

  昨夜聊的太晚,看你睡的香,没好意思叫你。老师有事,就先走了!你以后若有事,可到东城门赵铁匠的铺子找我!我要不在,你可问赵铁匠关于我的行迹!

  郭即日晨

  王文远赶紧套上棉袄,蹬上裤子,套上一只袜子,另一只死活找不到,索性也就不找了!

  跳下炕,他馺(sa)着鞋就往外跑~他不知道郭老师多会走的,他想也许郭老师还没走出庄子呢!

  拉开院门往外冲的时候,岁大隔着纸糊的窑洞窗户喊~

  “胖子,你失急慌忙的奏啥本起呀?”

  “我追郭老师去!”

  “早走了!天还没亮我就听稍门响哩!按脚程,这会都出了新阳县了!”

  ……

  胖子沮丧的返回院子,把还没完全穿进去的鞋钩起来!

  趴在炕沿上拿着郭老师留下的纸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又发了一会呆…

  他又想起昨晚刚刚做的那个吓人的梦!

  隔壁窑洞的岁大已经支起茶炉熬罐罐茶喝呢!他盘腿坐在炕头上,泥捏的小火炉里塞着硬柴正“噼啪”作响,岁大鼓起腮帮子使劲吹火,胡子、眼眉上全是灰……

  看见胖子蔫丢丢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岁大抬眼瞅了他一眼:

  “咋啦,把魂丢了?”

  “……”

  岁大问的没好气,他也没好气回话,不满的白了岁大一眼。

  “翻啥白眼哩?不就是你老师赱了吗?赱了就赱了么,又不是上天了,再见不着人了吗还?”

  他不想听岁大的絮叨和训斥!

  大人永远不懂年轻人的心!

  岁大一只眼微闭着看炉火,用另一只眼瞟了一眼胖子:

  “你看你跟慌狗吃屎去呀一样,一个脚上穿袜子着哩,一个脚光着,你这是啥扎挂(“扮相”之意)?学姑姑等(布谷鸟,也叫杜鹃,一条腿长满长长的毛,另一条腿是光的)哩吗?”

  胖子低头一看,他一只裤脚还卷着,漏出精脚,另一只裤脚却别在袜子里!

  他抹下裤脚,跺了一下脚。

  本想顶撞几句岁大,可毕竟他是长辈,胖子还是忍住了!

  “去给咱烧火做饭去,饦些馍馍,熬些洋芋糊汤(苞谷榛子里面下切块的洋芋),切哈一碟子咸菜~胡求弄的吃噶子算了!吃完饭该弄啥弄弄啥去!”

  胖子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岁大的窑洞!

  ……

  跟岁大吃早饭的时候,他把昨晚做的那个睡梦给岁大描述了一遍,岁大听完~

  “娃娃能做个啥睡梦?沟子没盖严实呗!”

  岁大揶揄胖子一句。

  胖子气的半天再没吭声!

  (2)再聚

  今天,他感觉跟往日有点不一样!

  草草吃过早饭,收拾完碗筷,王文远赶往现城东城门外。

  新阳县城是一个建在南北两条沟中间、东西狭长的小城。

  南沟属于南北走向的老鹰沟向东转弯的延伸段,沟老(沟圈,沟的尽头)就在城门外稍微往东不远的上寨子旁,当地叫做羊圈沟老;南城墙就建在南沟边上;北沟呈东南~西北走向,北城墙也沿沟边呈东南~西北走向建筑;南北两沟的东端都是个沟圈,也就是两沟的尽头;两个沟圈相距不足二三里路;南北城墙东端的两个沟圈连接处就是东城墙。

  东城门的门洞并非居中开设,而是开在城墙靠南一边。

  城门外搭建了许多低矮破旧的小门店~裁缝铺、铁匠铺、理发店、瓷器店、杂货铺、修车摊、钉鞋摊等等等等……各种店铺摊点一家挨一家,一摊挨一摊。

  赵铁匠的铁匠铺并不难找!

  在东城门外一个跟城门斜对的东北角一个小巷子里,一间低矮破旧的房子,门口两根木椽搭的一个简易棚子底下,一个用坩泥做的炉子正烧着碳火,旁边安装了一个风匣(风箱),一个跟自己年纪比小四五岁的少年正“呼哒呼哒”的拉着风匣;叮叮咣咣打铁的声音早早就给胖子指明了目标~

  一个三十多岁的敦敦实实的汉子,穿着油腻腻已经发亮的棉袄,袖口挽起来码在小臂上,袖口露着一圈棉花,脖子里挂着一件上面烧的窟窿眼满满的皮护裙垂到膝盖~他正在把一柄镢头塞进碳火里面烧的通红,然后左手拿着钳子夹住镢头拿出来放在铁砧子上,右手持锤“叮叮咣咣”的捶打,火花四溅~他正在给镢头出刃!

  经过多次锻打后,出完刃,就是淬火加钢,然后再把淬火的镢头拿出来蘸水~呲啦一声,热气噗噗的就冒起来……

  “是赵师傅吗?”王文远上前搭话。

  “我是,你有啥事?”

  “我找郭老师,郭凤山!”

  “你是~?”

  铁匠机警的看看王文远,又四周瞄了瞄。

  “我姓王,柳树湾的,是郭老师的学生!”

  “哦!你是胖子吧?”

  ~铁匠舒了一口气。

  “嗯!”

  “进来说话!”

  铁匠把胖子领进破旧的房子里~

  里屋不大,一丈见方。四面土墙,用泥巴裹了一下墙面,靠西北角盘着一个能睡两个人的火炕;炕上就铺着一张烤的焦红发黑的苇子席;一块黑羊毛砂毡中间已经烧出了一个大洞,看得出肯定是把炕烧过火了,席子和毡都烙着了~

  叠起来的被子黑的就跟他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垢痂有一铁钱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除了这个大炕,其他陈设非常简陋,仅有两把晃腿的椅子,一张破旧的桌子,一把烧的黑黢黢的大铁壶正在炉子上冒着热气~

  “郭老师不在!他办事去了!”

  “那郭老师啥时候回来吗?”

  “那可说不准,看事情办的咋样哩!你能等就等,等不住就不等咧,改天再来么!”

  “那郭老师走阿达去了呀?远不远吗?”

  “远着呢!”

  铁匠突然把头往胖子跟前凑凑压低声音说~

  “南塬!”

  “啊?”

  胖子有点吃惊!他没再敢问。

  铁匠在他脸上机敏的看看,没发现他有过激的反应!就又问:

  “你找郭老师有啥事哩?”

  “也没有啥事,就是想他了!”胖子也机警起来。

  “你是柳树湾的?那柳树湾鞍子匠王老跎你叫啥哩?”~铁匠试探的问。

  “那是我大!”~王文远有些得意的回答。

  毕竟父亲王老跎在方圆还是有点名气的!

  “哦,我认识你家老人!”

  铁匠没说假话!

  鞍子匠王老跎常年在县城卖鞍子,跟城门口各铺子的人自然都很熟。

  跟铁匠聊着,接过铁匠递过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他仔细的打量这间房子~

  土墙上一副已经熏的发黑的字引起王文远的注意~

  赵氏子龙出常山,

  长坂坡上震纲乾。

  如今熔炉淬利刃,

  他日重铸新江天。

  M国十九年孟秋凤山书

  熟悉的风格,熟悉的字!

  毫无疑问,这是郭老师的手笔!

  看见王文远定定的盯着墙上的字看,铁匠斜着眼看看他:

  “认得么?”

  “嗯!”胖子点点头。

  “我认不得,就听郭老师给我念过,好听的很哩”

  ~铁匠原来不识字!

  等了半天,快到晌午饭了郭老师还没回来。

  王文远有点心急,刚刚站起来准备告辞回家,才走出房门,就听外面马铃声“叮当”作响,一挂马车停在了小巷子口,李自辉跳下马车,径直走了过来~

  “胖子,你麻利呀,这么早就来啦?”

  看见王文远,李自辉喜出望外的打招呼。

  铁匠冷冷的看着这个穿着绸子棉袍,套着绸子长褂,外面还套一件兔子皮褂子的阔少爷……

  他对这种纨绔子弟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

  王文远赶紧给铁匠介绍~

  “赵师傅:这是我同学李自辉!”

  又指了一下赵铁匠:

  “自辉:这是赵师傅”。

  李自辉双手抱拳,叫了一声“赵师傅”。

  铁匠看了一眼李自辉,鼻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郭老师在吗?”

  李自辉问王文远,也是问赵铁匠。赵铁匠没有吭声,摸起一把锤子兀自敲打他的活计去了!

  “郭老师没在,我等半天了!”

  “没听说啥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么。”

  李自辉看赵铁匠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趣,就拉胖子~

  “走,咥饭走”

  李自辉是阔少爷,兜里自然不缺银子。

  “咥啥去哩吗?我回家里吃呀!”胖子推辞道。

  “你再不难RI了(难掰扯的意思),还跟我这儿假客气哩!”

  毕竟是一起玩久的同学,李自辉说话就大大咧咧的口无遮拦!

  “咱老地方吃羊肉走,夜来(昨天)没吃过瘾”~

  李自辉不由分说,向赵铁匠挥挥手:

  “我们黃午(方言:下午,黄昏之意)再来找郭老师”拉着胖子就走。

  俩人坐着马车进了东城门,不大一会就到西门口的老马家饭庄了!

  熟门熟路熟人,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位子坐下,一个戴白帽帽的回族岁娃子给他们每人先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茶!

  菜还没上来,两个人就头抵着头悄声的说起话来~

  “你知道郭老师走哪去了吗?”

  王文远故作神秘的问李自辉。

  “去哪了?”

  “南塬!”

  “南塬?”

  李自辉显然吃了一惊!

  王文远“嗯”了一声,使劲的点点头。

  “南塬那可是~”

  李自辉机警的四下看看~

  “那可是红j的地盘啊!”

  李自辉说“红j”俩字的时候,基本没发出声音,只是用口型把“红j”俩字比划出来了!

  王文远当然知道这个,他下意识地把手指伸在嘴上“嘘”了一下……

  出东城门,一条东、西走向的土路往东通往武家渠、杨家洼、东坡镇等村镇;再向东翻过乔山就属三秦地界了;

  在寨子东边分出一条岔路,向南拐,从塬上下一道盘山大坡,就是冼家川了!

  冼家川是一条大川道,当地人俗称南川;翻过冼家川道的四羊河,对面塬上,当地人通常叫南塬,这一片地区已经基本都被红j游击队控制,属于“红区”了!

  这在当地已经不是秘密了!

  功夫不大,一盆热气腾腾的清炖羊肉端上来了,还有一斤手抓白条、几个小菜,一碗没剥皮的醋泡糖蒜~

  两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正是撂下饭碗🥣就饿的年纪,见了肉,那就跟饿狼差不多……

  刚要搭嘴~

  “好啊,你们俩个小东西,也不知道等等老师就自己喋开了!”

  声到人到,郭老师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郭老师”~两个学生赶紧站起来。

  “坐坐坐”~郭老师两手一边一个压住两个学生的肩膀,把他们按到凳子上,然后自己也拉了一把凳子坐下~

  “老师是来蹭饭的哦!听说你俩刚刚走,我就赶紧追过来了!不用猜就知道你们在这儿!”

  郭老师也不客气,把破了一个镜片的眼镜一卸,放在桌子上,在衣服襟子上搓吧搓吧手,抓起一块羊排骨就啃。

  看着老师无拘无束,俩学生也放纵起筷子来……

  “老板,再下三碗饸饹面,要原汤的;辣子汪一些!”

  论吃饭,李家二少爷那是行家!

  ……

  吃饱喝足,出了店门,两个学生直愣愣的盯着郭老师看!

  郭老师当然知道学生的心思!

  他嘴里还咬着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

  “自辉,文远,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去?”

  “僻静地方?~我原来租的小院已经退租了!还给人家了!”李自辉赶忙解释!

  “不不不,有个更好的地方!”

  郭老师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学。

  “可是,学校已经没人了啊~哦,我明白了!”~王文远突然明白老师的用意了!

  李自辉打发车把式先回去,让天黑再来公学门口接他。

  (3)故地

  师徒三人转到公学墙外一个偏僻的地方,翻墙过去,诺大的校园里到处杂草丛生,落叶遍地,鼠兔窜行,一派荒凉破败的景象,已经毫无生气!

  他们兜兜转转,原来老师们住的宿舍门都有上锁。

  郭老师还特意扒在他以前居住办公的宿舍窗户上向里面看了看~

  窗户玻璃上一层厚厚的泥土,他用手擦了一坨:宿舍里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只是到处铺满了灰尘!

  宿舍的钥匙在临走时都上缴给教务科了!

  他们转到原来学生们住的寝室~还好,寝室的门只是用门栓子挂在锁环上,并没有上锁。

  打开一个寝室,里面一片狼藉~除了床铺上有些麦秸和草帘,满床都是老鼠屎,没有别的东西!

  几只受惊的老鼠钻进了墙角的洞里……

  李自辉下意识的扇了扇鼻子!

  王文远抓了一把麦草刷了刷靠窗户一边的大通铺的床沿,床上全是尘土!他把一摞麦草垫在床边,让郭老师坐下,然后又在对面双层铺的下层床边铺上麦草,示意李自辉也坐下,他挨着李自辉并排坐着~

  郭老师这会一下子严肃起来,他似乎又恢复了学堂时候的样子~

  “自辉,文远,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找我!”

  郭老师突然有点激动:

  “我也希望我们能有一次这样的相聚!”

  他用手扶了扶眼镜:

  “你们知道老师这一年多快两年了在什么地方吗?”

  “……”

  两个学生茫然的摇头。

  “南塬!”

  郭老师用手指向外指了指~

  “南塬!老师在那面!”

  郭老师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说。

  李自辉和王文远很吃惊,互相对视一眼~之前心中的疑问,这一会都解开了!

  “郭老师,那您是共C党吗?”李自辉问。

  “你知道共C党?”

  郭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李自辉。

  摇摇头~“听过,不过……”

  李自辉一时忐忑。

  郭老师又转眼看看王文远,王文远也一脸的期待~

  “共c党是为天下的穷苦人打天下的,是代表穷人的党!”

  李自辉知道:自己不属于穷人!

  “红j是共c党领导的穷人的武装,是专门替天下的穷苦人打天下的革m队伍!他们专门打地主恶霸、打国m党反D派的!”

  李自辉一阵一阵的脸发红!

  意识到李自辉的出身,郭凤山赶随即解释说:“不过共C党和H军队伍里也有许多富人出身的革m者!比如南昌起y的前敌总指挥YE挺将军就是富人!他既是北伐名将,也是共c党员。”

  李自辉的眼里重新放出光芒!

  “你们知道吗?并不是只有穷人才可以成为党员和红J战士,关键是要有一颗为天下穷人谋幸福的革M者的心!”

  郭老师这话好像是特意说给李自辉的。

  “现在,中国老百姓活的太苦了!天灾人祸,老百姓饭都吃不饱,还有经受地主和资本家和反D军阀的剥削和压迫,各种苛捐杂税、徭役、兵役层出不穷,老百姓实在走投无路,只有起来闹革M,推翻人吃人的社会,穷苦人才有地种,有饭吃,有衣穿,才能过上好日子!”

  郭凤山有意避免了“打土豪分田地”这样的字眼。

  “自辉,文远,你们都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人,是有志气的青年,又是共Q团员,你们对现在的时局怎么看?”

  “……”

  没有人回答郭老师!

  “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难回答,因为你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R本人占领了咱们的东北,中国面临国土沦丧、山河破碎的危险;国民D反D派不去打R本人,置民族安危于不顾,却把枪口对准H军,一次又一次的对H军实行“围剿”政策!”

  郭老师越说越有点激愤,拳头狠狠的砸在床边上,随即冒起一股尘土~

  “咱这地方,这几年连年干旱少雨,蝗灾肆虐,老百姓缺吃少穿,十室九空!国民D不但不关注老百姓的死活,还要到处抓丁拉人去打H军,还要老百姓缴纳繁重的赋税,你说,让穷人怎么活?”

  造F!G命!”

  一向寡言少语、很少激动的的王文远突然插话了!

  自昨天晚上,郭老师在自己家的火炕上给他讲了许多关于H军的故事,说了许多关于关于穷人组织起来干G命的事,他的心里就一直在翻腾着!

  “郭老师,我能参加G命吗?”李自辉突然冒出一句话!

  “自辉,你可知道G命是干什么吗?”

  郭凤山两道雪亮的眸子盯着李自辉看。

  “就是造F!SHA反D派。”李自辉回答。

  “嗯!说的对!但是你知道反D派都包括哪些人吗?”

  “……”

  李自辉又茫然了!

  “我告诉你,反D派包括那些欺压百姓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大资本家、土匪山贼、地痞流氓等等!最主要的是围剿和屠杀共C党员和H军的国民D军阀!”

  郭老师在说恶霸地主的时候,特意的把“恶霸”俩字说的特别重。“当然,我们对那些靠劳动获得财富、同情穷苦百姓,同情G命和GCD、同情H军的开明士绅是有区别对待的!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在G命之列!”

  “那我们家算是开明士绅吗?”李自辉有点紧张的问!

  “这个~咳咳”

  ~郭老师显然没有准备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你们家,自辉,你自己怎么看?”

  郭凤山巧妙的把这个需要判断的问题又抛回给了李自辉!

  “呃,我们家~我们家,我认为不属于恶霸!因为我们家没有欺压老百姓!”

  “自辉,我承认你们家不属于那种欺压百姓的恶霸地主,可是你们家毕竟是靠收取穷人的租子过活的家庭,也有盘剥穷人劳动果实的事儿,对吗?”

  郭老师有意的把语调放的很柔和。

  李自辉一下子涨红了脸:

  “那别人租我们家的地,肯定要给我们家缴租子呀?”

  “噢,这也算对!从情理上来说,租你们的地就要给你们缴纳租子,似乎没有问题,但是你考虑过没有?你们的地又是怎么来的?这些地原本就属于你们吗?如果把这些地都分给穷人,让穷人有自己的土地,自给自足;你们也留取一定的土地,自己耕种,自食其力,这样是不是就更好了?”

  “……”

  李自辉无言反驳!

  郭凤山语重心长的给李自辉和王文远讲了许多关于G命的道理,让两个徒有一腔热情,却对什么是G命一无所知的青年的心里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我这里有两本书,你们拿回去好好看看”

  郭老师从斜挎的一个灰布挎包里摸出两本书来,一本是《列宁在十月》,还有一本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两本书的角都卷起来了,看得出来被翻越了不知多少遍!

  “你俩每人拿一本,回去慢慢看;看完了再交换着看。”

  递过书,郭老师说:“今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记住,书一定要保护好哦,看完要还给我的!”

  两个青年连连点头。

  “以后咱们就在这里见面!七天后的下午,好不好?”

  “嗯,没问题!”~两个学生都点头答应。

  “下一次见面,自辉,带点吃的来,咋样?啊,呵呵!”

  “老师吩咐,敢不从命!”

  听到老师主动要他带吃的,李自辉突然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也立即用一种俏皮的语气回答道。

  “好!那就说定了!走吧!”

  翻过围墙,他们各自消失在夕阳里。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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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颂即祺

                          大漠十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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