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神话之三、什么仙魔正邪全是后院起火
龟仙人迦叶波家的宫斗
上一章中讲到优腾迦仙人鼓说镇群王举行蛇祭，准备一举消灭那伽族。那伽族或简称蛇族，也就是我国佛经中所说的天龙八部中的龙，在神话历史中几乎所有的重要事件里都能见到他们活跃的身影：之前搅动乳海时，舍身充当搅海的绳子，还吐出能让大神湿婆的头颈变为青色的剧毒的婆苏吉，以及能轻松拔出众神都无法撼动的搅棍曼陀罗山的无限蛇湿舍，这些都是蛇族的佼佼者。
虽然表面看起来威风，跟天神也是一伙的，算是“正义的伙伴”，但或许是蛇的长相不讨喜，蛇族们打从出生之日起就属于挺悲剧的一族 ，总是充当被天神们利用的炮灰角色。像上次搅出来的甘露，就被神族独占，蛇族根本就没有能从中分到一点甜头。
不仅如此，蛇族还被自己的母亲诅咒，将来要被镇群王举行的蛇祭烧死；他们还有一个天生的对头，同父异母的兄弟金翅大鹏鸟迦楼罗，迦楼罗以蛇为食，而且食量巨大，佛经上记载说，迦楼罗每天都要吃一只龙（那迦）王和五百条小龙（那迦）。要不那伽的生育能力实在太强，他们早就被吃光了。
蛇和迦楼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他们共同的父亲就是龟仙人迦叶波。为什么蛇和迦楼罗会如此仇恨呢？归根到底就是两个字“宫斗”
龟仙人迦叶波（误）
说起龟仙人，看过七龙珠的朋友们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大概是这个形象吧。其实好色的仙人，众英雄的导师这个形象倒是蛮符合印度神话中的龟仙人——生主迦叶波（Kasyapa）的设定。
根据某些梵书，这位龟仙人迦叶波是世间万物的父亲，他前前后后一共迎娶了生主达刹（Daksha）的十三个女儿们，然后由这些女神们生下了世间的万物，这其也包括天帝因陀罗在内的一众大天神和大阿修罗们另外还有那迦蛇族和迦楼罗。
但是正如同我国许多大家喜闻乐见的宫斗戏里的桥段那样，几姐妹共事一夫之后，争风吃醋的事是不不了。世间的各种争斗往往也就是由后宫们撕逼开始的。
迦楼罗的母亲是生主达刹的女儿毗那达（Vinata）而蛇族的母亲则是毗娜达的亲姐姐迦德卢（Kadru），当达刹把这两个女儿嫁给迦叶波时，享齐人之福的仙人非常高兴，于是决定给这两个小娘子每人一个最大的恩典。当时大概也流行子凭母贵这样的事，于是先选恩典的迦德卢一开口就说：自己要有一千有相同神光的儿子；妹妹毗那达则许愿说，自己只要两个儿子，但是她祝愿每个儿子都要胜过迦德卢的儿子们。从那时起，姐妹俩就开始了各种明争暗斗的撕逼生活。
在干完该干事的事儿后，天亮了，两位小娘子都怀了孕，等到确认了妻子的身孕后，龟仙人就弃家前往森林继续修行了。之后龟仙人还会有其它的妻子，还会再继续再生下别的各种生物，但每次都是一样，播完种后就自顾自地返回原本所在，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挺象是乌龟的习性。
女神们怀胎自然也不比常人，毗娜达和迦德卢怀了很久的胎之后同时生产了，但他们生下来的不是普通的婴儿而是蛋。迦德卢如愿生下了一千个蛋，而毗那达则生了两个。
哪吒其实是迦叶波的种吧？我李某人怎么会生出个蛋来！
侍女们把这些蛋放进有湿气的瓶子里进行孵化，这一孵就是五百年的岁月，五百年后，迦德卢的一千个蛋里爬出来了最早的那迦蛇族 ，最早出生的是支撑起世界的无限蛇湿舍（Ananta-Shesha）。其后是大蛇婆苏吉，神象爱罗婆多（就是上章提到的天帝座骑的那只神象……那迦也被用来代者大象……）和惹怒优腾迦仙人的蛇王多刹迦等，这一千条那迦就是世界上众那迦与众蛇的祖先，个个都神光璀璨，神奇不凡。
印度人心目中的世界由无限蛇湿舍支撑
看到姐姐的孩子们都已经出世，毗娜达开始着急了，她只生了两个蛋而已，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孵化出来呢？等啊等，越等越心急，于是某一天，毗娜达等不下去了，干脆把一个蛋敲破了想看看蛋里的孩子到底怎样了。
当她把第一个蛋打破之后，蛋壳里面的场景几乎令她晕厥。她看一了一个英俊的少年的上半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毗娜达过于心急，这蛋里的孩子还没有发育完成，下半身还未成形就不得不这样来到世上。
下面没有了的孩子十分痛苦，在盛怒之下，他诅咒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啊，看。因为你的贪心，我竟被你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你的争强好胜使你做出了不该做的事，你以后和迦德卢必有一番争斗，但你一定会输给她，你要变成她的奴隶长达五百年。直到你的另一个儿子把你从奴隶的地位中拯救出来。”
然后，那个蛋里的孩子又嘱咐毗娜达说，“母亲呀，请你千万记得不要再把另一个蛋敲破，如果你对他做了同样的事，你也会把他弄得和我一样残缺不全，痛苦不堪。你一定要坚定地守护着他，直到他的出生。因为只有他完整地出生才能够将你解放出来。”
说完这些话之后，蛋里孩子瞬间飞向了天空，这个没有下半身的孩子后来成了太阳神的前驱——绯红色的曙光。
此时迦德卢的孩子们都已经出生了，而毗娜达的另一个孩子还要等很久才会从蛋里出生，有一次两姐妹闲来无事，就约着一起出去逛逛。这时，她们看到神马高耳从附近的飞驰而去。这匹全身雪白的宝马是众神搅海而生的众宝之一，迦德卢此时忽然问了毗娜达一个奇怪的问题。
“毗娜达妹妹，你说这匹白马是什么颜色的？”
毗娜达毕竟年幼，一听姐姐的这个怪问题她就笑了。
“你说呢?白马当然是一身白了，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迦德卢点头同意，她等的就是妹妹的这句话。
迦德卢说“我认为那匹马的尾巴毛是黑色的，我们就赌这个吧，赌输的人要当对方的奴隶，怎么样？”
其实这个赌对毗娜达是绝对不利的。因为搅海的时候，迦德卢的孩子们是直接当事人，肯定比不在场的毗娜达更清楚这匹马的情况。但是年轻气盛的毗娜达轻率地答应了这场赌博，两人约定赌输的人要成为对方的奴隶。在那个moment迦德卢的心理状态大概如下图所示。
哼，以后你就哀家的贱婢了！
有话好好说，赌气是不好滴，赌博更是不对D。
古往今来，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无论是人还是神，一个个鲜活的例子都在告诉我们，所谓“十赌九骗”，觉得自己能赌赢设赌局的人，那往往是连裤子都要输光的。
果然约定好赌局之后，迦德卢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她何尝不知道神马高耳是全白的呢？但所谓赌博就是要化腐朽为神奇才行。迦德卢回家之后冥神定气，大喝一声。将自己的一千个蛇孩子全都召集过来，对他们说了今天打赌的事。
迦德卢对他们说，“你们去变成黑色的马毛附在神马高耳的尾巴上吧，这样为娘我就不用当那个女人的奴隶了。”
但是有些蛇儿子觉得在赌博中作弊不太好，所以有些犹豫。迦德卢一怒之下就诅咒群蛇道：“将来会有一位镇群王举行蛇祭，而你们都会在蛇祭上被火神烧死。”
这既是诅咒也是预言，而且这个诅咒把所有的蛇族全都包括进去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迦德卢如此诅咒自己的孩，实在过于残忍。大梵天听到了迦德卢的诅咒，但是梵天还是默许了她的诅咒。
梵天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因为他已经发现这些蛇有着极大的威力，而且数量众多，其中有些蛇性格凶悍，毒性巨大。上次搅海的时候，仅仅是婆苏吉吐出的毒液就差点造成三界严重的生化危机，如果蛇群壮大的话，三界众生的利益可能将会受到威胁。
所以梵天默许了迦德卢的诅咒，另外梵天还将治疗蛇毒的方法教给了婆罗门中的迦叶波一族 ，之前为了蛇王多刹迦的贿赂而见死不救的那位迦叶波就出自这个家族。当然，梵天也不是完全放任蛇族的毁灭，这世间的一切都有梵天的微妙的意旨在内。
看到母亲生气，迦德卢的蛇儿子们只能乖乖地听话。于是第二天，当两位女神来到海边时去看神马高耳时，果然，马尾巴上附有许多的黑毛。迦德卢赢了，毗娜达输了，虽然知道这是姐姐的诡计，但她也无可奈何。
众蛇变成了天马的尾毛
似乎是感应到了毗娜达那不甘心上当的怒火，毗娜达的另一个儿子大鹏金翅鸟迦楼罗在漫长岁月的孵化之后终于在那一刻破壳而出了。才刚一出生大鹏鸟的身体就如同闪闪发光的火焰一般，一直不断地膨胀，那样子仿佛是劫末的火焰即要烧尽三界一般。惊慌失措的众神赶紧在火神的带领前往大鹏的所在，对他好言赞叹，才让大鹏鸟止住了神光。
某一天，迦德卢把妹妹毗娜达叫了去，看着毗娜达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对自己俯首躬身。迦德卢志得意满地对妹妹说：“在大海中央的偏远之处有一个今人心旷神怡的快乐岛，很适合做我们那迦族的洞府，毗娜达，你把我们背过去吧。”
于是蛇母迦德卢舒舒服服地伏在了妹妹毗娜达的背上，而大鹏则在母亲的催促下背上了众蛇一起向大海中央的快乐岛飞去。群蛇在那岛上快乐地游玩一番之后又吩咐 大鹏 道：“现在背我们去别的海岛吧。一定要风景秀丽，水波浩水的地方。因为你飞得快，能比我们看见更多可爱的地方。”
大鹏对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些小蛇的吩咐大惑不解，思索了一下，就问他的母亲道：“母亲，为什么我必须要听蛇的吩咐呢？”
毗娜达又羞又愧地回答道：“那是因为你的母亲成了那个女人的奴隶了，因为他们从中做弊让我在赌博中失败了。”
大鹏听说母亲是因为这样的事而失去自由，就问众蛇：“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再做你们的奴隶呢？”众蛇回答他道：“你把甘露拿来吧，这样你们就可以自由了”
甘露是众天神所有的禁脔，当年共同参与搅海的阿修罗不仅一点都没有分到，还被赶出了天庭；虽然蛇族中的佼佼者无限蛇湿舍和婆苏吉为众神出了许多的力，但也未能分得一杯羹。现在蛇族提这样的条件显然是在故意刁难大鹏。
大鹏的脸上也似乎有愁容，但却不是为了盗取甘露的事，而是为了自己的肚子，要知道大鹏鸟迦楼罗从出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过呢。
于是毗娜达建议他去吃在海上打鱼的尼沙陀人，于是迦罗楼飞到海边张开接天的羽翼扬起滚滚尘埃，驱赶尼沙陀人，然后又变出一张巨口将那些急忙逃难的尼沙陀人全部吞吃了，被吃掉的尼沙陀人大概有几千人之众。但迦楼罗还是觉得不饱，于是他又飞去找自己正在森林修行的父亲龟仙人迦叶波，迦叶波又给了迦楼罗一个伤害较小的选择。
在迦叶波的静修林附近有两只巨兽，一只是巨大无比的乌龟，身体横展有三由甸，圆壳之围有十由旬；另一只是高六由旬，长十二由旬的大象，这两只动物经常在一起相斗，搅得一方生灵不得安宁，于是迦叶波指示迦楼罗去吃这两个怪兽，也算是一石两鸟之计。
话说这两头怪兽其实也来历非凡，前生都是广修苦行的婆罗门大仙，而且是两个亲兄弟。但是由于财产纷分，一个要分家，一个不愿意，两人在前世相互争斗互相诅咒对方。由于愤怒未消，两人死后未得飞升，而是按对方的诅咒沦为乌龟和大象，在今世仍相互斗争不休。于是迦楼罗二话不说，直接飞过去将正斗争的两只巨兽抓走，向雪山之巅飞去。
在飞往雪山之巅的途中，迦楼罗还遇上了一群个子矮小的矮仙，倒悬在被迦楼罗压坏的一根树枝上，虽然吃起巨兽和尼沙陀人毫不留情，迦楼罗却很尊重这些修行有道的小仙。并没有把这群吓坏了的小仙们吃掉。而是将他们安全地放在雪山的一处山坡上。
细密画风格的的迦楼罗抓走象龟
在雪山的绝顶，迦楼罗吃掉了巨大的象和龟，结束了他们因贪财而变得愚蠢的生命。吃完这两只巨兽之后，迦楼罗就要开始大闹天宫盗取甘露了。
大闹天宫
当迦楼罗向天宫进发时，这时天宫中也开始出现了大大的异象示警：天帝因陀罗的金刚杵开始自已冒出火焰；天空中不断出现流星，拖着浓浓的烟尾陨落地面；众神的兵器无故自已跑到一起互相撞击。这是在天神与阿修罗大战之时也不曾有过的情景。到处都有狂号的飓风出现，处处都有流星纷纷坠落。
众神头上的花环也纷纷枯萎，神光消失不见，万里无云的天空先是晴空霹雳，然后蓦然升腾起漆黑的雨云，而云中倾下的不是雨而是淋漓的鲜血，这些血将众神原本不会沾任何污垢的冠冕全都污染了。
种种不吉的现象让天帝因陀罗等众神非常担心，一起向天神之师毗诃婆提（木星神，这位相当于我国西游记里太上老君地位）请教，毗诃波提告诉他们说，这是迦叶波仙人和毗娜达的儿子迦楼罗，力量非凡，能如意变化，前来夺取不死甘露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他一定能做到。
但是因陀罗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禁脔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抢走，于是亲自披挂，与诸天神一起手持各样的武器，全副武装守卫甘露。即便是在与阿修罗大战之时也未曾如此有光辉灿烂的众神的武装聚会。
其实因陀罗的天宫今日有此劫并且没有理由，这其实还得要归到迦楼罗的父亲迦叶波仙人身上去，当时迦叶波仙人准备要再生几个孩子，因此举行了一场祭礼，众仙人众天神和健达缚都来帮助。因陀罗帮助搬动祭祀用的木材，身材高大的因陀罗一个人就轻易地举起了一座山似的木材，正在走路的时候，他看到路边有一群矮仙，身体如同拇指般粗细，一起扛着一根树叶的细柄，也在往回赶，即便是这么小的一根叶柄也让这些矮仙累得够呛，疲惫不堪地陷落在路边一个牛蹄踩出的积了水的小蹄印里。
因陀罗看到这样的场景觉得很滑稽，于是哈哈大笑着从这些矮仙的头上跨过去，扬长而去了。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矮仙们于是一起念咒诅咒因陀罗，他们祝愿道：
“愿天神另有一位首长，有如意之勇，能如意而行，给天神之王带来恐惧！他有因陀罗百倍之能，百倍之能，迅疾如思想。让这个凶猛的因陀罗的对头诞生吧。”
矮仙诅咒出来的这个因陀罗的对头就是迦楼罗。在史诗神话中，天帝因陀罗也是个蛮悲剧的人物，总是莫名其妙地被诅咒，被打败，被赶得满世界跑，一点天帝的面子都没有。
迦楼罗飞到天宫，面对全副武装的天神大军，全然不惧，施展神通以一人（鸟）之力与众天神大战，打得包括天帝在内的众天神四处奔逃。这场面可与几千年后的孙悟空大闹天宫相比。众神都被赶跑之后，没有有众神保护的甘露依然难以取得，因为天神们设置的安保设施也是相当历害的。
又有一个雷公嘴来闹天宫啦！
第一道机关是围绕在甘露周围一片猛烈如同烈日的烈火，于是迦楼罗变出来九九八千一百万嘴，飞到人间一口气吸干了人间的许多江河，用这些江河之水扑灭了烈火。
烈火之后的第二道机关是围绕着甘露不断旋转的轮盘阵，这些不断旋转着的轮盘的锋刃锐利无比，以前就曾杀死过无数试图接近甘露的生灵，即便是迦楼罗也不敢托大，他静静地观参了一阵，发现在旋转的过程中，轮盘与轮盘之会有极小的间隙，于是身量巨大的迦楼罗将自已的身体缩得比芥子还小，趁着轮盘间隙的出现，快速地通过了轮盘阵。
轮盘阵之下还有一重安保机关，那是两只全身都是火焰的那迦，这两只那迦从来不闭眼睛，凡他们的眼睛所看到的生物都会被瞬间化为灰烬。迦楼罗用双翅掀起地下厚厚的灰尘，迷住了这那只那迦的眼睛，然后趁着它们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把它们撕成了碎片。
就这样闯过三关的迦楼罗夺走了甘露，但面对不死甘露的的诱惑，迦楼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先偷喝一口，他一刻没有停留，一心只想把甘露带给蛇族 ，好把自己的母亲从奴隶的地位中解放出来。
正当迦楼罗急急往蛇族所在地赶的时候，佛祖（误）至高神之一的维护神毗湿奴拦住了这个大闹天宫的英雄（话说释迦牟尼佛祖正是毗湿奴的十个化身之一）。和对付孙悟空一样，毗湿奴不是用武力还是用计策降伏了迦楼罗，他对迦楼罗的勇气和他不贪图甘露的行为表示了赞许，于是允许迦楼罗向自己要两个恩典。
毗湿奴的十种化身
迦楼罗这个楞小子刚刚打败众天神，正在志得意满之时，他要求的第一个恩典就是：“我要高踞于你之上。”又许愿说“即使不喝甘露，我也要不衰老不死亡。”
要让自己高踞于至高神之上，这愿望实在是再狂妄不过了，不过毗湿奴并没有介意，而是欣然同意了。心满意足，以为自己已经超乎至高神之上的迦楼罗竟然反过来对毗湿奴说，“我也向阁下施一个恩典，请你来挑个心愿吧。”
早就算定心高气傲的迦楼罗会如此做的毗湿奴，只许了一个愿望：
你来做我的坐骑吧
就这样迦楼罗被佛祖毗湿奴压在了身下。
不是说好迦楼罗许愿要高踞在毗湿奴之上的么？这当然难不倒毗湿奴，他将迦楼罗的形象绘制在自己的旗徽上，这样就不算是违约，而迦楼罗也算是高踞在毗湿奴之上了。所以现在我们也能在佛教的造像中看到在佛祖的头顶上那只大鹏鸟的形像。
看到迦楼罗被压在了毗湿奴身下，众神开始大着胆子，过来痛打落水狗了。天帝因陀罗抖擞精神，拿起金刚杵亲自向迦楼罗痛打过去，但是任他怎么打，迦楼罗也是纹丝不动毫不在意。
看因陀罗打得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的样子，为了让因陀罗面子上好看，在毗湿奴的授意下，迦楼罗从身上丢下去一根羽毛。但迦楼罗对因陀罗明说了，单是他这一根羽毛就能承载起这个世界的整片大地，而哪怕全世界都堆在一起，自己也能驮起来而不觉得劳累。
因陀罗和众神都为迦楼罗的神力而惊诧不已，又见到那根羽毛绚丽无比，就只好异口同称地称赞说“好美的羽毛啊。”尴尬地把这事给带过去了，所以迦楼罗又被称为“美翼”
被称为美翼的迦楼罗在至高神毗湿奴的调停下与自己的异母哥哥因陀罗停止争斗结下了友谊。因陀罗向迦楼罗请求道：“这甘露对已经不死的你并没有什么用处了，请把它还给天界吧，如果这东西落到了别人的手中，很可能会和我们天神作对。”
迦楼罗于是讲述了自己想要甘露的原因，他也知道，一但蛇族永生不死，三世必定会受到极大的伤害。于是他与因陀罗约定，当自己把甘露放在地下某处的时候，请因陀罗迅速地把甘露带走它吧。这样众蛇就喝不到甘露了，而自己也能履行承诺。
因陀罗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也对迦楼罗说，请你向我要一个恩典吧。迦楼罗想到因为群蛇的作弊，母亲和自己才沦为奴隶，双想到群蛇对自己的污辱，他于是向天帝请求，让蛇族成为自己的食物，对于这样的请求，因陀罗自然慨然同意。
作好约定之后，迦楼罗如约带着甘露来到群蛇所在之处，他对这些蛇说：“甘露是神圣的东西，你们应当虔诚地淋浴祈祷，然后再一起享用。”又说“你们提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母亲不应该再是一个奴隶了”众蛇非常高兴回答说：“如吧！”然后就去沐浴了。
就在蛇们去沐浴的时候，甘露就被因陀罗拿走，返回三十三天了。
等到众蛇淋浴祈祷完毕后，高高兴兴地准备享用甘露，结果发现原先放着甘露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不甘心的蛇只有把原先放甘露的达哩薄草上舔个不停，希望能舔到点甘露的沫子什么的。由于他们总是舔个不停，众蛇的舌头后来烈成了两条。那接触过甘露的达哩薄草也因此成为后世的圣草。
自由之后的迦楼罗从此专门以蛇为食，每天一条大那迦王，五百条小那迦这么地吃着，算是报了当年受制于蛇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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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知识：化身和阿凡达
之前有说到佛陀是毗湿奴的化身(阿凡达 Avatar)之一。
所谓化身或阿凡达，是指因为种种原因，神灵的一部分从天界下降，以不同的形态来到世上。就好像电影阿凡达中，人类的意识进入到潘多拉星土著纳威人的肉身之中那样。
但和电影阿凡达不一样的是，这些化身本身可以与神灵同时存在，并且有时可能还会起冲突。化身可以被称为是神的一种表现，是同时兼有神性和完全的人性的结合体。了解这个概念之后，对基督宗教中的三位一体的概念会不会更容易理解呢？
后记：
现在写的这个印度神话其实应该算是我在读摩诃婆罗多的一个读书笔记。我是用自已理解的方式将里面的故事提出来跟各位分享。这部书的中译本在亚马逊上就有电子版出售。金克木先生黄宝生先生等名家翻译，每本7.9元，一共六册。希望了解原著的朋友，不妨可以选择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