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躲捕快离家出走，惩奸恶直奔岭州
六扇门其实是朝廷三法司衙门的统称，在每个朝代都有所不同，相同的是都是为了针对江湖中人而设的。
古代衙门一般都是三开间，每间房安着漆黑的两扇门，所以民间百姓便以“六扇门”来简称官府。
最早作为秘密组织出现是在唐朝时期。当时六部刚刚形成，为了解决隋末的残余势力和江湖绿林帮派，唐太宗命刑部悄悄组建了“六扇门”。
当朝的六扇门也是专门为了对付江湖中人设的，所以江湖中人对六扇门一向没什么好感。
第二天，紫言还倒在客房床呼呼大睡时，玲珑与郑伦、李抗又对了一遍说辞，觉得没有漏洞了，才着人押着昨晚一开始抓住的贼人同去衙门，李抗留下。
到了衙门说应家丢了东西，衙门值班捕快见玲珑过来了，还绑了一个穿夜行衣的，问了原由叫人先带里面押着，请到玲珑在隔间坐，又赶紧叫人去请捕头过来。
捕头姓任，本地人，在商贾摊贩中人缘颇好，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忙着收礼。
本来这地方挺太平，谁知道突然应家就出了个惨案，一个和尚闯进应府见人就杀。应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都出了事，其他的小商小贩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这些小商小贩也接触不到大老爷，只能纷纷过来给任捕头送礼，万一有什么事发生了能照应一下。大家也明白，真要是出了应家那样大的事，衙门里的捕头捕快也指望不上，就是花钱买个心安。
“玲珑小姐，听说家里丢东西了？”那边刚刚忙完的任捕头过来问道。
“是的。”
“不打紧的，找得回来，人没事就好。”说着说着任捕头瞬间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前段时间的惨案以至于应家人死得只剩应如是，还说什么人没事。他连忙改口说道：“嗐！瞧我这破嘴，您别在意。家里丢什么东西了？”
“龙渊宝剑和快剑剑谱、心法。”
“嗯，这个是挺贵重的。”任捕头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这些个东西值几个钱？他倒是知道应家快剑的大名，只是近些年也没人来寻仇，又没人来切磋，应老爷也没有收徒弟，应家快剑到底有多厉害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在江湖人眼里这几样东西挺重要的，在衙门着实不算什么，毕竟这类东西很难估算出价格，因为它只有到某些人手里才有较高的价值。
并非所有的绝世武功都价值连城，例如说某些神功会有一些苛刻的要求：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自宫之后，未必成功。像这类功夫，练了若是不成功，只能快快入宫。免得年龄过了，人家不要。
再好的武功，我不能练或是我练不成，对于我来说可能就一文不值，只有到了一个人手里，他能练，最后也练成了，才算是有价值。
任捕头也不太好薄应家和玲珑面子，毕竟前一段时间打点了不少，估了一万两的价格。交了些银两作手续费，请来四老爷登记，按商议好的，说贼人是岭南方子舟，顺带说了他的武功路数是鹰爪功。登记到这里的时候，任捕头惊了一下，因为今天下面人巡街的时候在城墙边发现一具尸体，断臂，血肉模糊，重要的是，看他手指也是擅长爪功，身上的伤也是被爪功造成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玲珑他们去看看尸体，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万一有线索破案，那可是大功一件。
来到义庄，玲珑和郑伦都开始皱眉头，一股尸臭夹着防腐草药的味道，形成了一种新的古怪臭味。
按惯例，几人拿了香拜拜门口的钟馗画像，这才进去，里面只有一具尸体，捕头拉开在尸体上的草席，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呈现在两人面前，郑伦实在忍不住了，跑到义庄外面呕吐去了。
玲珑发现尸体就是方子舟，而且身上的伤全都是某种爪功造成的。
“玲珑小姐认识此人吗？”任捕头发现了玲珑认识尸体。
“唉，这人大概就是方子舟。”玲珑叹气说道。
“谁？”
“昨晚就是他夜闯应府。”
“哦，这贼子也是活该。”
“他身上的伤口都是爪功造成的。”玲珑仔细看一下尸体上数十道的伤口说道。
“您看出来了，看伤口的深浅大小凶手也是练鹰爪功。”
“嗯？莫非是同门相残？”
鹰爪功算不上是多么少见功夫，最早成名于河北陈子正大侠，拳谚称为：“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后有来又有人钻研改良，弄出来一条条分支，只是修练的人都没闯出来多大的名气。
“刚看见尸体我也是这么想的，玲珑小姐你再看看后背。”
任捕头招呼义庄看守人员把尸体翻过来一看，后背几乎没有伤口。
“就是说他自己把自己生生抓死。”玲珑想到这一幕不由得心生恐惧。
“大致是这样，你再看伤口分布，大部分不是致命伤，说明他并非是想自杀，更像是被逼无奈的自残。”
玲珑明白任捕头分析的没错，方子舟若是想自杀干脆朝自己要害处来一爪子就可以了，没有道理用近乎癫狂的残忍行为虐死自己。
“如此看来，他应该是中了生不如死的剧毒。”
玲珑心里想到昨晚上方子舟与紫言交手的情形，当时方子舟攻击紫言，反而是被扣住手腕，紫言说了一句话，方子舟十分恐惧扯断自己右臂逃走。莫非是紫言在方子舟身上下的毒？
“不知道，若当真如此，下毒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离开义庄回到衙门，任捕头又按记录核对一遍，大概是方子舟夜闯应府，紫言出现赶走方子舟，龙渊剑与剑谱丢失。
“原来如此，想必白衣人跟应老爷有些渊源，前来相助。玲珑姑娘放心，我们这边已经通知了六扇门，他们不日就到，定能抓捕贼人寻回失物。”
“六扇门也要来？！”对玲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以六扇门的侦查能力分分钟识破自己的谎言，谎报假案是可以按藐视律法来判重罪的。
“那是自然的，前面应家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肯定要上报刑部。算算时间，再过几天六扇门的人也该到了。玲珑小姐，不用担心。”知道江湖人对六扇门没什么好感，任捕头也就没在意玲珑的反应。
一个捕快快速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玲珑细看是一张通缉令，捕快正想和任捕头说话，看见玲珑也在就支支吾吾起来。看来是公事，玲珑起身准备离开，被任捕头抬手拦了一下，说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任头，今早儿发现的断臂男尸找到身份了，您再看看是不是他？”捕快把通缉令拿给任捕头。
“哟，还真是这小子！手里人命还不少。”任捕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
玲珑也走上前去看了下，确实是方子舟，又想到了他昨天晚上自称：“岭山方子舟”就问道：“此贼人称自己来自岭山，任捕头可知道岭山在哪里？”
“岭山啊，好像在岭州南边。你不是想去找贼人老巢吧？听我一句，这事交给官府办就好，莫逞强。”
“任捕头放心，我只是随口一问，不会去的。”
“那就好。”
从衙门回来，玲珑赶紧和李抗、郑伦商量对策，郑伦的意思先出去躲躲，六扇门的捕快来问就说是去寻找龙渊剑。李抗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要带上紫言，他是当事人又来路不明，江湖中人难免手上有几条人命，最好不让他跟六扇门的捕快接触。
唯一有点担忧的是不知道紫言什么来历，玲珑觉得他人不坏，也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心机，可以信任，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好这么定。
这个时辰紫言还是没起床，玲珑把他叫起来说：“得麻烦你跟我去个地方。”
“有吃的吗？”紫谚睡眼朦胧。
“有。”
“那走吧。”
“……”
玲珑还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要不要跟他说实话？结果这位一听有吃的，也不管去什么地方，立马同意了。
事不宜迟，玲珑和紫言匆匆上路，出城的路上紫言还买了大量的干果肉脯糕点，两人骑着马出了城玲珑才放下心来。
“昨天晚上那个方子舟死了，死可惨了，自己用鹰爪功把自己生生抓死。”玲珑在套紫言的话，他觉得方子舟的死肯定跟紫言有关系，应该是紫言下了什么毒。
“嗯嗯。”紫谚点点头，嘴巴里塞满了刚买的肉干。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对他下了什么毒？”
“他没有中毒。”
“为什么会死法那么奇怪？”
“他中了我的逆元劲，内力不受控制，不死武功也尽废。要是强行运功，内功高的话会经脉受阻伤及内脏，内功差一点的话身体就会由内而外奇痒无比，越挠越疼，越抓越痒。”吃了几条肉干喉咙有点干，紫言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米酒。
“好狠毒的武功 ！”
“狠毒？武功是用来杀人的，动起手来你不杀人，别人就杀你。”
玲珑倒是无法反驳紫言，昨天晚上如果不是紫言出现，就算他们能制住方舟子，也就有可能会有人受伤。
“我还从未听说逆元劲这门功夫。”玲珑对江湖上的武功了解不少，但从未听说有什么逆元劲。
“逆生仙诀内功的一种用法，我称为逆元劲。”紫言一边说，一边拿起几个五香杏仁放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逆——生——仙——诀？？这武功的名字，听着那么像江湖骗子编出来。”玲珑微微皱眉。
“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你不知道也正常，认真来说不是武功，算是一种仙法。”
“……”
都扯上仙法了，彻底断了玲珑想要相信他的念头。看紫言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耍她，莫非这世界上真的有仙法？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紫言开口说话：“等下我们吃什么？”
紫言上次主动说话说的是：你们有吃的吗？
玲珑心中暗道：真是个吃货。
“外面比不上家里，恐怕要吃的随便一点。”
“嗯嗯。”
“我在临州见识了一种舞蹈，看起来很有趣，动作竟有几分武功的样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没什么啊，舞蹈和武功本就同源。”
“给人感觉不一样，舞蹈的名字叫蝶飞花舞。”
“好像有些印象，听说蝶飞花舞本身为一种暗器，有位方姓高人根据自己独创的鞭法所制，暗含三十六中变化，又从中自创独门暗器，使用时会如霹雳子般爆炸开来，与人交手时射出的暗器宛如花里藏蝶，蝶里飞花，威力无穷。”
“好厉害啊！”
“可惜鞭法、暗器都失传了。”
又过了一会儿，玲珑觉得有必要告诉紫言要去哪里，便说道：“我要去岭州。”
“哦。”
“方子舟的老巢在岭州以南的岭山，我打算去为民除害。”
“很好。"
“可能会很危险，你不必陪我去。“
“没关系。”
“你说过你去青州，你去青州干什么？”
“唔，一时想不起来了。”
“额，无妨。你话不多，人看着也懒散，倒是个侠义之士！”
玲珑暗想：紫言说忘了只是找个借口跟着自己去岭山惩治贼人，肯定不可能忘了自己去青州干什么，正常人谁会忘记？
只是玲珑猜测的基础是建立在正常人上，而紫言可是算不上是正常人。
“哦，何以见得？”
“你跟我去岭山可是没有一点好处没有，还有危险，若不是为了惩治贼人的侠士，那会是什么人？”
“呃，穷人吧！我没钱喝酒吃肉。”
“哈哈，包在我身上。”
玲珑以为紫言在说笑，却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