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
梦见自己杀人了,在商场的女厕里。我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杀了,并残忍割下她的头。那个漂亮的长发女人到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提着她滴血的头颅对着镜子阴笑。
我做完一切便若无其事地走出女厕,然后继续逛商场。
当我准备回家走出商场时,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警把我拦住了。她们说有话要问我,叫我跟她们走一趟,我当然配合。她们把我带到女厕门口,问我是否知道里面发生了命案。我说不知道。她们说监控里见我事发时进了女厕。我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上厕所,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于是,高女警从她同事手上接过一个小背包,问我:“这是你的包吗?”她们并没有还给我的意思。我看到包上脱线的刺花点了点头。她们拉开了我的包链,我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看见人们惊讶的表情。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身边没有任何人。我吃力地爬起床,全身像被麻醉过软弱无力。我小心翼翼地掀开白色的被单,发现一条腿打了厚厚的石膏。我身在何处?怎么弄的伤?除了刚才做的梦,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光从低矮的天窗钻进来,房间里除了我躺的小床,什么也没有。我看着床对面密不透风的铁门,努力想象外面的世界。
突然,“咔嚓”一声,铁门从外面打开了一层。一个面无表情,身穿蓝色制服的胖女人,把一个疑似饭盒的东西推进房间。在她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我大声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关着我?”可她像没听见一样“呯!”一声关门走了。这个视我如空气的胖女人,给我送了七天的食物,我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
结果,第七天她却主动跟我说话了,她收走地上的盒子对我说:“今天你要转牢房了。”我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周的是牢房。我的脚已经可以动了,我赶紧爬起来追问她:“转什么牢房?我犯了什么法?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胖女人对我的问题好像习以为常,她没有看我一眼,锁上铁门就走了。我拖着还有点痛的脚挪到铁门边想追问到底,可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胖女人没走多久,两个背着枪,戴着头盔的制服人,把我拖到一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牢房里。这个牢房也是独立的,它比之前那个还要小,而且更暗。房里除了一张冷冰冰的小铁床,就是高墙上一个小铁窗。我心有不甘地抓住锁上的铁门大喊:“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关着我?”他们以为我要反抗,其中一个制服人转身抬起枪要打我,他的同伴拦住他对我说:“你最好安静一点!”随后,他们转身就走了。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脑袋里装的全是疑问,疑惑让我忘记了害怕。
我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待了不知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开门声。两个穿黑制服的女人把我的手脚锁上,然后架着我走出阴森的大楼。也许是太久没见光了,太阳直射到我睁不开眼睛。等我眼睛慢慢适应阳光,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围着铁网的小操场里。不远处几个跟我穿着同样囚服的女人正在闲聊,她们看了一眼我,像找到了新话题,聊得更热闹了。狱警什么也没说,把我扔下就走了。我戴着手铐脚镣坐在操场台阶上,心想他们是不是忘了把我的锁打开了,这样我根本活动不了。没人理我,我也不理任何人,就这样坐到太阳下山。
狱警很快把我带回了牢房,在她们正要锁门的瞬间,我抢到其中一个人的警枪,并对准自己的脑门,说:“把你们管事的叫来?”另一个拿着枪的瞒着我喊:“别乱来,把枪放下!”她们把我的当空气,我向她们站的地上射了两枪。“快!去叫头过来!”拿着枪的对躲在墙角的同事喊道。然后,她转脸劝我放下枪,说她们的头很快就到,我看着越来越多的支援警卫,暗骂她们不讲信用。
对峙了很久,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警官出现在我面前,他严肃地叫大家放下枪。接着转身问我:“她们说你找我?”我没看他一眼,把警枪扔给他身旁的女警,说:“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把我关在这里?”男警官冷冷地说:“你不知道自己杀了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场梦,醒来就在监狱里了。”我否认自己杀人。他冷笑一声,说:“呵!做梦?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解脱词了!”“我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我坚定地说道。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感觉我说得没什么问题:“但铁证如山,不由你狡辩!”“什么铁证?”我抓住铁门靠近他们问。他们立即警觉后退一步,拿起枪指向我。旁边的女警解释,说:“你在厕所杀人的录像就是铁证!”“我杀了谁?”我看向他们问。“是王局长的夫人,刘琴女士!”男警官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完。我疑惑地看着他们,说:“刘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杀她干什么?”“这个我也想知道!”他似乎知道我会这么说。“我没必要杀一个不认识的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为自己喊冤道。“但人的确是你杀的。”他大声喊道,希望你早点认罪。我百口难辩,委屈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就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就成现在这个样了。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男警官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其他人也跟他走了。我无力地靠在牢门发呆。
又过了两天男警官拿了几张照片来给我辨认,他把照片一张一张摆在桌子上。每放一张都问我:“这个你认识吗?”我一一摇头,直到最后一张:“这个是谁?”男警官说:“她是王局长的养女,你认识她?”“没有,只觉得她漂亮!”男警官很无奈地收起照片,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如果没有什么疑问你明天就被定罪了,一旦定罪就是死刑。”我听完瘫坐在地,看着他匆匆离开牢房,绝望无比!
我坐在法庭的被告席上,法官问了什么,律师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印象了。我的心早已不知所去,犹豫失魂落魄的尸体,一动不动。最后,法官宣布我罪名成立,判死刑。我心如死灰地扫了一眼庭上的所有人,无意间撞上了一张精致的脸蛋,黑色的长裙和帽子衬得她白如幽灵!她在笑,她在看着我笑!那是一种胜利的笑,它让我背脊发凉。瞬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个梦,她在厕所里,背着跟我一模一样的小背包!
我以死威胁狱警,那个男警官终于来了。我赶紧站起来,说:“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他顺着我的话问:“谁?”“那个王局长的养女,在厕所里她换了我的小背包,之后我就打开她的背包失去了知觉。你没看到她在法庭上笑得多得意,相信我,她一定有问题!”我认真地说完自己的想法,期待地看着站在对面男警官。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就扔下一句:“看好犯人别让她再威胁我们!”太过分了,我正要冲上去骂就被狱警压趴在地,他们把我拖回了牢房,我绝望地躺在地上等死。
这天狱警把我放了出来,说我可以走了。我问是不是抓到了真正的凶手,她叫我去问男警官。男警官跟上次找我不一样,这次他是坐在桌子对面的,之前都站着急匆匆的样子。我直接问凶手是不是王局长的养女。看见他摇头,我又问:“是王局长?”他还是摇头。我不耐烦地问“那是谁?”他看着我说:“是你的姐姐。”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是我感到意外,而是我根本就没有姐姐,连堂姐都没有,但我没有再问下去。男警官也没有打算说,他转了话题问我“你出去想干什么?”我看着桌子上的半杯水,失神地说:“我想去看下心理医生,我觉得自己病了!”“去吧!毕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坏人。”他话里有话地说。“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不知道吗,你的姐姐就是一位心理医生。”他好像在试探我。我说:“我根本就没有姐姐……”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说:“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她!”
我跟在他的身后,他带着我走过长而昏暗的牢房。牢房尽头的铁门,站着两个拿着枪的狱警。他们见男警官来便很自觉地打开了铁门,男警官示意我进去。我有些犹豫,他却直接把我推进去了。我差点摔了一跤,牢房里很暗,脏兮兮的铁床上躺着一个和我相貌一样的女人。她知道有人来了,不慌不忙坐起来。我发现她的脚也打了石膏。她亲切地对我说:“我的妹妹,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跟幽灵似的,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到底是谁?我根本就没有姐姐!”她笑着在我耳边,说:“没关系,有了我你就不用坐牢送死了。”我越听越糊涂,说:“不是你杀了人吗?怎么说得好像在换我受罪?”“是的,是我杀人了,不是你。谁叫她溅了你一身水,连句道歉都没有还骂人,她该死!”她拉住我的手狠狠地说道。我惊讶不已,想挣脱。突然脑袋天旋地转,瞬间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双眼努力从床上爬起来,一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