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中华圣杯战争（53）
第五十三章：现世决战开幕
鲨与秦皇赶回住所时，鳐已回到那里，路上顺道买了三份盒饭。鳐对鲨的演技很是满意，又或许是因为那一巴掌他没收住力，现在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他招呼鲨坐下，给他拿筷子，再倒上杯水，让他好好吃饭。
鲨饿得腿软，顾不上别的，打开饭盒就开始狼吞虎咽；秦皇觉得吃饭无用，去阳台看风景，鲨索性将秦皇那份也席卷干净。
在鲨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时，鳐从厨房拿来两只小碗，欣慰道：“我看你现在也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叔叔今晚不陪你去圣杯那里，你与Rider去，万事小心。”
“叔叔怎么不去了？”鲨顿觉紧张。
“Rider需要大量魔力，你根本供不起。我再推你一把，给你们补个魔，这样可以保证就算半途有谁拦着你们，你们也能顺利抵达圣杯面前！但之后怎么办，就看你自己了……”
鳐卷起左边袖子，露出手腕，拔了刀抵在腕部。
鲨一下子热泪盈眶，伸手覆在鳐的左腕：“叔叔我不要你死！”
鳐两眼一翻一瞪，用刀柄敲了鲨的头：“嘿！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死了？你这小子可别咒我啊！我放点血而已！”
这话倒是真的，鳐放出两小碗血后，掏出口袋内一只已被压扁的小纸袋，将其中粉末倒于伤口，血液很快止住，只是他说起话来虚弱很多。鳐揉揉发晕的额头，让鲨自己先喝掉一碗，再把秦皇给叫来。
明明是这么令人反胃的东西，喝进肚后鲨却感觉精神许多，魔力又像是能随叫随到了。鳐见鲨脸色好转，揉揉他的头，缓步走入卧室，说自己要休息休息，而后关了门，不再让鲨打扰。
鲨盯着卧室门，有些失神。秦皇不请自来，踱到桌前端起碗就喝，喝完瞥鲨一眼，明知故问：“为何闷闷不乐？”
鲨不作答，再次意识到取得圣杯将付出巨大代价的他更觉得自己不能空手而归，反问秦皇：“Rider……我们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吗？”
这问题非常无礼，分明是在怀疑秦皇的能力。鲨发觉自己说错话，下意识地看着秦皇的长剑，怕它突然出鞘指向自己。
终战在即，秦皇暂且原谅了自己这无数次说错话的下属，心平气和与之交流：“朕定会带着你站在‘它’的面前。但朕还有一事不明，朕初见你时，你像偷食被捉的老鼠般惊慌，可现在似乎又越来越有干劲——你究竟有什么愿望，魔术师？”
“愿望……其实我还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也许站在圣杯前许愿的时候就说得出口了吧？”鲨吐字很小心，生怕这种含糊的表达会触怒那位帝王。
秦皇没有发表意见，转向大门，对鲨说：“朕已能感知到圣杯的方位，只要战车全速前进则很容易到达。它尚不够活跃，离决战还有些时候，但朕要现在出发……去看一位‘老朋友’。”
此时，拔旗房间内的众人已得知康慧遭遇，尤其在意鳐胡编乱造的“Ruler钥匙论”，除妇好外的众人都有些震惊。妇好一向对鲨存有怀疑，因此并不太相信要让Avenger杀死Ruler才能真正启动圣杯，但既然鳐的话被葛木宗一郎听见，他必定带领项羽以最快速度杀过去，抢在其他御主赶到之前夺取“因Ruler阵亡而启动的圣杯”。
维特在心里为子酉祈祷——二十分钟前，商鞅前来要求身为御主的子酉随他离开，说这是必须的，不能让暴露身份的Ruler Master待在其他御主之中。彼时子酉虽已醒来，但沉重而虚弱的他只能从嘴里挤出一句“操”，根本爬不起来。商鞅便发动保有技能强化子酉身体，命令他即刻随自己离开。穆桂英和维特都认为这太欺负人，差点与商鞅打一架，九天玄女却出面制止，妇好也表示相信商鞅。
就这样，子酉吐着一连串粗鄙之语，被商鞅揪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的现在，众人得知噩耗，一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改变既定计划：应当派人去Ruler那里，但是派谁去？谁能单挑项羽？
风琴呡呡嘴唇，下定决心：“这样吧，我和Shielder去追Ruler，我的Shielder防守能力很强，即使对付不了Avemger，至少保证那位御主存活！”
傍晚时分，夜狼收拾好行装，唤来成吉思汗留下的战马，把登山包藏入远处灌木丛，再回到湖边，投影出一块毛毯铺在雪地，盘腿坐下。雪还没停，反而越下越大，这套曲裾作为外套并不保暖，她用魔术生一团火，令它悬浮掌心之上，凑合取暖。
“本汗已经看见他们了。”成吉思汗忽然汇报。
以成吉思汗的眼力，“已经看见”说明他们还在远处，但有关情报已能逐步获取。
成吉思汗继续传输信息：“来者五人，三骑从者，两位御主。从者分别是枪兵、术士和刺客；枪兵御主未至。”
“刺客御主应该构不成威胁，但我认为她还有令咒，不能忽视其爆发力；术士的御主名叫‘维特’，来自时钟塔，不会太弱，我查过她的资料，据说比起魔术她更喜欢近战……这倒挺好。”夜狼回复。
“你在那里不要紧？若他们杀意强烈，本汗的箭再快也救不了你。”
“我就是耍个帅而已。我觉得他们不至于那么夸张，那样岂不是成了Berserker？所以不用太担心，我们还是聊聊先狙谁好了。”
黑夜即将吞没余晖之时，东部地平线上有一物缓缓升起，划过穹顶，停驻半空。暗绿色的它似有一层透明球形屏障保护，点点荧光不断从中洒下，与飞雪一道飘往四面八方，在地面仰视虽觉之愈来愈近抬手可得，然即便身处高楼也无法触碰。它们在高空就失了光芒，不知去向。
这一奇观很快吸引来大批民众，他们看不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它虽不如太阳闪耀，却与夜色泾渭分明，甚至令人产生一种亲切感。
它并非真的遥不可及。
商鞅已带领子酉从位于地面的某一入口进入“通道”，风琴妇好二人自是跟踪而去了。那入口有着强魔力反应，但又存在一定限制，妇好判断它能将“无关人等”排除在外，若圣杯认为Avenger是危险品，大概也不会允许其通过。想到这里，她松一口气。她相信没等到从者阵亡就急于出现的圣杯可以指引正确方向。
“通道”内极其亮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不见尽头的半透明阶梯，斜向上伸出，即使十头巨象并排而过也不拥挤，大气宽敞；两侧无栏杆，高大石壁取而代之，其上有一幅幅壁画，最近一幅描述的大约是原始部落狩猎场景。顶上为碧蓝天空，此时那里天晴，无云，阳光铺开令人心情舒畅。
拥有Ruler特权的商鞅早知妇好存在，立于第一级台阶右侧等她到来。子酉连称自己“累得要死”，而这阶梯看着干净，他看商鞅停住，连忙一屁股坐下歇息，管不得什么风景。
入口离台阶有百米距离，商鞅冲妇好招手，妇好环顾四周不觉有异状，这才带风琴走去。
妇好先行一礼：“跟随您来到这里是我不敬，事出有因，还望裁定者不要怪罪。”
“无妨。你来此在我意料之中，现在没有旁人，我可将你被召唤之由告知你们，”商鞅顿了顿，神情变得严肃，“此次圣杯外形为鼎，目前还未真正激活，需与你的宝具共鸣方可打碎其屏障；子酉御主则要作为‘见证者’到场，这一任务本属于我，然身为裁定者御主的他可代我执行。”
“嘿，你怎么不去？你能去就你去，我不想爬楼梯！”子酉愤怒地摆摆手。
商鞅摇摇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情。
风琴不解：“圣杯怎么会拥有屏障？以往都是靠从者的‘死亡’启动的吧——所以这次没能正常启动？而且，如果Shielder阵亡，或者说我们不来这里，圣杯是不是没有用了？”
“没错，正因如此，现在是否启动圣杯的选择权还在你们。如果你们认为人世美好，圣杯不会带来灾难，你们可以选择前进；如果你们认为人世险恶，圣杯也是引发‘恶’的源泉，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此即‘守卫者’。命令她自裁亦在规则之内，小姑娘。”商鞅语气平淡，只宣读规则，不给任何建议。
被无视的子酉气急败坏刷着存在感：“圣杯最邪恶了！”
风琴却感到担忧：“可是……”可是那个人他还想用圣杯拯救很多很多人啊！圣杯的确引发了充斥暴力与阴谋的“圣杯战争”，可它本身并不是“恶”！
妇好见风琴欲言又止，弯下腰安慰她：“御主一定觉得世界充满善意，圣杯也并非万恶之源，历来圣杯受到污染皆人心所致，我能理解。就像我们为土地和资源爆发战争那般，战争虽‘恶’，其源无善恶之分。请御主放心，我会去启动它。”
“时候不早了，走完这五千余石阶并非易事。请你们带着子酉前行。我年事已高，不与你们同去。”商鞅负手转身，抬头遥望，视线仿佛穿透一切直抵尽头。
子酉再被施以强化，风琴拉他上行时他还不住叫骂：“什么‘年事已高’啊！你这老头明明是个从者，就算跑个马拉松都不带喘的吧！”
商鞅不语，目送子酉远去。
葛木宗一郎和项羽循踪迹从这一入口进入，见商鞅独自立着发呆。那时其余人已走得不见影，Avenger一方还坚信只有杀死Ruler才能抵达圣杯面前，且通道中弥漫的魔力掩盖了旁人行踪，看起来仿佛只有Ruler在这奇怪的空间。
项羽跨上乌骓，手往半空一抓，重剑显形；乌骓未等项羽坐定就迫不及待向前冲，即将抵达商鞅面前时，项羽顺势斜向下劈，斩断围来锁链。
妇好感觉不到远处魔力碰撞，但她现在明白了，Avenger迟早会来——他也属于“合法”参战者啊。商鞅只能在被攻击或处置违法者时战斗，利用这点，他选择留守原地，让必然会进攻他的Avenger在入口处止步，以此稍微拖延点时间，也防止妇好被卷入Avenger对Ruler的冲突之中。
可是……
他注定要折在那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