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主题

墨记·日歌(壹佰陆拾壹·2018.11.5)

大地的主题

1

当一座座丰碑在广场上矗立

当每一座山巅都插上了旌旗

我们以为那些成功失败，那些兴衰荣辱

就是大地的主题

其实，在我们到来之前

大地就已经存在于那里

是大地把我们的祖先埋葬

又把我们的今天和未来孕育

我们的辉煌与衰落，我们的新生与养息

都只是大地怀抱里某一个短暂的季节

我们怎能对平静的大地宣示占有的权力

我们怎能用残酷的铁蹄去把大地的深情蹂躏

如果大地是母亲

我们能否用刀剑插上母亲的头颅

只因为母亲沉默不语

就有勇气说这是人性的主题

2

是的，大地从不流泪大地从不哭泣

是的，大地从不呻吟大地从不流血

但你能告诉我——

春天解冻的河流是欢笑还是呜咽

夏天火热的泥土是兴奋还是压抑

秋天缤纷的落叶是成熟还是流离

冬天晶莹的冰雪是苦痛还是纯洁

我们只是栖居于大地

大地还不曾言语

我们为何要用那么多急不可耐的主题去把大地割裂

我们没有读懂时光为何是循环往复的季节

我们没有在春夏秋冬的画图里

去依偎大地母亲的休养和生息

我们肆意涂抹肆意挥舞着自以为是的主题

让我们共同的母亲衣不蔽体

3

看见了吗，过去的祖先已经在大地的脊背上死去

感到了吗，今天的我们已经在大地的胸膛上游弋

听到了吗，未来的孩子已经在大地的怀抱里破啼

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光里

大地已然承载了我们所有的生离和死别

我们还有什么样的勇气

要让我们的历史离开大地，去别开一番天地

难道大地千万年的怜悯

也不能把生命的欲望一点点平息

难道大地千万年的风雨

也不能让灵魂的污浊一点点纯洁

难道大地千万年的霜雪

也不能让精神的煎熬一点点熄灭

4

不论从哪里走来

是大地在陪伴我们的足迹

不论向哪里走去

是大地在延长我们的故里

我们的故事，不是大地唯一的主题

山川之广，草木之壮

人烟之繁，风物之盛

都是大地留下的谜语

在明与暗，晨与昏的轮回中

让我们的生命与大地的连结

没有谜底

如同母亲，让子女的成长

每一个都是未知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