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石成金
愿每个生命都能被温柔以待——题记
他是一个炼金术士;一个自诩可以把整个沙漠都变成金子的炼金术士;一个却只会把石头炼成另一块石头的炼金术师。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常年捧着一本发黄的旧书,书上是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只只蚂蚁赖在上面的文字。然后满口连着枯涩难懂且绕口的符文。他一直相信,他一定可以炼出金子!
他常年披着一件破麻荨布。有人说,他一定是一个疯子!也有人说,他或许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当然,这可没人相信。信徒不都应该穿着白衣颂《圣经》么!众人想着,也许还有更多的人,对他有着更多的不同的看法,但他都不在意。他不在意,他常常成为人们饭后用来开玩笑的谈资;他不在意,他向人群走来时,人们的急忙退让;他不在意有一些父母会指着他对自己的孩子说:“嘿!看到没!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以后这就是你的下场!”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但使他不解的是,他听见有人对啼哭的小孩说:“再哭,披着破麻荨布的大黑怪会抓你去听他念咒!”他的咒语明明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文字组合!虽然他还没参透其中的意思,但这又有什么所谓的呢?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使石头变成金子的咒语的!他只要念出,他只要等待。
是的,他的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对着一堆石头念着咒语,再把石头一颗颗放入布满铜锈的大锅中。再一颗颗地仔细摸索,仿佛那是他的孩子一般。他每天都迫切的想要寻找到可以使石头变成金子的咒语!他所居住的那一个小破屋就如同一个八音盒——只不过传出来的不是动人的音乐罢了。小镇上的人开始还会在他的门口抱怨怒骂甚至丢石子,有时还会跑来一只大黄狗对其犬吠。但后来,对于这一魔音他们也便无动于衷了,或许是习以为常或许是无可奈何。
可是有一天,那八音盒仿佛坏掉了。里面不再穿来沙哑而绕口的咒语声——清晨叫醒人们的是清脆的鸟叫;中午随着一缕缕青烟而升空的,是悠长的鸡鸣;夜晚随着鼾声响起的,是安详的蛙声。一切仿佛都变得美好起来。可是,此时的小镇就仿佛是经历过一大段轰鸣之后的那随之而来的恐惧感。人们都感觉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丢了。大黄狗也整日在小镇里东嗅西嗅。终于,他们意识到披着麻布的大黑怪不见了。
人们闯入他的家中,在一丝丝透过屋顶的光线中,人们瞧见了这只八音盒的内部构造:一床、一桌、一椅、一锅以及一堆石头。
为首的人走到床头,发现了那位炼金术师的尸体。他斜躺在床上,乌黑的荨麻布外是两只枯黄的手——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上面有暗红的血迹,另一只手上紧紧攥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石头。他的心脏处还有一道缺口,血使原本乌黑的荨麻布更黑了。像极了野兽那吓人的血盆大口。
众人惊呼:“这是有多爱金子?!简直可怕!”然而,当众人想搬动尸体时,那荨麻布突然掉出一本枯黄的书,那本布满咒语的书。“噢!就是这个害人的东西,快烧掉!”大家异口同声说道。“等等!瞧,我发现了什么!”——在最后一页,赫然列着几行字迹:我终于可以炼出金子了!以心头之血为引,虽然很痛苦,但我终于可以炼出金子了!这样——小镇上的人就会接纳我,小孩也不用再躲着我。父母也会对自己的孩子说,看!他制造出了金子,多厉害!这样真好。。。
当一人念出后,众人都哑然了。一束阳光此时照射在了那块血石上,仿佛比金子还亮。
后记:当年,黄河母亲也并没有因为来者是如何一个人而拒绝给予他甘甜的乳汁。正如现在的一群人:即使他们是心理疾病患者,即使他们是艾滋病患者。但,这又如何呢?他们也仍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一员。
这个被阳光普照的大地是温暖的。愿每个生命都能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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