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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文学梦

2019-11-24  本文已影响0人  乡间骑士_Van
关于我的文学梦

在我还可以被人称之为少年的时候,我就喜欢写点文章。那时候的互联网速度还不像现在这么快,覆盖率也没有现在这么广,那时的生活与网络之间还有着一条较为分明的界线,或许等到以后万物互联了,这条界线会被彻底打破。我记得那时虽然没能靠写作出名,但我的文章偶尔也能在小范围传阅,在这个小范围里我被贴上了“文笔不错”的标签。

青春期的我热爱一切与艺术相关的事物,绘画、设计、电影、文学,那时的我过着与现在完全两样的生活。虽然我已多年没有踏进画室,但我依然能回想起颜料和铅笔的味道,就像戒烟这么久总是梦到抽烟一样,我时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看到自己坐在交大图书馆的长廊里读书,这是我的回忆里最幸福的时光之一,它是我青春记忆中映像最深刻的一副缩影。离开学校前我读的最后一本且没有读完的书叫《柯莱利上尉的曼陀铃》,书签被夹在了第二百多页,至今,我依然没有读完它。

我曾经有一个文学梦,我喜欢鲁迅、王小波、阿城、王朔、海明威、菲兹杰拉德、亨利米勒......我无数次幻想自己也能写出一本类似《麦田里的守望者》或《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的小说,但可惜的是我真的很平庸,承认这个结果让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或许是个体意识天生存在对集体叛逃的本能,而个体与集体的矛盾最终又会回归到自身,从而达到更高阶的自洽融合......这句话在若干年前我完全看不懂,但就在今天上午,我坐在阳台上翻看黑格尔的《世界史哲学演讲录》时幡然领悟了些什么。

曾经的我总爱追求和别人不一样,我留长发,藐视权威,我对不公满腔愤慨,爱写离经叛道的文字,我鄙视舞弄情商的笑脸,我靠辩论压到别人以彰显智力的优越。这是我对集体意识的叛逃。但人的激情是有限的,当我不再有精力时刻保持愤怒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和这个世界和解了,当然这个和解是我单方面的“算了”,那个世界依然在那里未曾纹丝一动,这或许算是我对集体意识的矛盾又回归到自身吧。

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多像一个跳梁小丑。我曾经一度标榜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做人不就应该如此吗?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若以德报怨,哪又何以报德?我对那些宽容大度的人一向费解,虽然我敬重他们,但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的呢?直到我跟世界和解之后才慢慢懂得了一些道理,如果一个三岁孩子惹我,我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呢,既费精力又没意义......其实我并不是跟世界和解,而是和自己和解。

这个和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改变了我的脾气,改变了我的生活习惯。我的身材臃肿了,我的发量稀少了,我依然无所畏惧,但我不再肆无忌惮了,天高海阔,我不再是此间少年了。我的生活里增加了柴米油盐,关于生活的开支我变得越来越精打细算,我越发能适应曾经我认为不够潇洒的琐碎,并且在从容应对之时不再有往日那份幼稚的羞耻感,而我的文学梦也越来越淡了。

直到最近我突然登录了一次微博,这个账号我空置了很久没用,我发现有个人给我发了二十多条私信,她表示看了我以前写的文章感觉相逢恨晚,各种溢美之词让我诚惶诚恐,我知道这是一份高估的错爱,但心中的时间轴难免被回放,我翻看着以前写的一些文章仿佛又看到了曾经伏案执笔的自己,在图书馆、在宿舍、在湖边、在树下。

我有一个同事,她说她特别爱弹钢琴并且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每到周末就要弹上七八个小时,我特别羡慕她的这种状态,如今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我们每天要接触丰富而大量的碎片化信息,很少有人还能自觉的对某一种技艺保持痴迷状态。我希望我也可以,但我知道这份痴迷是强求不来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承认自己的平庸,我的文学梦或许仅仅是一个梦。和身边的人相比我似乎懂得挺多,我能画点小画,写点文章,拨两下吉他,搞点业余的摄影,艺术评论、电影赏析我说的头头是道,哲学名词、心理学术语信手拈来但却无一精通。如果用一个武侠人物来形容自己,或许就像是二十多岁的杨过,金轮法王说他武功虽多,但博而不精,杂而不纯。这就是一个平庸的我游走在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间的困局。

如今我已回归到了矛盾的自身,我希望可以达到一种更高阶的自洽圆融,对于而立之年的我,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平庸,对于曾经的梦想,我渴望过也逃避过,如今我想正视它,就像朋友一样,可以偶尔找个地方一块坐坐,想写的时候写上两笔,不想写的时候就多看看书。毕竟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实现梦想的人,这终归是个小概率事件,否则世界就要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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