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所拥有的意义不单单只是日复一日的睡了吃吃了睡,看似乏味的过程,大学也早就失去了父母那个年代的神圣光辉。不客气地说一句,现在是个人都可以上大学,只是选择性问题罢了。
大学是个潜移默化逼着你自食其力的地方。即使像我这样懒癌末期的,都不得不面对最让我头疼的人际关系,向来不擅长。大学前有段时间,我竟恶化到连买个冰淇淋都让闺蜜去,因为不敢和陌生人讲话,在他们的注视下,不论是热切、平淡、喜悦,都成了我眼里张牙舞爪的不怀好意。我是被害妄想症,更是态度消极的愤世嫉俗。我被大学强逼着与人交流,为了能吃到合胃口的饭,更不想让自己利益受损。但这个世界上厚脸皮占人便宜的不止少数,我的心软根本是多余。
也只有写出来的时候我可以大义凛然地谴责并嘲笑自己是个不合时宜的傻X,要我硬起心肠去面对世人我估计就是我重新投胎都绝对不可能。性格决定命运,说的很对。所以,我在忍耐这条路上达到了前无古人的高度。
都在睡觉的时候舍友躺床上高声打电话,在宿舍随处吐痰,讨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心男人同温柔的好姑娘表白,我都能做到无声无息假装不知道。也许你要说:“你真事儿精,这些关你什么事。”那我真的看不惯我也没办法。
有次回家,学校所在地很少打表,往往是司机坐地起价随心所欲,之前也有打表坐车,不过十五、六块的路程,开口价三十。我很不忿地同意,回家不想影响心情。谁知下了高铁,自己拖着行李箱,LC的路像是要全部翻新似的,由东修到西,现今连火车站都不能幸免地泥土横飞,我小心翼翼躲着,却早在心里后悔了无数遍,为什么要穿白色且长的新裙子。身心俱疲地随人群向妈妈所说的出租车停靠点前行,走了好久,好容易到了路中央,随口问了句:“去X大X门多钱?”司机笑得人发毛:“30。”当时我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嘲笑般地看了司机一眼,继续拖了箱子往前走。没走出几步,后面便传来了:“姑娘,打表!打表!姑娘!”我还在疑惑地转头看,一个黑瘦的男人前来二话不说扯了我行李箱就走。我无奈,只好跟着。走了一段儿,男子打开破旧面包车的后座把我行李箱塞进去,催我上了车。我就奇了怪了,面包车怎么打表?坐在车里越来越不安,那人不会偷了我东西早就跑掉了吧。
男人又在后座上拉了三个人,他上车用带着我家乡口音的蹩脚普通话嘱咐道:“要是有人问的话可不敢瞎说,就说是朋友。”我应了,一路无话,后座的人窗户也不开就抽起烟来,我厌恶地捂住鼻子。家门口的红绿灯,我掏钱问:“多钱?”男人没听到似的不答话,到了门口我便放大声音:“多钱?”男人竟笑了一脸猥琐地看我,他随手开门“下车再说”。男人拿了我行李箱放他脚边,我给他20,他说:“不够,30。”我被恶心到了,抬头看他三等残废的身高和脸:“不是打表么?”“打表?打表也是30,打折也是30。”他飞快地说,还带了副看我多机智幽默的沾沾自喜的表情,我从包里又拿出十块,回家了。
我都能看得到,作为一个只会忍耐的废物,迟早被这个社会生吞活剥得连渣子也不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