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好久
你在电影院里有因为一部电影哭的稀里哗啦的经历么?
哎有段时间前任3很火的时候,听说在电影院里面哭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还有那首《说散就散》唱出了所有人曾经人的悲欢离合。你的前任,还好吗?
在这样一个热衷于装酷的时代,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爱情里面服软。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那一年我们都是17岁,那一年我们认识在盛夏。
那一年,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的喜欢在繁忙的高考生活中增加了一些寄托,然而第一次的喜欢也小心翼翼。07年的时候,在手机还没有普及的时代,更别说一个小县城的通讯有多发达了。
我们是前后桌,我在前,他在后,他总是喜欢扯我的辫子,然后变着法的把他桌上的东西往地上弄,然后让我帮他去捡,那时候我觉的他就是故意的没事找事,可是却也是心甘情愿被给他捡着东西。他是走路生,我是寄宿生,学校的宿舍是定时关灯的,我总是把自己的小手电筒带给他,让他帮我充电。他充好之后会自己放在我的抽屉里面。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对方的一个眼神也就知道,彼此需要什么。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我们的关系,我喜欢他,但是从不说出来,就像所有的担心一样,怕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有一次,我从他那里借了一本语文书,我在一张草稿纸上写了好几个他的名字,那张草稿纸我自己都忘记了夹在书里了,后来把书就还给他了。直到第二天,这本书回到我的桌子上,我打开一样,里面还是有那张草稿纸,但是多了一句话:我喜欢你。当时我看到的时候,我就笑了,正好这个时候他进教室,我们看到彼此的眼神,他笑起来很阳光,很好看。也不用说再多的话,都懂了。所有的暗恋都是恰好对方也喜欢着你,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那个夏天显得格外的明媚。
后来,在枯燥繁重的学习中,我们相互支撑着彼此心里的寄托,但是我们没有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甚至连同一个城市都没约定过。那时候的我们,单纯,不知道诺言为何物,也从来不说诺言,总觉得就这样过好每一天直到高考就可以了。
后来他妈好像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了,渐渐开始,他不跟我说话,我也是很会装酷的,我们性格不是互补,是很像,两个人都高傲的不可一世,渐渐我们越走越远,直到高考结束,我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连最基本的告别,也没有。
那时候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这应该算初恋吧,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
那时候觉得他就像一阵风,只是从我面前飘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我的记忆里面还停留着他阳光的气息。
09年那会,还是很流行校内的,两年后,我们在校内上面偶遇到,看到他头像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他,就像这两年一直都在心里一样。他给我留言了他的QQ号,就这样我们联系上了。
我们没有在同一所大学,也没有在同一个城市,因为学校活动的关系,我去了他们的学校,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两年后的彼此。他说,我变好看了,我说,你好像成熟一点点了。我们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问好,不约而同的都对两年前的离别只字不提,包括那时候的喜欢也未曾提及。
在我要离开的前天晚上,我们在他学校的操场上走了很久,聊了大学里面不曾参与的彼此的那两年。直到最后,我说:我明天就走了,该回去睡觉了,你也回去吧。我微笑着跟他挥手告别,转身准备走了,只感觉一场一股力量拉住了我。他拉住我的手,一把拽进他的怀里,说了一句:我们和好吧。我没有任何反驳,就这样傻傻站在那里被他抱着,眼里却满是这几年的想念。
我想过很多次我们再见面的方式,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重新在一起。他说,他这几年也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知道我在A大,只是没有去找我,怕我有男朋友,觉得自己很多余,他对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有点好感,后来发现,那个姑娘跟我好像,他说这些年,一直在喜欢我的影子里面游走着,觉得好的姑娘都像我。
就这样,我们开启了异地恋的模式。
再次和好,我们的相处比没有以前读书时候的小心翼翼,他也不像以前那么腼腆了,而相反,我却变得含蓄起来,也许这种赤裸裸的表达,让我一时有些不适应。
我们的学校相隔1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几乎每周都会见一次面,他总是在周末的时候,一大早就起床买最早的火车票来我的城市看我。我会算好时间从学校坐公交去车站接他,每次都是我下了公交,他就能从人群中一把抓住我,然后紧紧抱住。他总是说只想抱着我什么事都不干。我说,我们在一起,一定要让彼此越来越好,要努力为对方变得越来越好。所以,即使是短暂的见面,我有时也会带他去图书馆,占个座,一起学习,一起看书,就像高考那年一样。
我们会把彼此下周想要做的事情写下来,交给对方,然后互相监督,甚至有时候他做的比较细致,会把我的生理期都备注出来,然后写上注意事项。
不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有电脑,我还没有电脑,他总是登我的QQ,隐身然后显示只对他可见,每次我都被迫在手机上下线,每次我进我的空间,都会发现有新的留言回复,其实都是他冒着我的名义去我那些好朋友的空间踩人气留言,有好几次都被我朋友怀疑是不是我的QQ被盗了,每次我也是哭笑不得,但却也是觉得挺好玩的。
他喜欢打电话,喜欢听到我的声音,他告诫我不要跟其他男生走的太近,他会吃醋的,他总是害怕我会被别人抢走似的。每次打电话都能打一个小时至少,所以那几年他说他的电话费简直就是他的一项巨大开支。我记得有一次,他惹我生气了,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然后我就哭了,挂机了。他像疯了一样找我,打遍了我所有的室友电话,我都没有接,他直接打到辅导员那里去了,跟辅导员承认了一番错误,然后我被辅导员叫走了。后来想想,也是蛮有纪念意义的,谈个恋爱还惊动辅导员。但这也是异地恋的无奈。
我们在争吵的时候,看不到不到彼此,也许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可能就变成了分手,因为摸不到,找不到,甚至看到彼此的表情,不知道哪一个眼神是绝望,不知道哪一个眼神是放弃。
我喜欢写,他喜欢说,每次吵完,我总是写一篇长长的邮件给他,来描述一个我们这个问题,他心疼我熬夜写邮件,我心疼他,每天陪着我熬夜直到睡觉。
他会看我每一篇在QQ空间的日记,而且能倒背如流,其实这个是我很喜欢他的地方,因为我们虽然有些倔强,但是我们真的了解彼此,他会记住我说过的每个重要的话,他会跟别人聊天的时候,经常引用我说的语句。若不是恋人,他会是我最忠实的读者。
我们用电话和邮件,维持着我们长时间的异地,他一个特别害怕写作人的人,在QQ空间里面转载了好多有关异地恋的文章,他把有关空间的设置都是有关我的,我的生日,我的名字等等,我喜欢的背景音乐等等。
如果一直这样那也挺好,我们也一直觉得这就是我们的样子,我们约定毕业后就结婚,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嫁,仅仅是他这个人。可是没有等到毕业,好像中了那个魔咒,毕业前夕我们分手了,没有对白,只是一封邮件,甚至彼此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所以在看前任3的时候是很有感触的,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我们从在一起到大学毕业,五年,虽然中间空白了两年,可是一直都在爱着,可是毕业那年的分手却是那么的心疼,我们熬过了异地恋在以为可以迎来曙光的时候,却开始怀疑,那是不是所谓的爱情,想想也是很可笑。我们很平静地分手了,没有争吵,我以为我们需要暂时的冷静,我以为他不会走,他以为我会挽留,我们都撑着自己所谓的面子,看着对方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的QQ有关我的一切都不在,只留下一首《独家记忆》的背景音乐,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是真的再见了,心疼的无法呼吸,五年的感情,这首歌做了最后的告别。
2017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
分开后的五年,我们分别在不同的城市,我删除了有关他的一切,把他也尘封在心底的最深处,也谈过一个男朋友,但再也不是异地。听说他也谈过一个女朋友,也不是异地。
分开后的第三年,其实我们重新互相关注了对方,准确讲是他重新关注了我,我们又恢复了网络上的朋友关系,但是没怎么聊天,只是偶尔的寒暄几句,却也只字不提当年的点点滴滴。
我们总是在重复着以前走过的路,在一起,分开,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却也始终在不同的地方奋斗挣扎那不知道是不是属于自己的未来。
看前任3之前,拍了一张照片分享到朋友圈,从电影院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是那个一直在手机却从来没响起来过的异地号码。
“对不起。我们········”电话那头,他低声地不语。
“我们和好吗?”我试着问。
“还····可以吗?”
“难道我们这五年还只是简单的吵架么,你觉得我生来就是等你的么?”
“不是,是我想从我们认识起,跨过这十年,来重新追你。”
“可是我喜欢的那个少年已经成回忆了。”我挂掉电话,却眼泪笑了,抬头看起的天空,犹如十年前校园下的星空,这一年我们都是27。
后来想,如果五年前,我们不是异地,也许那个邮件并不会让我真正分手。等你成熟了,再去想,这些年你总归是失去了一些以后的日子里面再也没有的曾经。
再后来,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没昼没夜地写了一篇20万字的小说,来纪念这十年的相遇相知和相离。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纪念自己初恋的方式,而我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了那些年执着于文字的自己,用文字做了最后的终结,而没有人知道我是如何祭奠这一段十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