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少年郎——青色的高中（83）
第八十三章 痕迹
张晔微笑着递给我一杯：“你也吃吧，我一人吃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你吃。”我低着头走路。她却似乎没跟上来，我回头看她。
张晔笑吟吟的说：“我两只手都拿着，怎么吃啊？”
我更尴尬了，终于接过来一个。
张晔含一块冰在嘴里，慢慢的吞了下去，她看我：“挺不错的，你尝尝吧。”
“哦……”我应了一声，用勺子舀起一小块。凉凉的，甜甜的。
“不错吧？”张晔微笑着看我。
“嗯。”我点了点头。
“你真奇怪，知道这里卖，却不吃……”张晔说。
“……”我无言以对，又吃了一口。和张晔一边拿在手里慢慢吃一边往回走。
此后的周末，我们跑去大学的旱冰场溜旱冰，她躲闪对面倒滑的人，一下平衡没掌握好，转身抱住我，我失去重心，和她一同摔在地面上哈哈大笑。去公园里划船，我们驾着小船躲在小桥下的阴影里吃棉花糖，沾得嘴边都是，张晔微笑着把我唇边的棉花糖擦掉，说：“我就是你的镜子。”我和她相视而笑，感觉快乐慢慢的弥漫开来……市内的很多地方留下了我们快乐的影子。
寒假很快到了，因全市禁严学校补课事件，我们学校这个假期名副其实的放假了。张晔假期去学习英语，几乎每天都在忙。赵萌对网吧不新鲜了，基本都转交给他老爸去打理，只偶尔过去玩玩。许逸然迷上了看成龙的电影，把其他的港片也都找来躲在家里看。小辉依然工作。陆曼婷和刘雯雯我已经很少联系了。自己跑去图书馆借书，偶尔还能看见赵莹莹，彼此交谈几句，有两次也看见刘奕和她一起。
刚放假没几天，偶然间一次散步，居然又到了那个清吧门口，于是我兴致盎然的进去坐。里面放的音乐改成了悠扬婉转的小提琴，依然很安静，客人却多了起来。闲来无事我和老板聊天：“怎么就看您一个人忙来忙去的？”
她笑了笑：“服务员上个月回家去了，现在就剩我。”
“客人多也没找个人来帮忙？”我很随意的问。
她拢了拢头发，又微微笑：“没找到合适的。”
“要不我来这里帮忙好了，刚好放假。可以帮忙一个月。”我半开玩笑的说。
她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又笑了：“好啊！你愿意来我欢迎。嗯，一个月的时间我差不多也找到服务员了。我这营业时间是下午两点到半夜。晚上你可以早走，我一个人在就行。你看能来么？”
我仔细想了一下：“可以啊。”
“调酒会吗？”她问我。
“不太懂。”
“品酒会吗？”
“差不多，知道不同的味道。”
“嗯，调果汁应该没问题吧？其他的再说。你看你什么时候来合适。”
我笑：“还真打算让我来啊？不怕我搞砸了？”
“不怕，我慢慢教你。”
“那我后天就来。”
“行。”老板一口答应。
“您……怎么称呼？”我问。
“叫我秦姨就行。”她微微笑。
就这样，寒假我莫名其妙的有了个打工的地方。
秦姨教给我辨认几种常见的酒，果汁我可以负责，但酒却都是她自己调。什么酒配这么点心合适，她略问过我，见我还算懂，也就没多说。来这个清吧的客人似乎都比较喜欢幽静，他们大部分来了之后点过酒水就自己坐到一边或写东西或窃窃私语。很少有坐到吧台这里的，偶尔几个跟秦姨似乎很熟的好友来，会邀秦姨到桌边一同聊一会，然而这种情况也并不多见。大部分时候的清吧，非常之安静。有时候客人少，我简直会疑心店里只有我和秦姨两个人。
过年的时候，我跟秦姨告了假去走访亲戚，年后才又回去。
新年的爆竹声中，带有传奇色彩的千禧年就这么过去了，貌似也没什么特别。
一直到二月中，我才告别了清吧。临走前秦姨给我一个信封，说里面是我的薪水。我有些惊讶：“本来是来玩的，而且每天我也只来几个小时而已……”她笑眯眯的：“应该的，劳动所得。过意不去的话就当秦姨给你压岁钱了，你就收着吧。”
于是到处请朋友吃饭，出去玩。一次陪陆曼婷和刘雯雯从陶吧出来去逛街，一家店里独特的饰品引起了她俩的注意。我却心中一动，说起来——我似乎没送过张晔什么东西……与是将她们送回去之后，我一个人又跑回来。颇犹豫了一阵子，送什么好呢？耳环吧？张晔没有耳洞。项链吧？太贵了……手镯吧？平时没见她带过。而且她画画，总活动手腕，似乎不会很方便……我最后选了一枚古朴典雅的银戒指，反正早晚也是要送她的。先送一个，将来再换好的。
冬去春来，又开学了，张晔果然来了。例行公事的扫除后放学，我拉住要赶回家的张晔：“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张晔很好奇。
“把手伸出来。”我说。
她乖乖的伸出瘦小的手，我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本来想为她戴无名指，发现戒指买的有点大，她的手比我印象中还要小巧。于是戴到了中指上，奇迹般的合适，大小刚好。
她好奇的看着：“戒指！？”
“嗯，喜欢么？”看她的神情，像是喜欢的。
“嗯。你在哪买的啊？”
“金店。”
“啊！？”她吃了一惊，就要摘下来：“不行！太贵重了！”
我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阻止了她摘戒指的行为：“银的，不算贵重。”
她嗫嚅着：“那……那也不成啊！太正式了，太……”
我一根食指贴在她的唇上，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着看她的眼睛，很霸道的说：“我要你戴着。”
她望着我们的手，确切说，望着那枚戒指。
“喜欢么？”我又问。
“你很会选。”她说：“不过……”
“留着吧，不是卖身契。”微笑从我的嘴角边荡漾开来：“以后，再给你换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