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3）起航
【归尘】傅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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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归尘（2）风波
前情提要：
那纹身男子冷着脸一语不发，走到孔泽身前，直接将手中的酒瓶挥砸向孔泽，姜晨暗中道了一声不好。
孔泽之前在学校里是武术社长，虽然喝酒了，但面临危险，条件反射还是有的，他瞬间用脚猛蹬了一下茶几，借力向后倒去。
纹身男子一击落空，他愈发气愤，面色显得更加狰狞了，直接将酒瓶猛力掷向孔泽，被后者甩臂引向一边，爆碎在地上。
孔泽知道解释也没用了，他站起身来，顺了顺衣领，一甩秀发，单手探出，随后手指弯曲，轻言道：“来！”
剧烈奔跑之下，两人的酒劲也散了不少。
“我泡她？”孔泽眼睛睁的滚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伸出拇指不停地指向自己的胸口，高声说道：“是她先勾引我的好不好，再者说了，小爷是那种搭讪有夫之妇的人么？”
姜晨眯着眼睛盯着孔泽，笑而不语，后者被盯得心里发虚，半晌之后，姜晨才有深意地说了一声：“是！”
“嘿！”孔泽更加大声了：“小爷我洁身自好，是大大的良民，你这是冤枉...”
孔泽突然嘎然而止，他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姜晨阻止了，后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靠墙壁，两人多年好友，孔泽自然会意，收起了张狂之态，身体也紧贴着墙壁。
两人屏息，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暴躁的脚步声传来，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哐！’
纹身男子处发出了金属器具撞击地面的声音。
“这两个杂碎跑的倒是快！”纹身男子将手中的棒球棍猛然砸到了地面上，跟随他的几个人也骂骂咧咧。
片刻之后，又传来脚步声，不过却是越来越远，约有几分钟之后，两人的身体才一松，开始大口喘息。
“你怎么来这儿了？”姜晨浑身是汗，他解开了领口，蹲坐在地上问道。
“实习咯。”孔泽也大大咧咧地坐下。
“上船？”姜晨疑惑地看了孔泽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姜晨不用过多问也能知道孔泽会与他上同一艘船，因为这港口目前就一艘外派船，随后姜晨打听到，原来孔泽的亲戚是这艘船的轮机长。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时候都不用多说话，这就是好友缘分。
一觉醒来，姜晨已经在实习生房间了，昨晚两人回到船上后，残余的酒劲发作，两人便倒头昏睡过去。
姜晨长出了一口气，从今日起就要开始航海生活了，他举起那约莫一寸半的黝黑木剑，观望了些许时间，最后一叹：“护身符啊，若你真有灵性，便护佑我的亲人吧。”
鼾声如雷般突然响起，让姜晨眉头皱了皱，原来是孔泽睡在上铺。
‘咚咚咚！’
姜晨一顿猛踹上铺床板，将熟睡的孔泽直接惊的摔到地上，疼的后者一阵呲牙咧嘴，姜晨自己却捧腹大笑。
孔泽暴怒，就要扑过来，不料宿舍们却突然打开，一个水手走了进来。
这是个老水手，他通知姜晨与孔泽去餐厅吃饭，饮食之后，便就要开船了，两人紧急洗漱之后便赶去了，他们毕竟只是实习生，还摆不起架子。
出乎姜晨的意料，他在餐厅中却未曾见到布鲁二副，或许可能是被自己一瓶子砸的晕到了现在，后来才知道启航前二副在驾驶台值班，这个点正是他的值班时间。
船上的等级制度分明，用餐时便可见一斑，管理级一桌，操作级一桌，所谓的管理级就是甲板部与轮机部，操作级则指的是一些水手等人员，管理级的饭菜也能好些。
姜晨二人是实习生，自然跟操作级一桌，孔泽气气呼呼地坐下，他虽然与轮机长有亲戚关系，但后者碍于船长，不好破规矩。
水手们都是老油条子，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姜晨示意孔泽抓紧时间吃。
“你们还是少吃点吧，过会儿我怕还得有人照顾你们。”一个之前与姜晨有过节的水手用外语冷言道。
“呵，你管天管地还管着别人吃饭...”孔泽是个直脾气，心中不爽，自然不吐不快，冷笑道：“手伸得长，还能伸到别人的胃里不成！”
“你！好好好！”那个水手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说了三个好。
操作级这边的气氛不对，自然引起管理级那边的注视，三副抓紧时间吃完，便去了驾驶台，姜晨示意孔泽平常心态，不要争执。
“有本事你就多吃！”那水手狠声说道。
孔泽也在斗气，展现了他超凡的饭量，将肚子撑的都鼓了起来。
姜晨与孔泽走出餐厅之时，恰巧与二副碰见，后者头上包着纱布，狠狠地瞪了姜晨一眼，姜晨自顾自走了出去，当作没看见。
“我怎么觉得二副对你有意见。”孔泽看出来了什么，向姜晨发问。
“被我砸了一酒瓶子呗！”姜晨耸肩一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孔泽，将后者气的牙眦欲裂。
餐后，各部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水手将缆绳解开，船长给了姜晨与孔泽一人一个黑色塑料袋，两人不解其意，但船长却笑而不语，随即高喝一声：“开航！”
‘呜！’
一声汽笛声响起，这艘前往国外的货船便开始行驶了，姜晨望着陆地渐渐远处，心中有感触，他微闭双眼，随后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时三刻之后。
‘呕！’
姜晨与孔泽皆生恶心之感，大肆呕吐，他们终于知道为何船长会笑而不语了，所有的新人上船都要经历晕船这一阶段。
姜晨还好，孔泽就太惨了，方才他吃了太多的东西，船上的许多老水手看着他们，皆大笑，但这并不是嘲笑，就如同一个技巧娴熟的老人看新手一样。
除了布鲁二副之外，只有他是真正的狞笑。
实习生上船，往往会有一个星期的晕船时期，吃了吐，吐了吃，这是个艰难的过程，挺过去才能驰骋大海。
‘呕！’
三天过去了，孔泽还在呕吐，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姜晨除了第一次吐过之外，便已经完全适应了，连姜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姜晨进入了一间的屋子，他去拿工具敲锈，拜船上某些人所赐，每到烈日正盛，便是姜晨在甲板上敲锈之时。
这间屋子的灯似乎坏了，很昏暗，姜晨的四周居然环绕着淡淡的光芒，肉眼几乎察不可见，姜晨自己都不知道，细细观察，那光芒中心则是姜晨脖子上悬着的那柄黝黑的木剑。
六天过去了，孔泽终于停住了呕吐，但整个人却脸色有些发白，令姜晨有些担心，孔泽笑着给了姜晨竖了一个拇指。
‘轰！’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就连那些老水手都几乎在甲板上站不住脚。
“是疯狗浪！”瞭望台上传来了广播的声音。
老水手们听见之后，眉头都皱了起来，每个人都开始变的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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