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渺小

看了一个短片，叫《已知宇宙》。

观众视野从喜马拉雅山脉拉高，离开地球、远离太阳、离开银河系、到达宇宙探知的边缘。在那里，小小屏幕中球形的无数光电点中，每一个都似漂浮的尘埃，但他们的亮度已经远超过我们的银河星系，才能最后以一个“尘埃”的方式为一此刻宇宙视角的我们所见。

这是一个比“暗淡蓝点”还要遥远的视角：距离地球137亿光年。那里是人类迄今为止已知宇宙的边缘。

视线回撤，我们一步步重新靠近银河系，以我们熟悉的视野靠近地球回到地面。那高峨巍耸、积雪覆盖的喜马拉雅山脉，是人类匍匐敬拜的神山。在它的脚下，人类亦如我们花盆中的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西方科学在公元2世纪就有 “地心说”，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1600年后，哥白尼的日心说告诉我们太阳才是中心。如今随着人类进步，我们更加谦虚谨慎地面对未知，将“宇宙”增加“未知”二字，也知道了太阳不是宇宙的中心，宇宙中大部分由至今无法探测的“暗物质“组成，我们还在寻找宇宙的边界。

我们所有的结论都是暂时的，等待未来被进一步探知。人类的认知越来越承任自我的无知和局限。承认我们有太多的未知。

《人类简史》和《未来简史》中，人类的未来议题将别无选择建立在自我的价值尺度，并用技术的发展终结死亡和灾难，获得幸福和快乐。人既要成为事物的唯一衡量尺度，也要成为建造幸福的世界主宰者。

中国早在春秋年间，就有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上帝视野”看待地球，生物平等。庄子说“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在道家的哲学里，自然天道是客观事实，人类是自然界中的一份子，需遵循顺应，颐养生息。在万物生灵来看，人类是他们最大的灾难。人类还在寻找长生不死、永世不灭的技术。在自然界眼里何尝不是个笑话。

黑死病在地球上消失，但还有SARS、冠状病毒，我从未觉得“黑死病“就此消失。这茫茫宇宙、芸芸众生，人类的心围绕着自我的生存和幸福转。我们得到了技术划定的”人造天堂“，我们抵御着可见的、可预知、可设想的危险，可未知的如何应对？那些以人之视野仰望太空时，人的渺小、地球的渺小都是客观无疑的事实。那里有什么，人类比任何时候都恐惧。

如果地球的年龄是1岁，人类只存在了2天。浩瀚的历史、文字的记载不过是地球生命的一瞥。个体如此无力而渺小，个人做利益权衡的时候，也实在不必把一些事看的无法释怀。人生只一世。行事做人能让自己睡得着、敢抬头见人足矣。

既然如此，生而为人不易，敬畏自然、敬畏未知，善良、努力地活着就好。

二零二零年三月八日 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