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写于2012年)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忙碌的日子,偶然偷闲上网,看见宝贝改了网名儿,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记得这是林徽因传里面的一句诗,这八个字蕴含无限深情,无限美好的祝愿,正如我此刻的心情。可是近在咫尺却犹在天涯的你,怎能知晓?与你相识也是在青葱岁月,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真正令我们走在一起。是那年我一次抉择性的搬迁,那时候是为了宝贝,我毅然决定放弃已经做了几年,并顺风顺水的一家商店,举家乔迁。因为一时没有了工作,感觉十分无聊,我便四处求职,因为爱孩子,选择做一名幼师便列在了首位,很巧合的,我在街边的广告栏里看到了你的电话,并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它。我没有像其他应聘者一样先谈条件,只是直言喜欢这份工作,并希望能去你那里看看,这也是你当初喜欢我的理由,只是你后来才告诉我。见面之后我很惊喜,不是因为他乡遇旧知,更因为你蓬勃的事业令我钦敬。阴差阳错,我没有成为你手下的一名员工,却成为了你的知心朋友。我们的交往频繁而亲密,不知道哪位高人说过有多大好就有多大的恼。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们之间是真诚毫无私利的交往,与那些酒肉之交、浅浅之交都毫不沾边。于是总庆幸是上天赐我们一份姐妹情缘,虽万分珍惜,也真的把自己没当外人。
事事都要为你操心,因为觉得那就是做姐姐的本分。听说你事业又做大做红火了,我高兴地逢人便夸便炫耀,仿佛自己中了五百万一般,使得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有一个如此了得又重情重义的异姓妹妹。当看到你无端地受到伤害,我又切肤地疼痛,甚至半夜三更还在你家门外徘徊,只为能在第一时间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去保护你。直到发现你屋里的灯光关掉,屋内悄无声息,我才肯拖着疲倦的身子回自己的家。为了你,我改变了自己下班到家就立刻关掉电话的习惯,只为你能在一切需要帮助,需要我的时间及时找到我。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一直没变,只是最近把电话调成了震动。
半夜醒来,还会下意识地从枕下摸出电话,看一眼,看是否有你的电话。唉!说这些好像有些唠叨,有点像祥林嫂了吧?美好的回忆总会令人无法忘记,那些牵肠挂肚的往事也依然会在某个寂寥的早晨或黄昏无端地自脑海泛起,令我的心再次被濡湿被浸润。我曾向你许诺,等我们都老了,我们要住在一起,我做饭给你吃,然后我们一起谈天说地,直到一起笑倒在沙发里,那时候这一直是我们心中共同的梦想,我们一起在努力。记得那年你是本命年,我带着你逛商场,并从里到外给你买了红色的新衣,并告诉你穿上姐姐买的红衣之后。你今后所有的烦恼痛苦,所有的坎坷不幸,都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从此迎接你的会是一片艳阳天。我深深地相信这一点不是因为我迷信,我唯心,而是我相信善良的我会带给善良的你更多的幸运。可是非常纠结,也是至今我都不明白的是,那年的春节,你连一个祝福的短信都没发给我,我也因为忙碌婆婆住院的事而忽视了一些朋友的祝愿,又到孩子开学了。婆婆也出院了,家里一些烦心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某日,我闲翻手机,以为自己疏忽冷落了你,但翻遍手机里所有的电话短信,居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我有些失落,甚至流下眼泪。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痛,但还是迟疑着打通了你的电话。
电话里的你,语气有明显的疏淡,寒暄了几句,你说你那边忙就挂断了,之后就一直杳无音讯。我心里疑惑,加之想念,就去了你那里。你好像很惊喜也很惊讶,我们好像又像从前一样了。但我很痛心,因为我觉得自己是姐姐,我有权利有义务保护我们之间的友谊。于是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但不知什么原因,感觉没有以前热络。你甚至根本不回我的短信。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百思不解,常常在深夜辗转反侧。那一年你怀孕了,我也因又谋了一份兼职而忙得焦头烂额,联络自然少了。但我总记得,每过一段时间或者节日,或者你过生日的时候,问候一下你是否安好。年近不惑的我,心态仿佛也淡下来了,一切随缘,惜缘不攀缘。2008年那场大手术,我真的是怕了,在腊月里便托朋友找高人卜卦算命,那人告诉我,2011年千万不要去医院或有白事的地方,否则对自己不利。我深信并铭记在心,每次打电话都告诉你要经常去检查,因为你是高龄产妇,并且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我也告诉你,可能你生产的时候我也不会去医院看你,但我会时时关注你的健康,并把自己保养好,以便等你出院时照顾你。我是这么说的,也是一直这样践行着自己的承诺的。那天知道你出院回家,我高兴得午觉也没睡。
给孩子做好午饭,嘱咐他自己吃,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你家,看到床上赢弱的你,心痛不已,但总算看到你的精神状态很好,于是那天逃班儿陪了你一下午。我们说了很多,大多是你在说自己这次惊险的生产经历,而我在担心,在提心吊胆地倾听期间,你的一句话把我的一颗心打入了深谷。你说通过这件事,你体会到你老公那句话说的对。他说,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亲姊妹,没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行啊!没有血缘关系却自诩为姐姐的,难道还有别人吗?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一路胡思乱想,过了一天,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你想吃什么?但你说不缺什么时,突然想起给你换换口味儿,包点儿牛肉萝卜包子吃,怎么样?你欣然同意,于是一大早去市场买肉买菜,连回来时不小心在楼梯上摔了一跤也毫不在乎,只想快点儿把包子包好送给你吃。想象着你说姐姐做的什么都好吃的时候,我的眼里居然泛起泪光。又是好久没见了,因为单位最近保险全市扩面儿,加之晚辅导,我的免疫力下降,每天疲惫不堪。一日偷闲去看你,在你后门上不小心碰了头,碰出一个大包,你居然说就是来的太少了,没有一丝的心痛,这跟以前的你判若两人。我忽而联想到那年正月十五,我因为点蜡烛把阳台窗帘点着,差点酿成大祸,当我惊魂未定地把这一切告诉你时,你居然冷淡地说,活该,谁让你收拾新居不请客的?这是那个因为我生病而恐慌落泪,彻夜为我按摩双腿的好妹妹吗?这一次,我的心落泪了。我想也许应了网络上的那句话,有钱人跟平民是没有友谊的,你算是个有钱人吧,所以我们现在的肩膀不是一般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高攀了。难怪我们之间交往一直是我在主动,出去逛街、休闲,甚至来家吃饭都是我单方提议。现在想想,我是不是太过主动了,让人觉得我在巴结?哎,朋友之间如果没有了互动,而只是单方主动付出,那还有什么意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仍有留恋和不舍。
在胡思乱想放弃与坚守中挣扎的久了,我终于病了,每天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情绪也相当的不好。
一日中午请假在家睡觉,因为怕电话骚扰,吓得胆战心惊,于是把手机设为无声,结果醒来之后发现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见我未接,之后又发了一个短信,你为什么不理我啊?你可真不够意思,我诚惶诚恐,赶紧拨过去。随着电话拨通,那边你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你控诉我不理你,很多很多的理由,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安抚你,告诉你别傻,我一直都在那里,今后也是一样的,让你别再胡思乱想。这次之后,你对我彻底冷淡了,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经常的会想起来我们曾经的岁月。那些美好一直是我自认的财富,我会经常给你发个信息,打个电话,哪怕得不到回复。因为我已经顿悟,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就算是你也没有必要没有义务一定要关心我,帮助我,对我好。而我所做的事,都是我自己想做,并愿意做的。你现在的事业风生水起,而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者,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为你祈祷,就像这篇文章开头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