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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童年-捉鱼②

2020-12-05  本文已影响0人  戴拿奥特曼

稍稍大些,我喜欢上抓鱼的玩戏儿。那时候我上小学。冬天多是抹黑回家,夏天还可以跟着堂哥绕到河边去摸鱼。一般情况是摸不到的,只能寻些河蟹、河蚌之类的填补遗憾。为防止布鞋湿了遭家长训斥,索性脱下来放在书包了。拿着随手捡来的塑料瓶,在浅滩沙地上搜索着......我们也常被村口钓鱼的老大爷瞧见,他倒也不会训斥或者背地里告发我们,只提醒我们不要去古渡潭边也就罢了(古渡潭很深,听说邻村某家的孩子溺死在那里,阴气重)。我们时常用大河蟹换些小黄鱼儿,这些漂亮的家伙游曳在深水区,平常我们是逮不到的,它们的鱼鳍处生着一对骨刺,小坤父亲被扎过,手指头肿的同烤肠一般,听说后来是用马尿洗过方才好的。

一年冬天,不知谁家的老母猪淹死在磨坊水渠口,那古渡潭里的鱼儿纷纷在水渠内洄游起来。一时间,村民们一齐拎着水桶,拿着漏网聚集在河渠边捞鱼。周末里,听奶奶说堂哥早早地便捞了一桶鱼儿,我忙央求舅父拆下家中装洋芋的网袋儿做成简易的漏网,急急忙忙奔向河渠。

河渠旁还积留着残雪,玉米杆子冻得发青,土块同杂草一起冻得发硬,踩在脚下咯吱作响。河渠经过村口,顺着上游河渠便的堂哥家包谷地,我一面穿过苞谷地一面注视着河渠内的动静,果然约走十来丈的地方,我突然发现了鱼儿的踪迹。再往上些,我找好第一处网口,这里一侧生长着一簇水草,一侧卡着一捆苞谷草,此处网,顺流而下鱼儿便只能钻进死胡同。我窃喜,布好陷阱,便起身去上游驱赶鱼群。苞谷杆子、大蒿杆子、核桃树枝......一时,凡能应手之物,皆被我相继扔进了水里。可一遭下来,我发现这些小东西竟比人精明。追赶的紧些,它们尚可顺游;倘若遇见树干、刺丛的阻碍,一时不得连续,它们便搜的一声逆流而上了。即使五六十条鱼儿的大群,追到网口也只剩得几只瘦下的家伙,而它们也不会轻易入网,在网口停顿些许,却也钻到旁边的草丛中不见了。

如此换了好多网口,暮色将近,瞅着小桶内几条小鱼儿,心中先前的激动和喜悦竟全然化作了失落和愧恨。“要不再来一位网吧,最后一网”不知为何折腾了半天也没捞到货的我,竟然还能生此念头。今日下午都没几人前来捞鱼已经说明剩下的鱼儿都滑头得厉害,哪里还能被我捞到。犹豫只间,我还是决定于靠上游约十米的椿树旁下网。想来再捞到的概率微乎其微,索性也不去查看那被杂物盖过的网子了。几番追耗光了最后的气力,我只得气喘吁吁地呆坐在树根上,望了一眼几只奄奄一息的家伙,好似随时可能翻身挂掉。“低头行走在暮色里,应该没人会搭理我吧,要不绕过村舍,抄小路回家?这样肯定不会遇到人的”,起网走人吧。” 我无精打采得伸手拉网,“哎?哎?哎?怎么这么沉?”嘴角轻俏,眉头一松,我迅速拉起了网子。定睛一看,居然有13条,且最大的那只足足有半斤左右。激动片刻,我将网内的鱼儿倒进桶里,扛起网子,顺着大道欣然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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