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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

2022-01-22  本文已影响0人  微微的雨声

题记:回忆是苦涩的,总有忘不掉的,也不想忘记,生命苦短,生活悠长。

好几年没遇见虎龙,有时挺想的。不知他近来怎样,放羊的空闲想起了他,我猜他不很好,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虎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那时,我星期五放学回家,星期六我们相随一起去背柴,经常是一天一背,倘若在山上捡多了,就送回去一趟,再背一回,要到天黑才能背回。若背一回,便早回来,俩人摆开那副熟悉的红绿象棋,下一个下午,太阳落山才回家,家里等着吃饭呢。

下象棋的时候很好笑,有时要争到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可下个礼拜我们又在一起了,想来真幼稚,但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担水是最愁的,怎么拖也拖不过。我家有一副白花铁水桶,担起来轻巧,就是经不住磕碰。虎龙是一对黑铁桶,又厚又耐,磕碰没事,就是有点重。虎龙妈羡慕我的桶薄,可我羡慕人家的耐用,不像我们家的要常常小心。开始的时候,我要妹妹在辘轳另一边帮我,八九丈深的井,我一个人很难吊上来。过一俩年,我渐长大,我嫌妹妹碍事,就不用她,我一个人就干了。开始担半桶,后面就满满两兜水。虎龙担水的路比我长,需爬一个坡上去,我大娘怕累着虎龙,不让担满,好长一段都担半桶,为这事还没少和大爷伴嘴。八岁时,我母亲去逝,再没人为我担心,父亲忙的脚不着地,十一.二岁时,担水,背柴的事,我在家,我就全包。

记得那年,大娘给虎龙缝制了猫皮帽,我试了试,特别暖和。我则是村里人买回的一个绿色绒帽,看上去好看,但一点也不抗冻,人家嫌弃,我则如获至宝。我走路经常要一会儿用手捂耳朵,那东西好看不中用。那时我好羡慕虎龙的帽子,长到二十岁也没买过一个像样的棉帽。

虎龙一天天长大,大娘因为护着虎龙,没少和大爷吵。终于等到虎龙二十岁要讨老婆的时候,大爷不给虎龙说媳妇儿,一气之下,虎龙分家,烂草,烂杊分了俩三车,虎龙回到原来那个村,大爷大娘没人担水,也搬到大村子。

第二年,大爷放高利给邻近村子的人,快过年时,那家租钱的还给大爷,因为过年,银行提前几天放了假,大爷只好把钱放在家里。正月初二,邻村三个小年轻耍钱输了,便合计晚上去大爷家抢,不小心把大爷捂在背子里,捂死了大爷,大娘等人走,不见动静,喊了邻居,揭开被子后,大爷己去逝,那年严打,五天后破了案,三个年轻人也送了命。

村里人说,要是不赶虎龙走,那几个人是绝不敢入户的,可世上哪有卖早知道的,也没卖后悔药的呀!

我搬到镇上开小卖部后,我常常见虎龙,但很久没见过大娘,听说大娘又和虎龙一起生活,母子俩过得十分不好。

有一天,我骑摩托车带着女儿去看了大娘,大娘己八十多岁,脸上爬满皱褶,鼻子扁的几乎和脸颊平行,鼻子上也皱褶满满,竞老成这样!我们回了她的窑洞,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大娘一直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我把带的东西放给大娘,大娘执意佝偻着背,很费力地送出我们,大门口一位收电费的小伙说大娘半年没交了,我熟识那人,我问他多少钱?他说六十多元,我给了他六十元,我再给他零块,他推说不要,我和他说以后再欠了,你就来我门市我给吧,收电费的小刘点点头,可我再也没付过,小刘也从来没找我要过。

后来听说大娘又活了十多年,那些年我己搬到市里,很少回乡,逢年给父母亲上坟,来去匆匆,后来得知大娘己仙逝,是酸,是苦无以言说。

虎龙大我五岁,今年己六十,人生如戏,转眼轮到我们了,愿他保重,愿他康健!希望他日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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