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乡村（二十二）小镇

【文·艾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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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所在的小镇，光华镇，是浙江一代最不起眼的小镇。小镇呈东西走向，中间就是主干道，说是主干道也就是一个二车道。

这已经是重新修筑过，以前这里就是台格路，那种用当地山里采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而成。老蒋读书时，骑着自行车经过这里也是最颠簸的。一旦骑车快一点，就怕包里带的饭盒之类被颠出来撒了一地。如今，都改成了水泥路，平坦了很多，开车也快了很多。

但话说过来，道路拓宽了，路两边的房子也成了楼房，却感觉少了些什么，没有了小镇原来的特色。曾经当地的特色小吃，专门的木器、竹器小作坊不见了踪影。尤其是那里曾经有的打铁铺，箍桶的店铺都被超市、不算很大的大卖场所取代，感觉千篇一律。曾经的饮食摊，以前马路两边的沿街地摊也不见踪影。那些熟悉的带着乡音的叫卖声，再也不会听见。

在这条曾经的老街南侧，开辟了新的集贸市场，那些曾经的地摊都在这里集合。可对于当地人来说，蔬菜瓜果之类都是家里自力更生，买卖其实也不见得好。小镇毕竟不是旅游小镇，镇上也只有一条通往县城的大巴士，一天也跑不了几个班次，一到太阳落山，这里就一片冷落寂寥。

趁中午时分，母亲去买了点家里所需的佐料饮品，老蒋找寻着以前的渔具摊头。以前记得镇上有的啊，变了这个市场难道连渔具店都没了？

离小镇不远有一个水库，那个红亭湖水库，小时候还在那里偷偷游泳，也曾在那里垂钓，遇到大鱼切线的事情也时常发生。

“蒋海城，是你吗？”一个带着点苍老的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从某一个店铺里传来。

老蒋回头一看，看了半天，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着曾经的印象。看对方的脸型轮廓，多少过去了，好像应该认识。

“不认识我了？老同学。我们是同桌啊！”看到老蒋不搭理，那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年人”有点急了。

“我，吴建忠啊！”

“吴建忠？！真的是你吗？”老蒋这才认出来，他确实和自己同桌过，当年还是白面书生呢，那一道浓眉令人难忘。可不知道他怎么成了这个模样？看着现在的年纪感觉比老蒋老了很多！

“你怎么在这里了？”

“你忘了？我家原来就是打鱼的，以前住在水库边上。时间久了，你都忘记了？”吴建忠的言语中透着失望。

四十年前的事，还能记得多少？老蒋也觉得有点惭愧，不应该忘却啊，当年自己和他是很要好的，钓鱼，游泳，住在他家也是经常的事。他是山民，吴建忠是渔民，都是底层人民。只是他靠读书离开了故乡，吴建忠还是在老地方，却似乎来自两个世界。

“怎么可能忘记？你这几年在忙啥呢？说说吧。”

“那就别客气，进来坐一会儿喝杯茶。我早就看见你了，也看到你母亲了。”

“好，那就坐一会儿。”老蒋受邀进入这家渔具店，

2022.12.12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