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混蛋而死的美女,情史第一卷二十一《绿珠》
中国古代的美女很多,能够留下名字的通常来说都是上等佳丽。而这些美女按照知名度大致可以划分成为三个梯队。
第一梯队就是著名的四大美女,在中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第二梯队则是近代的戏曲和电视剧中经常提及的人物,比如赵飞燕,妲己,陈圆圆一类。
第三梯队是曾经在古代经常被文人提起,但是今人不太熟悉的人物,比如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位绿珠。
绿珠姓梁,生活在西晋时代,出生在双角山(今广西壮族自治区玉林市博白县双角峰)下,长得十分美丽。当时的越族人认为珍珠是最上等的宝物,家中把出生的男孩称为珠儿,女孩则称为珠娘,绿珠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名字的认可,西晋富豪石崇在担任交趾采访使的时候用了三斛真正的珍珠买下了绿珠(也有说法说这才是绿珠得名的原因),将他安置在自己位于金谷涧(今河南省洛阳市西工区金谷园村)的别墅内。
绿珠擅长吹笛子,还会跳明君舞(以昭君出塞为主题的舞蹈),石崇便自创了一首《明君歌》教给她,还送了她一首《懊恼曲》。
当时正值八王之乱期间,赵王司马伦篡位称帝。他最信任的宠臣孙秀听说了绿珠的美名,于是便派使者乾王他的金谷别墅中。
使者到来之际,石崇正在别墅中靠近水边的阳台上,在大批侍女的陪伴下欣赏风景。听说孙秀想要索要美女,当即将身边上百名穿着华丽衣服陪着高级香水的婢女招到使者面前让他随意挑选。使者却说:
“君侯您的排场真是豪华,不过我这次来是来找绿珠姑娘的,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位?”
石崇当即严肃地说道:“绿珠是我的至爱,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使者又说:“君侯您博古通今,有远见卓识,在这件事情上希望您能够三思。”
石崇坚持拒绝,即便使者出而复返他仍旧不肯答应。这件事惹恼了孙秀,他直接越过司马伦发布诏书给石崇降罪,将他全家满门抄斩。
等到官兵来到别墅之外,石崇对绿珠说:“我这是因你而获罪啊!”绿珠哭泣道:“臣妾愿为您去死!”石崇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最终绿珠坠楼而亡,石崇也被斩于洛阳东市。当时的人将绿珠自杀的那栋楼称为绿珠楼,而绿珠有一个徒弟名为宋祎,后来进入了宋明帝的宫中。
一些考证:
《晋书·石崇传》中确实有关于绿珠的记载,不过其中并没有记载她的出身,只是从孙秀向石崇要人讲起。
石崇之死看似是因为绿珠,但实际上他的外甥欧阳建早就与司马伦有过节,并且他在听说孙秀准备劝司马伦除掉自己后,还联合了欧阳建以及潘岳(即潘安)准备劝说淮南王和齐王发动政变,但阴谋被孙秀获悉,所以他才矫诏将三人诛杀。
而根据《晋书》中的记载,石崇并没有阻拦绿珠的自杀,反倒还在她死后洋洋得意地说:“我最多也就是流放到交州、广州去罢了。”结果被拉上了刑场,他又叹息道:“那群家伙是惦记我的钱啊!”可见这家伙从可能根本没觉得是绿珠害死了他。
另外这个故事里也有许多史实类的错误。比如书中提到石崇曾经担任交趾采访使,但采访使这个官职是唐代才设立的,实际上石崇担任过距离交趾最近的官职是荆州刺史兼南蛮校尉,但他的辖地也不包括广西。
再者故事里说绿珠的徒弟宋祎进入了宋明帝宫中,但宋明帝是一百多年后的人物,实际上将宋祎招入宫中的是东晋的晋明帝司马绍。
但总的来说,这个故事与史书的记载基本相同,可以认为是真实发生过的。然而绿珠的死即便是在《情史》的作者冯梦龙看来,精神固然可敬,但并不值得。
石崇是靠在荆州刺史任上抢劫杀害外国使者和商人发得家,不光生活上骄奢淫逸,性情也及其残忍。他还有一个出名的故事,就是喜欢在宴请宾客的时候让美女为客人敬酒,如果客人拒绝喝酒,那么他就会将美女杀死。
按照过去天人感应的说法,一个如此畜生的人早晚要遭报应,所以冯梦龙才会说“非绿珠无以速石崇之诛,非石崇无以显绿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