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口蜜腹剑，玄宗“颓唐”
说成语典故 讲历史故事（36）
口蜜腹剑，玄宗“颓唐”
文/石岩磊
诸葛亮在写给后主刘禅的《出师表》中说：“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这话没毛病，可为何阿斗还要宠信一些奸佞之臣最终导致蜀汉灭亡呢？因为小人的脸上并没有挂着标签，他们还会表现得异常忠勇或才华横溢。而唐玄宗李隆基在用人方面同样遇到了类似的问题。
公元712年，李隆基受禅从父亲手里接过大唐江山，第二年他逼死了意欲谋反的姑姑太平公主，由此全面掌权。执政初期，玄宗励精图治，唯才是举，先后启用了姚崇、宋璟、张说、张九龄等一批贤相，从而缔造了“开元盛世”。但是在位后期，李隆基逐渐怠慢朝政，尤其是任用了奸臣李林甫、杨国忠，招致朝纲混乱、民怨沸腾，唐朝即由盛而衰。那这二人为什么能得到唐玄宗的倚重呢？自然是与他们的过人之处有关。
李林甫生性阴柔，精于权谋，与宫中宦官、妃嫔交情深厚，对唐玄宗的举动了如指掌，他的奏章都能顺应皇上的意旨，所以深得赏识，很快便被提拔为相。但他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经常闹出笑话来。他的小舅子得了个胖小子，李林甫发去贺函，上书：“闻有弄獐之庆。”“弄璋”的意思是男孩长大以后可以执璋为王侯，李林甫把玉字旁的“璋”写成了反犬“獐”，由此得到“弄獐宰相”的外号。
自己没本事，肯定会嫉恨才华横溢的人，李林甫总是千方百计地排挤贤才。他表面上和善，言语动听，却在暗中阴谋陷害他人。世人都称其是“口有蜜，腹有剑”，成语“口蜜腹剑”就源于此。他的甜言蜜语更是多用在皇帝身上。一次，唐玄宗想从东都洛阳返回长安，耿直的大臣直言：“现在正是秋收季节，陛下西行可能会耽误农时，还是等到冬天再回京吧。”而李林甫则私下对玄宗说：“长安、洛阳就好像陛下的东西二宫，您在两宫之间往来，还用选择时间吗？如果担心耽误秋收，免除沿途州县的租税就是了。”玄宗大悦，当天便命人安排回京事宜。
李林甫的马屁之功着实了得，难怪他可以长期得宠，而杨国忠能坐到宰相之位，是与他善于行贿密不可分。杨国忠为杨玉环的族兄，本是个市井小混混，但他进京后带着众多宝物去讨好贵妃，于是很快便得到重用。杨国忠还工于心计善于敛财，通过搜刮民脂民膏充盈了国库，唐玄宗便更是对其另眼相看大加赞誉。杨国忠专横跋扈、败坏朝纲，与安禄山交恶，终是引发了“安史之乱”，将大唐王朝推向了陨落的深渊。
李林甫长于阿谀，杨国忠则擅于奉承，两人就像高级按摩师一般，把唐玄宗推拿得舒舒服服不亦乐乎。二人得势的根源在于李隆基失去了居安思危的锐气，一味贪图享乐终是招致奸贼当道。可见，唐朝的颓废并非如诸葛亮所说的近小人、远贤臣那么浅显，而是始于李隆基好闻溜须拍马之声、愿享赏心悦目之色。上有所好，下必趋之，“颓唐”源自玄宗啊。
202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