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in the Time of Marathon
——献给花冠女神
时间定格在4小时31分09秒,我亲吻着左手上混杂着汗味、云南白药味的念珠,踏过了2014年11月2号上海马拉松的终点线。
回到学校后,在朋友圈中发完奖牌的照片,留言被各种赞和牛逼淹没,但其中有个朋友问:“怎么想着去跑马拉松了?身体还好吧?”我放下正在充电的手机,望着窗外,风中夹带着岩土楼附近野猫如婴儿般的叫声,吹的楼下的紫竹沙沙作响,时间进度条倒退到5个小时前。
那时我跑了30公里左右,大腿开始不断有即将抽筋的迹象。你有见过抽筋的人那种肌肉高频抖动的样子吗?差不多就是那样了。我在放慢速度向前跑的同时,不断找寻赛道旁穿红色工作服的医护人员,因为他们手里有云南白药。可恶的是,我跑的太慢,前面的人都把药喷完了。正当我心中各种暗骂,各种操的时候,肌肉那种由慢到快的抽搐又开始了。我只好停下来蹲在地上做拉伸,这个拉伸动作需要提臀,咋看之下一会儿有点像拉屎,一会儿又有点像捡肥皂,总之很不雅观。这时,我感觉到身旁的铁护栏有一个人,因为她的人影随着我提臀的节奏一上一下,也许她是想看清我脸上的表情。“你还好吧?是不是抽筋了?”一个摸着像和田玉,吃着像双皮奶的声音响起。“没事,还没有抽,快要抽了。”,她笑着说道:“我还有一点云南白药,给你喷一点吧。”我当即撩起了泛着白色盐花的裤腿,让我的小腿肚面向着她。其实喷完小腿肚,我就应该启程了。
可不知是自己太累了想多休息一会儿,还是仅仅想在那里多待一会,我胡诌道:“我左手手腕也有点疼?能帮我喷一点吗?”当她拿着喷雾剂低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的容颜。我当时没戴眼镜,现在连她脸的轮廓都忘记了。但当我跑出500米之后,我会庆幸自己没有看清。
“搞定了”,“跑慢一点,要当心欧~~。”这句话威力巨大,尤其当周围的人只喊“加油”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我考研被录取后,手机短信被同学的各种“牛逼”淹没,但有一个同学,只回了两个字——“开心”,对了,还有一个“哇,”。
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圣神的光辉,弥漫着一股栀子花的花香;我仿佛跑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因为我见到了属于我的花冠女神。
跑出大概400米,我才从那心灵的震颤中慢慢恢复。“操,我怎么没问她电话号码?”我心想。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一直往前跑,其实也对,花冠女神怎么可以是一个特定的人呢?就像艺术家一直尝试给维纳斯装上断臂,但最终作罢。那种似有还无,似说还休的感觉,才是最惹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