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的孩子难尽孝
母亲是前天早上把脸上才长的一颗黑痣割了,黑痣不大,但听母亲说,这颗痣是今年这几个月才长出来的,并且从有一点点触角,到已经是明显的一颗肉痣了,长得有点快。听说这种突然长出来的痣不好,关键是长得有点快的痣容易是恶性肿瘤的前兆。
母亲割痣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是自己去的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她最好是把痣割了,但不是大手术,只需要在门诊就可以做了。
所以母亲才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割痣,我问她父亲是不是一起的,她说她没有喊他,我问是不是需要把马大姐叫来陪她,母亲说不需要,应该就是个小手术。做完就可以回家的。本来还可以问哈母亲是否需要弟弟来陪,但话到嘴边都咽下了,弟弟长期都在公安一线工作,忙得连节假日都没有,就不打他的米了。以前母亲和父亲分别做手术之类的,基本就是我和马大姐能够守在身边,他也只有抽空来看一眼。
而我就更不可能赶来陪她了,毕竟我还在隔她一百多公里的地方上班,也只有在电话里宽慰母亲,既然医生都说是一个门诊小手术,那一定就是小问题,不用担心,如果有需要,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把电话挂了后,我给马大姐打了一个电话,把母亲的情况给她简单的说了一下,她回复我,会马上给母亲电话。这样我的心才安了。
母亲今年70了,这两三年来身体的主要毛病是肠胃不好,前年做了胃息肉手术,去年做了肠息肉手术,从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吃肠胃方面的药,也还偶尔有不舒服的时候。加之母亲本身就对病痛很敏感,心理承受压力低,有点不舒服的地方就会自我担心害怕。
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我就担心,马大姐回话后我心里才平坦了一些。
母亲多数时间是在遵义,而我又是在县城上班,有什么事才去遵义看看她和父亲。还好马大姐在遵义找事做,她经常在父母身边陪伴,父母身边大小事情多数都是她在操劳。
一边是对母亲手术的担心,一边是忙碌的工作。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电话响了,显示的是母亲的号码。我急不可待的接起电话,耳朵里面就响起了母亲抽泣的声音。
难不成是手术的结果不好,我急忙问母亲,是不是手术结束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母亲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回我的话:手术已经结束了......伤口缝了四针......医生说的割出来的痣里面是黑汤汤水,不是肉痣......还要去化验。
我听了母亲的回答,内心里面稍微安心了一点:那就好,你这颗痣没有长多久,化验结果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用这么伤心.......
我话还没有完,母亲就抽泣得更加厉害地对我哭诉:我来做着手术,你老爸居然说我是自找罪受......他说这个完全没有必要,认为我是没事找事做.....
哦,原来如此。让我母亲如此伤心的不是手术的问题,而是父亲的冷言冷语。母亲越说哭诉声越大。我在对父亲言语生气,对母亲此举无可奈何之际居然有点想笑。都70岁的老人了,还会为父亲的几句话作出如此的反响,想起来都有点好笑....
我接着劝慰了母亲几句,并告诉她我一定会把父亲说一通的,让她不要这样激动,免得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看热闹。
把母亲的电话挂后,我立马给马大姐打电话,因为我想让她去医院接一下母亲。
电话打通的时候,马大姐正好在家给母亲熬稀饭,并说父亲也正在旁边洗菜。
我让父亲接电话,委婉的责备他不该那样说母亲。而父亲告诉我,他是心存好意的劝导母亲,觉得年纪大了,不要动不动就手术,怕反而对身体不好,自找罪受......
我劝老父亲,母亲就是这样的性格,有点大病小病的就心理负担严重,她要求检查就陪她去检查,做不做手术就听医生的安排,不要想当然的去阻止母亲,这样会让她心理不好受。
把父亲说一通后,我让马大姐接电话,希望她马上联系母亲、安慰母亲、劝告父亲,以莫大的关心和诚恳让母亲心情平静。
一顿操作后,我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告诉她父亲已被我批评了,这时母亲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我悬着的心才又落下来了。
父母都已70多的人了,没在身边的我最是担心他们的身体和心情。我很想把他们接到我的身边,但两个老人家还不是很愿意,他们现在生活还能自理,偶尔还要帮助繁忙的弟弟家接带一下读小学的二宝。身为子女的我们又各自有工作家庭,父母不仅没有让我们服侍,反而还在为我们分忧。
记得电视剧《人世间》里面有两句话,让我记忆深刻:自古以来,孝分为两种,养口体,养心智,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而我不管是养口体还是养心智,都特别希望能做得很好,让父母的晚年幸福无忧。
昨天,母亲打电话告知我,那颗被割掉的痣是良性的。所幸无事,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