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 | 人类起源

我们从哪里来？

几乎所有的母亲都曾经面对过这样一个问题：“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为了避免牵扯到性和生殖等晦涩难懂的话题，父母们便开启了他们五彩缤纷的想象力大门，做编造了五花八门善意的谎言：

“煤堆里捡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从船上抱来的。”“手机充话费送的。”……

渐渐地，一天天的长大成熟使孩子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来源。轮到自己当父母的时候，仍然重复着这个谎言。周而复始，一代又一代。

对大多数孩子来说，他们是幸运的，毕竟最终知道了“我从哪里来”。然而，从整个现代人群体的角度来说，我们却是不幸的，因为迄今为止，我们依然没有弄清楚“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是怎么来的？历史上曾经出现了不少的争论，也形成了诸如进化说、神创说、能量说、外星说等百家争鸣的理论学说，其中最为科学界所接受的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说。对于“我们从哪里来”这个问题，目前科学界主要有两种理论：一种是“单一地区起源说”，认为现代人是某一地区的早期智人“侵入”世界各地而形成的，其中最主流的说法是非洲单源说；另一种是“多地区起源说”， 也叫“本土起源说”，这种理论认为亚、非、欧各洲的现代人，都是当地的早期智人以至猿人演化而来的。

单一地区起源说

目前多数科学家支持“非洲单源说”。达尔文最早在《人类的由来和性选择》著作中推测出人类起源于非洲，并进行过大规模的迁徙。

化石是一种有力的证据。非洲的考古找到了大量最早阶段的人类化石，已经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体系。那里已找到距今440万年前的与人类关系密切的始祖种地栖猿及距今410万年的原始类型的湖滨种南方古猿，也找到了距今300多万年的阿法种南方古猿。在这些发现中，不仅有众多完整的头骨，而且有较完整的骨架。另外，在距今370万年的地层中，还发现了南方古猿直立行走的脚印。2013年东非的埃塞俄比亚，科学家发现了3个约16万年前的人类头骨化石。这是目前所发现的最古老的智人化石。据目前所拥有的化石材料而言，人类的发祥地很可能在非洲，特别是东非地区。

人和动物最大的差异就是智力差异，所以智力进化的研究也是探究人类起源的重要一环。人与动物的差别上看，似乎更倾向于支持单源论。达尔文认为，在人与动物之间，智力的进化是一个连续过程，也就是说人与动物的智力差异是“量的差异，而不是质的差异”，他的这个观点曾得到很多科学家的支持。近年来似乎也得到了遗传研究的支持：人类和最接近人类的黑猩猩有99%的基因都是相同的。但是，我们与黑猩猩在智力上的差距实在是大的离谱。我们可以任意排列文字、音符和数学符号，随便组合各种肢体动作；我们能自发地将任何感觉体验（真实的或想象的）转换成一种符号，然后通过语言、艺术、音乐或计算机代码，表述给他人或留存在自己的记忆中；我们会思考独角兽和外星人、名词和动词、无限和上帝的相似性等需要发挥想象力才能完成的行为。这些都是黑猩猩们所不能完成的，不论你如何训练它们。在智力方面，似乎这是“质”的差异。

在人类与黑猩猩间，并不存在一种智力折中的生物，而所谓的“野人”目前也只是一个迷，迄今为止我们并没有亲手捕获到一只。这些证据表明，智力的进化似乎并不是一个连续的过程，存在着一个“空白阶段”，这更加让人们相信人类的诞生是偶然的，而且是一种概率很低的事件，而人类诞生的偶然性也支持了人类的单点起源论。

人和动物的差距大，还存在另外一种解释，这里我们称之为“同化作用”，其原因就是基因交流。我们可以打个比方来阐述这个问题：女真曾经是中国历史上很强大的一个游猎民族，盘踞东三省。后来，清军入关，占领了汉族的天下，建立了满清王朝，并且满汉通婚，很快融入汉族人的文化中，这在当时的统治者看来，有利于更好地维护统治，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确实他们始料未及的。经历了数百年的民族大融合，今天已经几乎没有纯正的女真人，只能称之为女真人后裔，他们多数已经不会满语，不会满文，不会骑射，不通晓自己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就这样所以也可以这么说，大清入关是满族灭亡的开始。在文化方面，汉民族数千年的文明远远超过游牧的女真族，所以女真人入关以后充分感受到了汉族文化的先进，而自己的文化则慢慢的被抛弃和淘汰，同时随着两族之间的通婚，女真也渐渐被汉族同化。

因此，文化的交流，导致落后的文化被淘汰。基因也是如此，更能促进智力进化的基因往往更容易被保留，而阻碍智力进化的基因则会被淘汰。

我们可以做一个类似的假设：远古时代存在介于人与黑猩猩之间比，智人低等但是比黑猩猩高等的一个物种叫直立人。最开始，智人群体虽然人比较少，但是拥有超强的智慧，会使用自己精细加工的工具，而直立人群体在智商方面，显得颇为弱势，他们只会简单地加工一些工具。这两个群体在同一块土地上生活，群体之间就很有可能发生通婚现象，产生基因交流，两个群体的基因就保留下来，而群体内具有优势基因的个体更容易适应生存环境，而劣势的则被淘汰，即超强的智慧会更加适应环境，因此弱势群体渐渐被淘汰。当然，基因组差异过大的物种之间发生基因交流不可能性很大，那么这两个物种就会共存，很简单的例子就是人和黑猩猩。这样就很好的解释了非洲单源说。

近年来，随着DNA技术的发展，基因组学的研究也为人类起源的研究提供了有力的证据。科学家们利用线粒体与Y染色体的DNA序列信息，重建了人类起源的遗传模型：目前存活的所有人们都遗传来自距今约16万年前存活在非洲的一位女性的同一个线粒体，她被称为线粒体夏娃。今天所有的男人都从一个存活在距今14万年前的男人那里，遗传了相同的Y染色体。他已被命名为Y染色体亚当，而这两个“人类祖先”都生活在非洲。2011年，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和深圳华大基因研究院等全球30多家科研单位对澳洲土著人进行了基因组测序和分析，结果表明澳洲土著人的祖先种群是在6.2-7.5万年前走出非洲迁徙到东亚地区，然后越过重重大洋到达澳大利亚大陆，这更进一步证实了非洲单源说。

多地起源说

与非洲单源说相对的就是多地起源说。多地起源说最早是20世纪80年代由密歇根大学教授沃波夫提出。该假说认为：人类的祖先离开非洲后，便开始在世界各地独自演化，并适应当地的环境。根据沃波夫的说法，世界各地的人类同时平行演化成今天的现代人。不同地区的人类由于地理隔绝因此往不同的方向演化；但另一方面，选择、突变、遗传漂变与基因流等其他复杂的因素使现代人往大约一致的方向演化。该假说严格上也是承认人类共同祖先起源于非洲，并不是十九世纪流行过的认为不同的人种是由不同的类人猿进化而成的，但不同单地起源说是认为最早离开非洲的人，没有绝后而分别在不同地方进化成当地的现代人。这种学说，实质上仍然是单一起源说。

同化模型

美国北伊利诺伊大学的遗传学家史密斯也曾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同化模型，整合了单点起源和多地起源两种观点。假设高等的智人从非洲起源，从埃及走向了亚欧大陆，又经白令海峡进入美洲，如同上文所述汉族同化女真族一样，与当地的较为低等的原始人类发生基因交流，改善了本土居民的遗传素质，同时带来了先进的文明，优良的基因和文明就像传染病一样在非洲智人经过的地方传播开来，蔓延到全世界，在埃及、两河流域、印度以及美洲等地形成了各自的人类种群和文明。

其他学说

除了单源说和多地起源说外，还有人认为我们是外星人创造的。此种说法认为 “造物主”其实是另一个星球的科学家，利用基因工程创造的人类，而“造物主”的人类也是用此种方法造物，并且认为若能解决目前的人类问题，将来也能利用科技创造生命，成为下一个有智慧生命的造物主。虽然从科学角度而言，不能全盘否定外星生物创造论，而且外星生物创造论也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何人与动物的差距如此之大，但是迄今外星生物创造论并无任何公认的证据支持，也只能算是一种猜测。

再分享一条来自2013年12月份的报道：美国的一位遗传学家麦卡锡认为：人类虽然与猩猩存在很多相似特征，但是人类还有许多灵长类动物没有的特点。而麦卡锡认为，这些特点都能在猪身上找到，例如皮肤无毛、有厚厚的皮下脂肪、眼珠较浅色、鼻子突出、有浓密的睫毛等。对人类起源进行了大胆的推测：母黑猩猩和公猪杂交后代。对此，笔者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知道黑猩猩的染色体数是46条，而猪的染色体数量为38条，并且是不同目的物种，杂交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杂交成功子代也是不育的，这个概率太低。

科技发达的今天，我们也已经足够强大，站在了自然界之巅。

尽管千百年的研究，诞生出“百家争鸣”的理论，但是尚没有一种得到充分证据的支持。

我们仍然没有完全参透这道难题，我们也一直在大自然中寻找着人类起源的蛛丝马迹，向大自然母亲一遍一遍地追问着：“妈妈，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啊？”

未来的某天，或许这不再是一个迷。

早期人类迁徙地图1. 智人2. 尼安德塔人3. 早期人科
注：1线粒体DNA与Y染色体是不受在每个世代产生多样性的演化机制所改组的唯一的两个成分，完整地传递下去。

杨明
2014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