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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垂钓

2016-08-27  本文已影响72人  李简jian

闲话垂钓

文/李简

我特别爱吃鱼,却不喜欢垂钓,不能忍受直挺挺坐在那里等鱼来上钩的焦灼不安。

不过,若是让我在这些地方垂钓,我或许也是愿意的。比如张志和的《渔歌子》中描述的地方——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或者杜甫的《江村》里描写的那样——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划纸作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最不济也要李白《行路难》里的——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白日边。

但我最喜欢的垂钓场景是柳宗元的《江雪》里描绘的那样——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啊,这格调,这情怀,这意境,仙国也似的让人神往。我就变成一条鱼好了,欢喜地吊在那画里的鱼竿上……

只可惜,在钢筋混凝土的现代城市,这样的地方已很难觅得。

说起垂钓,在中国的历史由来已久。考古学家已经发现了六千多年前的骨制钓钩了。最晚在旧石器时期已经开始了垂钓。当然,那时的垂钓基本是为了捕食鱼,解决生活必须。而且,最开始的钓鱼是没有钓竿的。只是手握一根树皮、藤蔓等物制成的钓线垂到水里。估计连钓钩都没有,就是直接把钓饵拴在线头上。

随着钓鱼经验的积累,和不断的摸索,不知什么时候有了钓竿,有了钓钩。而且随着社会的进步,生产力的先进,钓线材料也换成了蚕丝、肠衣、麻绳,直到如今的钓线;钓钩也换成了青铜、铁、钢;钓竿更是由最初随手折断的一根树枝换成了竹竿,和今天五花八门各种轻便利钓的石墨竿。慢慢地还出现了鱼漂、钓坠,更增加了垂钓的成功率。

垂钓本身,也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从最基本的捕鱼目的,变成了人们的一种爱好。

如今的都市里虽然已很难找到风景优美的垂钓场所,却也不乏有心人租了地做几个人工的鱼塘,来聊解垂钓爱好者的钓鱼瘾。

那可真是一种酷似吸大麻的瘾哪。像着了魔一般,把全部闲钱都用来购置垂钓用具。那一盒盒鱼漂,一根根鱼竿,一包包鱼饵展览开来,别人定会以为是卖钓具的。但自己尤嫌不够。就如女人永远觉得衣橱里少一件衣服一样,他们永远觉得自己少一根鱼竿、鱼漂……

然后一有点空闲就往鱼塘跑。顶着大太阳,忍受着三十多度的高温,还有夜晚凶猛的蚊子。冬天就不远千里驱车到水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凿开冰层,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冬钓。当然,冬钓也有室内的。只见一个硕大的屋子里,当中一个硕大的池塘,周围坐了一圈垂钓者。但见池塘里的水混浊不堪,鱼腥气和各种鱼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室内,要晕过去似的难闻。可那些垂钓者个个敛声吸气,极有耐心地等鱼上钩。

其实,垂钓一词念着极美,个中辛苦却不是旁人能体会的。就像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张志和,雨水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不难受吗?冷风吹来不瑟瑟发抖吗?那“独钓寒江雪”的柳宗元,恐怕早就冻得清鼻涕流了一脸,手脚麻木了吧?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执迷其中呢?

我忽然想起我喜欢的作家三毛。她曾在撒哈拉沙漠住了好几年。每天忍受着四五十度的高温走将近一个小时去买生活必须品,吃的淡水要花钱买,每天定量送的海水洗了衣服就不够洗澡,洗了澡就不够洗衣服,住的房子连屋顶都没有,风沙每天都在往屋子里灌。可在三毛的眼里,沙漠依然是美的,她的沙漠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充满了浪漫和诗意。

我想那些垂钓者也是如此吧。因为热爱与鱼的那份博弈,便自动屏蔽了种种附加的辛苦,而只享受与鱼斗智斗勇的过程,像个游戏里的闯关者,动用自己全部的装备,全神贯注于那份激情里。

更何况像张志和、柳宗元这样的文人雅士,钓的根本就不是鱼,而是一份清心寡欲,一份恬静悠然。

世间一切事物本来就是如此,如果正面看它是丑的,不能忍受的,那就翻过来看,侧着看,总有一个角度,可以让你发现它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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